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江父从小帅到大,这话其实并不算是带了滤镜的盲目夸耀。
江父年轻时就生的俊朗挺拔,在一堆人里头也是个顶个地拔尖,当年江老爷子原本想让他从军,从小就对他要求的极为严格。从站如松、坐如钟到严格的生活标准,都让他身上烙下了浓重的军人印记。直到如今,江父仍旧是站得笔直,身上的那风度和潇洒丝毫没有因为岁月的打磨而消失分毫,反倒愈发发出令人目眩的光芒来。当年和江母公布恋情时,也不知道究竟惹了多少怀春的少女心碎。
然而直到如今,他们还是数十年如一日的恩爱,这也打了无数当年唱衰这对当红小生小花恋情的人的脸。
可这偏偏不是媒体八卦所想要看到的。
他们热衷的,是催还没恋爱的明星赶紧恋爱,催恋爱了的明星赶紧结婚,催结婚了的明星赶紧生孩子——什么?你说已经有一个孩子了?一个怎么够,你怎么也得再添个,凑个俩!
已经有了孩子的明星,那就最好再出个轨、捉了奸、离个婚,闹个轰轰烈烈的大新闻。过上几年,记者们没有新鲜事可写了,就把这离婚了的夫妇再扒拉出来,催促他们看在孩子面上复个婚。只有这样,他们的手里才能源源不断地涌现出通稿,而像江家父母这样恩爱地携手从来也不吵架的,岂不是浪费了大好的资源和条件?
“要是能有什么事就好了,”一个八卦小报的记者喃喃道,远远地望着被簇拥起来采访的江家父母,“整天都是这些恩爱……不仅没有爆点,连吸引力也不够了。”
他身旁的前辈立刻扭头瞪了他一眼。
“说什么呢?”他压低了声音,斥责道,“你以为他们只是普通艺人?——这样的话最好咽进肚子里,一辈子都别再说了。”
他瞧着初出茅庐的小记者明显不太服气的神情,悄悄地朝上头指了指。
“你真当那军部背景是开玩笑呢?”
“可是也不可能一辈子什么危机都没吧?”小记者低声道,“都是男人……”
又是在娱乐圈,这种年轻鲜嫩的美人源源不断地出现的地方。不知有多少恩爱夫妇不过是貌合神离,前脚在家中相敬如冰后脚便能在节目上大秀恩爱,大多不过是拼个深情的好男人或好女人人设。
事实上,真正能数十年不厌倦伴侣的人又能有几个呢?
这要是有一个大新闻从他手里出来,那就好了。
前方的路自然会因此一马平川,他也可以借这机会一鸣惊人,在这拼命拉着关系往上爬的新闻界混出个像样的位置来。
他悄悄握紧了胸前的相机,虽然不敢当面和前辈顶嘴,暗暗却下定了跟着江父几日的打算。
他不动声色地咽了口唾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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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期《戏精的诞生》录制完成后,江父江母结束了记者访问,一扭头便看见了顾岷从另一个采访间出来。江母拢了拢身上的披肩,亲热地叫:“小顾啊!这会儿都晚了,要不要到家里吃个饭?”
她的眼神在顾岷身上转了一圈,对自己儿子挑对象的眼光不由得越发满意。这眉,这眼,这鼻,这身形,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顺眼,明明是满带着荷尔蒙的身材,却偏偏衬上一张冷清又禁欲的脸,这是矛盾的漩涡,明晃晃像羽毛似的挠着人的心。
顾岷礼貌地弯了弯腰,叫:“伯父伯母。”
“叫什么呢?”江母嗔怪,左右看看并没人,眼睛便弯了起来,语出惊人,“叫妈!”
江父在一旁猛地咳嗽起来。
顾岷唇角也不禁泛起了些笑意,低声顺着她的意思唤道:“妈。”
“这还差不多。”江母满意地拍拍他的手臂,正想再说些什么,身旁的江父便猛地插进话来,声音冷冷的。
“你跟那个臭小子说一声,没事了就回家一趟。”
江母捂着嘴细细笑了起来,补充道:“他爷爷想他想的不得了,嘴上不说,可这几天都让人做了他爱吃的菜,整天翻他的新闻看——”她又伸手拍了拍顾岷,语气惆怅,“我们见他的机会还比不上你多,嫁……”
她说到一半,自己也察觉出不对来,忙笑着摇摇头。又问顾岷:“真不来?”
顾岷顾及第二天一早的行程,婉言拒绝了。
江母很遗憾:“我还想和你一起吃顿夜宵呢。”
她最近也不知是怎么,食量猛地大了起来,平日里为了维持身形一天两顿轻轻松松,如今却一天四顿仍觉得饿,夜间还要再吃点什么才能满足口舌之欲。江父对此倒是甚为满意,摸摸她比起平常要圆润些的下巴,像是摸猫似的。
顾岷送着他们上了车,看着车开走,这才坐进助理的车里。
小助理探过头:“顾哥,回家?”
顾岷闭了闭眼,点点头。
夜深了,从窗户向外去,全是流光溢彩一掠而过的城市夜色。旁边忽然飞快地掠过一幅江邪的巨幅海报,顾岷怔了怔,目光下意识便随着那海报移动了一会儿,这才意识到是江邪的粉丝为他新专辑的应援。
真好看。
极其满意海报效果的顾岷打算待会儿再以粉丝身份捐他个三五十万。
他靠着后座想着事,不知何时竟然悄无声息地睡了过去。小助理从后视镜里望了眼他,小心翼翼问:“顾哥?顾哥?”
没有任何回答的声音,像是睡熟了。
小助理脚下的油门不由得松了点,将车开的更加平稳,心里头却心疼极了。
连续录制七八小时,想必是很累了吧?也难怪这样一放松就能睡过去。
怕是连梦里都是工作吧。
他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而此刻,被怀疑梦里都是工作的顾影帝一睁开眼,就察觉到了自己所处的环境的不对。
入眼是铺着复古瓷砖的浴室,墙壁上还松松挂了幅摇滚风格的画报,房内有熏香,是淡淡的松木味道。
而顾影帝自己,则是一个可以一下子喷射出七八十道细水流的花洒。
顾岷:……
他很快冷静地整理了现状,对于自己再次穿越的事无比平静地接受了,并迅速认真地打量了一圈四周。
可以说,直到门外走进一个人来时,他的内心都是没有多大波动的。
……可偏偏,走进门来的那个人是江邪!
还是已经脱得差不多、一面走一面往下拽本就松松垮垮的浴巾的江邪!
江邪正在与他的寇爸爸通电话,走到淋浴头下时不耐烦地把浴巾整个儿扯了下来,一扬手甩到那边的架子上。他近日练出的鲨鱼线愈发清晰了,薄薄的一层肌肉覆在骨架上,几乎能让人嗅到荷尔蒙与青春的香气,年轻的身体永远充满精神,明亮的眼睛里头带着股冲劲儿,与寇繁讲:“……你真以为杜朗是那么好扳倒的?他杜家根深叶茂,哪里是一点小动作就能解决的事……你停手,最好劝你爸也停了,真的,这事,咱们还得从长计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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