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被耽搁了一程!
段惊蛰知道自己与阿魄硬碰硬占不了上风,便从未想着要真正正面较量。
段惊蛰趁着这空隙又道:“难道你不就是一直跟着这人一起的么?你们白家不待见邱心素,可邱心素却放心你与她的宝贝儿子在一起,你想想······这一路上,有多少‘真相’是来自他的口中?”
段惊蛰不动声色看了一眼这客栈房间的排布,看那阿魄又飞了几块碎瓷过来,手中长剑立刻横扫阻挡!那碎瓷来势汹汹,把剑震得微微颤动,段惊蛰手心发麻,几乎握不住那剑!
一不留神,漏了一片碎瓷,那碎瓷直飞入段惊蛰肩上,段惊蛰却忍着未吟一声,他看了一眼那边与黑衣人相持不下的邱灵赋,又对阿魄循循善诱:“你想想,那人可把你的性命放在眼中过?”
“闭嘴!”邱灵赋口中终于忍不住迸出了点回应。那边黑衣人在一开始中了一剑,此时皮开肉绽还在流着血,可避开邱灵赋依旧是游刃有余。那人心极细,在这对峙之中一开始未见锋芒,频频落下风。可他静静看着邱灵赋的招式,很快便找到了破绽,手中的剑专挑邱灵赋的弱处去,总想来个四两拨千斤。邱灵赋自然也看得出此时的状况,便开始用各式毒物各种险招,意图打乱那人的思路。
这时听闻段惊蛰在那边对阿魄胡言乱语,心中不知为何有些急躁,不禁胡思乱想:那阿魄不是很厉害吗?自己拖住这黑衣人这般久,那阿魄竟然还未伤到他?
此时,身后却突然传来段惊蛰的笑声:“阿魄啊阿魄,你其实还是信的,不然为何会对我手下留情?”
邱灵赋听得手中一顿,抽出空隙往那边看了一眼,只见那段惊蛰依旧安然无恙,人与阿魄隔着好几步。两人中间木屑飞舞,原来是把一旁的门框击碎了。
阿魄迎着木屑追去,可动作果然迟疑不似从前。
那段惊蛰又提高了嗓音:“邱灵赋,你害过人家,就别傻到觉得真有什么天衣无缝的计划,还想利用人阿魄去以德报怨舍命保护你?就是要凭色相,这天底下多得是美人才俊,你的色相能够把阿魄这般人杰骗得失去心智不成?”
说着便一笑,这段惊蛰生得仪表堂堂,有几分王族的贵气,笑起来倒是看不出多少阴险。
但这笑不过一瞬,段惊蛰便急急收住了,这笑便显出了冷意。可邱灵赋此时一面应付着那黑衣人,一面又偷偷看那阿魄,却是未留意。
接着段惊蛰便趁阿魄未追来,转身冲入身旁一间房,从那窗户要逃走。
邱灵赋赶紧追上:“站住!”
这边一放过了那黑衣人,邱灵赋把背对着那人正觉得不对劲,下意识转过身要防备,却见那人也并不偷袭自己,只是趁自己转身,逮住机会便也从身旁一间房中溜走了。
邱灵赋看那阿魄追到那窗前,脚步却越来越缓,一时气道:“你······”
话只说了一个字,他一顿,眼睛却看到阿魄身前。像一朵朵红梅乍开在雪中,阿魄身前渗出点点血珠,如红色雨点打湿衣襟。
邱灵赋往那方才地上的碎屑,却见那碎屑本该轻飘飘的,可却湿漉漉粘在了地上。
“阿魄!”
邱灵赋扶住阿魄的手臂,可阿魄却没有要倒下的样子,他像寻常那样双脚稳健,只是低头看自己衣服上的血:“这毒又是什么?比你的那些倒是平凡无常,不痛不痒。”
“快躺下。”邱灵赋赶紧道。
阿魄却按住了邱灵赋攀附上自己胳膊的手:“这方才大闹了客栈,县衙很快就要派人来了,我们还是找别的地方。”
邱灵赋看了一眼阿魄血红的衣襟:“这毒不能大动。”
阿魄自然也能感到这毒的厉害,身体沾上之处通通渗出了血,动多了那血便流得更快了些,想必这毒是要看着人失血而死的。可他听了邱灵赋的话,却笑道:“那不是与你在桃林里给的差不多么?”
这时候还要说笑,邱灵赋正要生气,忽然看向阿魄:“你知道有毒,为何还要冲过去?”
“我不冲过去,你就要中了他的计了。”阿魄早明白他怎么想的,“你明知道那黑衣人在,我们要杀那段惊蛰的把握不过两层,方才一定要杀进来,不过是为了挑拨那黑衣人与段惊蛰,让那段惊蛰误以为你是那黑衣人放进来的。那段惊蛰与你一般,也是为了挑拨你我二人。”
邱灵赋把阿魄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想要背着他走:“我知道。”
阿魄看这人虽嘴上说知道,却是不敢看自己的眼睛,便伸出手来抱住他,凑过去狠咬他的唇。邱灵赋被阿魄熟能生巧的深吻逗弄得浑身发热,他感到那手臂抱得紧,知道阿魄用上了劲。想着他身上的毒,双手放在他胸-前要把他推开,可一摸便是湿热一片,不必想也知道那是阿魄的血。
心惊地扭过了头避开阿魄:“别动!”
“不行。”阿魄还要凑过来,“除非你看着我说你相信我。”
邱灵赋自己刺伤阿魄数次,可也从未见过这人流这样多的血,心里不免有些惊慌。他转过身让自己的背对着阿魄:“我背你走,要说什么到时候我们再算账,可别等官府来了拖累了我!”
阿魄却不搂他,还不让他转身,把那身子掰过来,像是贪-色的酒鬼一般,又要凑过去吻邱灵赋。
邱灵赋要躲又怕触碰到他胸前的伤,不得已只得用手抵住他凑近的下巴。看着阿魄那还绽着笑意的眼睛,邱灵赋狠声道:“你要是真要背叛我,我就杀了你!”
这说完便终于能轻易把阿魄放在自己身上的手臂拿开,后背对着那人胸口,把他背起来。
邱灵赋正要走时果真听到下边人影嘈杂的喧哗,其中似乎还有这客栈老板控诉的声音。
“走吧。”阿魄在邱灵赋耳边说道。
邱灵赋余光里看到阿魄把一个血染透的钱袋随手一扔,丢在了一旁的桌上。
两人几经观察,最后又回到了昨夜那小屋中。
天色未亮时是邱灵赋需要处理伤口,这会倒是轮到了阿魄。但这毒的解药倒是容易找,先把那血止住,再吃几副普通的解□□,两天便能好。
段惊蛰下这毒无非是因为这毒在空气里挥散得快,浸透在木头里斩落便几乎无孔不入,人要走入其中必定没有避开的可能。
便真的阻碍了阿魄的追杀。
“段惊蛰这次走了,也不知还能不能找到,早知道就不要打草惊蛇。”邱灵赋给阿魄包扎着胸口,阿魄身上的伤口密集如麻,邱灵赋只能委屈着自己的笨手,把阿魄上身一道道缠起来。
阿魄只看着那低着头的邱灵赋:“未必,他这么狡猾,逮到一次便决断些也不是坏事,而且听他们那些话,衔璧应该也是安然无恙的。”
邱灵赋点点头。
“你知道那黑衣人是谁?”阿魄看他并不提那黑衣人的事,便懂得这人心中定有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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