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啊!我的梦,为何不听我的呢?”吴瑜也消失了,田亮的手无从着落掉了下来。
白色如老电影一样闪了几下,陷入一片黑暗,寂静。
死后就是这样吗?好安静,好安心。再也不用见到那些烦心事了,唉?我是谁来着?我是……
…
好烦!是什么声音,好烦啊!!吵什么吵?!不让老娘得个安宁吗?
“田靓!!!”声嘶力竭。
唉?!他是谁?他抱着我呢,好暖啊,怎么会见到他就想笑。田靓动了动嘴角,却只能吐出一口血。
“我送你去医院!”他神情激动,揽着她站起来。他说的什么,田靓却听不清。
啊,公主抱呢,又被这样抱起来了呢。你要抱着我去哪啊,我想起来了,你是班长啊。我可沉了呢,可沉可沉了呢。班长,放下我吧。我活不长了。
“你不要说话。”吴瑜急切颤抖的声音传进田靓的耳朵里。
喂,不要不让我说啊,再不说就没机会了啊。我,我已经没机会了吧。血液在逐渐静止,我要死掉了啊。班长,能在临死前看你一眼也很好了啊。看吧,医生都摇头了啊,我还没有和班长说吧,我学的是影像啊,我也懂医学的哦。现在好冷,等会会很热,没有力气的时候我就没办了啊,脑子还会运转一会,我还能感受到你几秒哦。
“救救她!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班长,我不想当你哥们啦。你不和人家讲英语,医生怎么能听得懂啊。放弃吧。哎呀,你按的根本不对啊,这么用力会死掉的,胸廓下沉三厘米就对啦。下次见面我教你哦。田靓颤抖着嘴唇,轻声诉说着。
“你想说什么?”吴瑜把耳朵凑到她的嘴边。
田靓已经看不见了,只能感觉到脸上有些湿润。终于肯听听我在说什么了啊。
她不知道吴瑜能听到多少:“吴瑜,让我给你背一首诗吧。我最喜欢的诗哦。”
倘若我能拥有天上的锦缎,
以金与银色的流光织就,
用夜晚的晦暗,熹微的浅淡
和白昼的澄静蓝色嵌绣,
我会把它轻铺在你的脚下:
可我一无所有,除了梦;
于是我把梦铺在你的脚下;
轻些儿踩,你脚下是我的梦。
“班长,我喜欢你很久了哟。”如果能再见你一次,我一定会告白的啦。见面就告白会不会吓到你呀,哈哈,一个月,我认识你一个月后就会告白哦!你不接受也没关系啦,我不想不想再这样一直徒劳地等下去了。如果能再见你一次……
让我真的重来一次吧……
我不要再做那些奇怪的梦了……
我不要一个神经病的身体……
我要一个完完整整属于自己的身体,去见我的吴瑜。
“她在说什么?!”
“Time of Death, 21:39.”医生宣告死亡时间。
作者有话要说: 诗是叶慈的,翻译有参考,修改了一部分,原文更美,如下:
Had I the he□□en's embroidered cloths,
Enwrought with golden and silver light,
The blue and the dim and the dark cloths
Of night and light and the half-light,
I would spread the cloths under your feet:
But I, being poor, h□□e only my dreams;
I h□□e spread my dreams under your feet;
Tread softly because you tread on my dreams.
剧情起飞,跳跃了两个月左右。没有完结呢ORZ,别怕。
想看BE的可以止步了。
明日晚八点更新下一章。
第16章 新的开始(二章合一)
“恭喜!是男孩。”护士摘了口罩,告知家属最新消息。
“大人怎么样?”一个中年人面上焦急。
“月华怎么样?我妹妹没事吧?”另外一个人要年轻很多。
“大人现在还在危险期。”护士说道,“不过现在你们可以去看一看孩子。”
新出生的婴孩哇哇的哭声,无人关心。他的妈妈在他出生不久之后,就离开了。
“好样的!田建国,就是你的种!害死了我妹妹!你早先答应我的都忘了吗?你!好样的!”
“月华……”田建国的脚步声渐渐消失了。
婴儿第一次趴在父亲的怀里,听到的却是悲伤。他拍拍父亲的脸想让他笑起来。可父亲却把他的小手拿开,转交到了奶娘手上。父亲看了看天色:“天还亮,就叫田亮吧。”田亮的名字就这么定下了,但是他本出生在晚上。
他的父亲是个痴情种,小田亮自小就知道父亲特别特别爱已经不在的母亲。因为总有各式各样的女人贴上来,但父亲一个都没有接受,甚至也不许他过于亲近奶娘。父亲总是摸着他的头叹息着:“你随了你妈妈,这很好。”眼里是抹不去的忧伤。
父亲教育他,他只有一个娘亲,那就是冯月华。父亲不愿让母亲对他的爱被人分走,却也没有时间给他爱意。每当他想要撒撒娇的时候,总会被父亲打开,告诉他要懂事。小田亮知道,父亲不愿看见他,因为他的脸总让他想起母亲,所以父亲很少亲近他。
“亮儿,你今后不会有任何弟弟。若是你孤单了,这里的街坊邻居家的孩子,随便挑玩伴。”
小田亮那时候也说不上来是怎么回事,只觉得那些同龄小孩都傻得很,于是四岁的他在街区里跑来跑去,挑挑拣拣,选了一个看起来最成熟的——十四岁的陆刑。
父亲随后越发忙起来,很久都没时间回家一趟。小田亮也不觉得孤独,他有陆刑能一起玩。虽然很多时候就是他捯饬着小短腿,一直跟在陆刑身后。
“你为什么总跟着我?”陆邢自那天带着自己的小女朋友在街区闲逛,被一个小孩缠上之后,就再也没能甩开他。
“我没有地方可去。”小田亮可怜巴巴,睁着大眼睛仰视着陆邢。
陆邢拿小孩没法子:“你太小了,自己一边玩去。”
小田亮抱住陆邢大腿:“我要和你一起玩。他们都太幼稚了。”
“幼稚?你才多大就会这个词了?”陆邢来了点兴趣,蹲下身问道。
“我……我今年四岁啦!”小田亮伸出四根肉呼呼的手指,“别看我很小,但是我很聪明!我可以由南至北,背出所有国土相接的国家!”
小孩摇头晃脑,说话条条是道,陆邢扑哧一笑:“田叔叔给你个小屁孩请了家教吗?”
“没有!我也不知道……我就是知道!你管我!”小胸脯一挺,小田亮梗着脖子说道。
陆邢揉揉小孩子的头站起身:“别跟着我了,小神童。”
“你要去哪啊?”小田亮拉住陆邢的衣角。
“我要和同学一起玩,带你这么个小拖油瓶会被笑话的!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吧!”陆邢促狭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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