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防身。
问:知道国家不允许持枪吗?
答:国家还不允许贪官污吏呢,贪官死绝了吗?
问:想用枪防谁?
答:跟我不对付的。
问:包括警察吗?
答:你觉得包括就包括吧。
问:刀片防身还不够,还用上枪了?
答:子弹肯定比刀厉害啊。
问:□□花了多少钱?
答:五千。
问:钱从哪儿来的?
答:打工挣的。
问:在哪儿打的工,发钱的老板总认识吧?
答:不是挣的,是找朋友借的。
问:你刚不是说没有朋友?
答:不算朋友,只是认识,不知道名字。
问:能借钱的关系,你会不知道名字?
答:只知道外号。
问:外号叫什么?
葛三沉默。
有关文物的部分更简短一些。
问:除了唐青花还倒过什么文物?
答:这是第一次。
问:第一次武器这么齐全?
答:那是被你们逼的。
问:拿到唐青花以后会干嘛?
答:吃!这不废话吗?当然是卖啊。
问:注意你的态度,卖给谁?
答:卖给买的人。
问:有熟悉的买主?
答:没有。
问:那怎么卖?
答:去黑市问。
问:不怕被骗?
答:怕,但你们管得严,没办法不是?
问:去过几次黑市?
答:三次吧,还是五次,不记得了?
问:去那么多次全是探路?
答:嗯。
问:探得如何?
答:确定了买主。
问:买主姓甚名谁?
葛三还沉默。
至于成员,只有短短的几句话。
问:手机真扔河里了?
答:对啊,你们陈队长不是知道吗?让他去捞呗。
问:你们团伙有几个人?我提醒一句,坦白从宽。
答:不用问了,所有的事都是我一个人计划的。
问:我再问一遍,他们的网名是什么?
葛三仍是沉默。
三个部分,每到关键处,葛三一并缄默。
“他就仗着我们对他的信息掌握的不多,一个劲地装死,”小幺说道,“不过他的防线已经乱了,等明天小罗查清他的来路,再多问几遍肯定能问出线索来。”
小幺讲的在理,但时间对他们来说至为重要,能早一秒就是生与死的区别,不能把希望全寄托在小罗撒网的数据上,现在葛三的思路正在疲软期,得抓紧审才对。
小幺把审问记录交给陈牧:“手机还捞吗?”
既然小罗查过手机号是临时办的,那就说明想用联系方式顺藤摸瓜是行不通了,而且陈牧认为葛三早把存储卡毁了,他那么急着让他们去捞,不过是想耍弄他们,再说鸭子河河水湍急,打捞一个手机或芯片,比登天还难,他知道他们做不到。
“手机的事不用查了,”陈牧说道,“这儿暂时没你们的事,去睡吧。”
陈牧和王韶峰接替过小幺和小罗,进了审讯室,审讯室在办公室的最里面,房间不大,十来平米,三面是墙,另一面装着单反玻璃,葛三坐在桌子后面,翘着二郎腿,因为乏困,眼皮耷拉着。
陈牧和王韶峰一言不发地坐在对面,一坐就是半个小时。
葛三先沉不住气了:“什么意思啊,跟我玩一二三木头人呢?”
这是个好兆头,两人行所无事,不答不问。
葛三眯起眼睛:“你们就打算坐上二十四小时,然后把我放了?”
“你是不是对我们有什么误解,还是对你自己有什么误解,就先不说刀片和枪的事,知道刑事拘留最长多少天吗?”
一般来说,公安机关会对嫌疑人进行刑事拘留,三日后提请检察院批捕,但也可以视情况往后延长一至四天,这样一来,检察院一般会在七日内决定是否批准逮捕,而对葛三这种重大嫌疑分子,提请批捕的时候可以延长至一个月,也就是说可以扣他三十七天。
王韶峰打开电脑,转着手里的水笔:“咱们有的是时间朝夕相对。”
“我可不想和两个男人相对,多无趣啊,还是刚才那小姑娘有劲,或者白天那个妞也行,南方姑娘啊,嫩白嫩白的,身体软乎,花钱都难买到,我说警察同志啊,你们真是坏人的好事啊,要不是你们追着不放,我早弄她了。”
王韶峰截断葛三的下流话:“别做白日梦了,人家看不上你。”
“看不上有什么关系?能上就行了,一个女人,抓住一顿毒打,保管让躺就躺,让翻身就翻身……”
“我说你……”王韶峰听不下去,想让葛三住嘴,被陈牧用眼神挡住了。
陈牧让王韶峰不要讲话,随葛三怎么说,嫌疑人话痨可比沉默好多了。
“陈牧警官,没错吧?”葛三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看着陈牧道,“其实你们没有证据吧?不然还跟我玩心理战?不过我理解陈警官恨我的原因,毕竟陈警官的父亲是被文物走私犯打死的,考虑到丧父之痛,我又差点成为其中一分子,这个锅我愿意背,陈老警官虽然一辈子没什么成就,但最后死在了罪犯手里,虽死犹荣嘛。”
“操……”王韶峰腾地从凳子上站起来,欲冲向葛三,被陈牧紧紧拉住。
葛三的这一招叫刺激情绪法,本应是陈牧他们用到他身上的,现在却被葛三先发制人了。
☆、第14章 心藏软肋
葛三佞笑:“陈警官,我要是你,肯定用绳拴住王警官,这架势太吓人了,现在国家不让刑讯逼供了,这不是让你犯错误吗?”
王韶峰“啪”一声放下手中的笔,指着葛三说:“趁现在还能笑出来,多笑几下,我他妈看你能狂到什么时候?”
葛三斜着眼看向陈牧:“这算要挟我吗?”
“你放一百个心,我们是警察,只讲事实依据,不然随便你告,我父亲确实是被文物走私犯害的,但冤有头债有主,是谁的事,就是谁的事,有罪恶就有牺牲,从入职第一天起,我就明白这个道理,我想我父亲也是一样,”陈牧态度平和,娓娓说道,“我只是遗憾为人子不能尽孝,你别学我。”
葛三被陈牧的从容惊到,抓了抓下巴,手指在桌上轻敲着。
葛三思想有异动。
陈牧不确定哪句话勾起了对方的心境,随即从位置上站起,绕到他背后,言辞恳切:“想家吗?”
葛三惊愣了一会儿,没想到陈牧会这么问,拧出一丝鄙夷的笑,带着一贯的冷漠:“不是告诉你们我是孤儿吗?”
陈牧不紧不慢:“今天有位老伯打来电话,说想探视你,听语气还挺急,但因为不合规矩,被我给拒了。”
葛三轻视地笑:“套我啊?什么老伯?他们会知道你们抓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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