佟羌羌才吐出一个字,那边钟文昊忽然打了个哆嗦,歪歪斜斜地几步走近侯伶,浑身一软扑在侯伶身上。
“东西呢?宝贝,给我,快给我……”
他好像忘记了几分钟前他还和侯伶争吵,现在的语气完全是在好言好语地哄人,浑身微微地颤抖。手掌钻进侯伶的衣服里乱摸,嘴巴凑在侯伶的劲间一顿猛亲。
原本要进来的女客人,看见里面有男人,全部都停留在门口张望。
侯伶的脸上稍纵即逝一丝嫌恶,很快地揪住钟文昊的手,娇嗔着声音有点安抚的意味儿道:“好好好,给你给你,先上去。人都在看着呢。”
“对,上去。赶紧上去!”钟文昊似是精神一震,脚步迅疾而踉跄地半靠半搂着侯伶走出洗手间。
佟羌羌滞于原地,思绪尚停留在钟文昊方才的异常之中。
乍看之下钟文昊似乎是急色攻心,可……可……
她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先前收了她的小费等在洗手间门口的卖酒的女郎询问佟羌羌:“你还要不要我领你出去?”
佟羌羌晃回神来:“麻烦,刚刚出去的那一男一女你看见了吧?麻烦你带我跟上他们!”
晃动交错的光束里,佟羌羌由卖酒的女郎帮她带路,追循着侯伶和钟文昊上了二楼。
二楼和楼下的散台不一样,一间间都是精致装修的包房。
侯伶和钟文昊进了长廊最里面的包房,卖酒的女郎提醒佟羌羌:“再往里是不能随随便便过去的。”
她的话音刚落,便有服务员上前来拦住佟羌羌,口中抱歉地说:“这位女士,不好意思,这里是给vip贵宾的私人包房,不能靠近。如果您需要消费,请移步一楼,谢谢。”
佟羌羌蹙了蹙眉,有点不甘心,包房的门忽然重新打开,侯伶从里面走出来,对服务员道:“这是我的朋友,我自己来招呼,你们先下去吧。”
“是,伶姐。”服务员恭恭敬敬地点头,带着给佟羌羌带路的女郎一起离开。
佟羌羌正因为服务员对侯伶的称呼和态度,好奇起侯伶和cblue的关系。
侯伶显然读懂佟羌羌的心理,抬起手来将鬓边的碎发挽到耳后,妩媚一笑:“我以前是在这里卖的。”
她不仅没有丝毫避讳。而且说得特别直白,弄得佟羌羌有点不好意思。
侯伶身后包房的门突然缓缓地打开了一条缝,好像是里面有人喝醉了本来想出来,结果绊在门边,抱着沙发瘫倒了。
透过留出那一条门缝,佟羌羌看见里面烟熏雾缭。男人们在沙发上坐着,地上则跪着好几个衣着暴露的女人,动作麻利地调洋酒、加冰块、整理酒具和果盘。
钟文昊恰好就坐在门侧的位置,手指夹着一根卷得像烟又不是烟的白管子,凑在嘴边吸着,表情已经不见先前的急色和痛苦,反而舒服地微眯着眼。身侧还搂着个女人,低低的v领绷着呼之欲出的丰满雪团,杵在钟文昊的身前,方便他手掌的蹂躏。
发现佟羌羌目光的方向,侯伶回头瞥了一眼,轻轻皱了皱眉,挪过身体挡住佟羌羌的视线,同时伸手把包房的那条门缝彻底关紧。
“你……你们……”佟羌羌的脊背泛起凉意。
“我们怎么了?”侯伶双手抱臂,佯装无知,勾着红唇道:“佟小姐如果是来找钟大少叙旧的。那不好意思,他现在没空。”
佟羌羌并没有被她三言两语打住,追问:“钟文昊是不是在里面吸——”
“佟小姐,话不能乱说。你就算不小心看到了什么,我也劝你当作什么都没看到。”侯伶截断佟羌羌,朝她迈近一步,仗着身高的优势,微微抬起下颔,睥睨佟羌羌,“cblue做的是正儿八经的服务生意。至于来这里的大少爷们在他们自己的包房里想干什么,那是他们的事。他们玩得开心就好,其他人管不着。”
“什么正儿八经!”佟羌羌咬牙,“你不是一直和钟文昊一起生活的吗?你怎么能任由钟文昊堕落?他这么下去,你和他还有什么未来?!”
侯伶遽然“噗嗤”笑出声,掩住嘴:“不好意思,我实在忍不住。”
佟羌羌:“……”
侯伶竭力收敛笑意:“我说妹妹啊,三年不见,你怎么还和以前一样天真?未来?我这种女人,和钟文昊能有什么未来?哎哟,你太搞笑了,不行了,我被你逗得笑出好几条皱纹出来。”
佟羌羌攥了攥拳头:“钟文昊他不是一直没放弃要娶你进门吗?他和你在一起这么多年。”
侯伶仰着头,手指小心翼翼地擦了擦不小心笑出来的两滴眼泪,旋即视线重新落回佟羌羌,掌心搭上佟羌羌的肩:“我呢。只是他养的一个婊子。他提供给我花不完的钱,我负责哄他开心。等有一天,他无法再满足我的生活了,我就踢开他,傍下一个金主。现在,你懂了吗?”
佟羌羌拂开侯伶的手:“婊子无情,我算是信了!”
侯伶面露嘲弄:“你有情?你有情当年怎么不能忍受他不能和他继续过日子?”
“别把我和你混为一谈!”佟羌羌眸光生冷,打算绕开侯伶进去把钟文昊揪出来。
即便当年她和钟文昊、朱锦华母子俩闹得十分不愉快,她也无法对钟文昊的自甘堕落视若无睹。毕竟她与他们母子俩也并非深仇大恨。
侯伶迅疾地挡在了佟羌羌的面前:“你这样有意思吗?自讨没趣。他难得只有在这种时候忘却烦恼,过得舒坦点,你是存心要打扰他,不给他片刻的安宁吗?”
“你明知道他在逞一时的舒坦!他有什么烦恼就去面对啊!吸粉能解决一切吗?!”佟羌羌神情冷硬,压低了嗓音,却没压得住言语间的气愤和凌厉,紧接着有点威胁地说:“你赶紧劝钟文昊离开这里。我今天走出这个大门,就会去警察局举报这里!”
侯伶的表情也有点难看了,画着眼线的眼尾轻轻挑了一下:“佟小姐。你这么关心钟文昊,韩先生知道吗?”
佟羌羌蓦地愣住。
“若非因为你是韩先生的女人,你以为我会浪费时间和精力在这里和你好好说话?”侯伶冷冷一哼,“既然韩先生已经把你找回来了,请你搞清楚脑子安分一点,别什么举报不举报地再莽莽撞撞坏韩先生的事、打乱他的计划了!这里是韩先生送给钟文昊的人间天堂,你自己去问韩先生吧!”
临走前她不胜其烦地嘀咕一句:“倒霉,偏偏被你看见……”
“等一下,你别走!”佟羌羌拉住侯伶。
她的心有点发抖。
她从来不知道。原来侯伶和韩烈是认识的。
“你是韩烈的人?”佟羌羌干涩着嗓音问。
“我说了,你有其他的问题,自己去问韩先生,我没法回答你。你已经害得我一会儿得打电话跟韩先生报备这件事了。恕不奉陪!”侯伶甩开佟羌羌的手,踩着高跟鞋转身开门回包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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