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冬天她来过_占步思【完结】(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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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毫无防备,蓦忽间双臂僵呆在空中,随之被他顺势抵在门后,手从后面扯住她的长裙睡衣,一把拽下。

  没等她说话,陈牧的头又埋进她细润的颈窝,温眸在黑夜里闪着清辉。

  “你喝酒了?”她没有闻到一丝酒味,只是看着陈牧一连串的动作,似乎有几分醉眼,“没有的吧?”

  陈牧低声笑了笑,手摩触着她的背:“自打认识你之后,我就没一天清醒过。”

  ☆、第53章 短时迷爱(一)

  院里的大灯亮着,明晃晃的光照得她毫发毕现,若不是他还挡在身前,为她遮去了大半的光,方琛一定羞得无地自容。

  他火热的舌一路顺着柔软而富有弹性的胸腹吻来,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

  陈牧半蹲着,久久地抱着她,指着她的小腹道:“以后,这儿还会有我们的孩子。”

  一旦心里有了一个人,便会想得很长远,想跟她生根发芽,开花结果。

  “陈牧,我很想你……”

  方琛抿着微微刺痛的唇,摸着他沉下的头,低声呢喃道,她不是做作的人,但也说不出那么直接的话,她只会说想念的字眼。

  但她知道,他明白的,明白她想说什么,甚至明白她不想说什么。

  “为什么会有种做梦的感觉?”

  因为从未想过拥有,或者说一直以来,从不曾拥有过什么重要的东西,现在忽然有了他,所以才会有种不切实的感觉吧?

  “过会儿你就知道了,这不是梦!”

  陈牧动作一滞,径自起身把她拦腰抱了起来,然后朝她的房间走去。

  走进房间的那一刻,刚从黑暗里出来的他被迎上的淡白灯光闪了一下眼睛,但这并不让他感到眩晕,反而倍感温馨。

  他将方琛轻轻放在床上,而后温柔地脱去她的鞋子,手握着她精巧的脚踝,余光瞄到她构造简单的梳妆台。

  镜子前不知何时多了一个葫芦形状的紫色玻璃花瓶,里面放着一支半干的玫瑰花,桌子后面的白墙铺了新墙纸,是几张云图的素描,看上去很像云来县的天空。

  旁边的半透明窗户上映着她若有若无的影子,如同精心描摹的幻象。

  方琛身上有种魔力,总能为单调的生活调配出最绚丽的色彩,而他自己除了井井有条,余下的生活便是一张黑白照,只有内容,没有颜色。

  而此刻跟她在一起,他则如荒漠里一条干涸的溪流,急于一场大雨的浇灌,这些不全是男欢女爱所带给人的快慰。

  而是因为有了她,才有了这种仪式感的忘情恣意,这让他的生命丰厚很多。

  陈牧松开了她,两手拉住自己肩部的衣服一扯,直接从头顶摘下了套头衫,宛如刀刻的肌肉线条壁垒分明,在灯光下清晰可见。

  他把衣服甩到一旁,俯身把她掩在身下,轻轻吻着她娇媚的弯眉,一手抓住她的小腿,弯曲后折到腰后,一手揉摩着她细嫩的腰骨。

  她虽没有之前那么紧张,但仍是不轻松,手紧紧地抓着他的双臂,碎言碎地说着:“测试……等会要换……”

  他低头吻住她的眼角,柔声道:“换什么?”

  “换……修……复……用的药水……”

  他缓急交替着,捞起她的身子:“多久?”

  “一个……”她咬着唇,软软地抱住他的颈,“小时……”

  “还早,”他一本正经地说道,“事情要一件件做,先专心做好眼前的。”

  若不是唇被侵占着,方琛说不定都要笑了,陈牧把这事说的正二八百,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呢。

  但其实对她来说也不是非要不可,但陈牧不这么想,他认为见面是一回事,但事情该做,一样不能少。

  他说的事情,自然是跟她才能做的事。

  一个小时后,陈牧准点完成了任务,大汗淋漓地松开她,翻身到内侧眯眼睡去。

  方琛看他睡着了,轻缓地下了床,窸窸窣窣地穿好衣服,准备去工作室。

  刚打开门,便被轻手轻脚跟上来的陈牧拥住了腰。

  他的下巴搁在她的肩头,沉声道:“一起去。”

  测试没什么好看的,他明天还要早起,她心疼地说:“你先睡吧。”

  “等会儿一起睡,”陈牧说着捡起椅子上的外套披在身上,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口罩戴上,跟着她走了出去,“我去看看你工作的地方。”

  “没什么好看的。”她笑道,都是些冷冰冰的器物,他在伏流乡带待么久了,更应该习以为常了吧,“都是你见过的。”

  陈牧推着她出去:“你在的时候没见过。”

  认识这么久,除了在窗外瞄过几眼,他还没亲临过她的办公室,进去后还发现,似乎跟以前进法医室差不多。

  不大的空间内堆满了杂物,到处都是瓶瓶罐罐,大大小小的仪器,只不过残破的尸块换成了破损的文物而已。

  她的工作简单机械,就像是不停循环的程序运行,软化金属、清洗去污、油泥取模、铸造制作、雕塑成型、砂纸打磨、局部粘接、填充修补、上色做旧……检查错漏,直到看不到修补痕迹。

  几十道工序一一进行后,一件器皿的修复工作才算大致完成,而虽然有些工序有机器辅助,但大多时候都要人工处理,工作量极大。

  就像现在四根七彩簪,最快的一根也不过刚做到取模,其余两根刚去了污,剩下的一根则刚软化,从强酸换到弱酸,原本是很简单的工序,但因为簪子的部件极其的精细,所以上起来药水也要比做一般的化学测试更谨慎。

  方琛换上了白大褂和手套,花了几十分钟才换好药水,而等待观察药水反应的过程中,她又用环氧树脂调配固化剂,做了一份粘合剂,涂在其中一个簪子的断裂面,进行粘结。

  工作过程中,她连口大气都不敢出,必须连贯而成,以防第二次损坏,不好再矫形。

  做完最后一步时,方琛才轻轻呼了口气。

  她转过头,望了望默默站在身后的陈牧,还以为他睡着了呢,却看到他雷打不动,目光定定地望着她。

  看她放下手里的细刷,又摘下手套,他才迎了过去,望着浸泡在烧瓶里的簪子,原本紫色的流光融在纯白的酸溶液里,像涂了唇彩的萤火虫。

  他有些好奇地问道:“这就行了?”

  她点点头:“暂时先这样。”

  “这工作做久了会厌吗?”

  刚问完,他就意识到自己问得愚蠢了些,既然是她视为生命的职业,又何来的厌呢?就如同他曾经的工作一样,若是有人问他,他一样会觉得蠢。

  他笑笑:“不用回答了。”

  “难得陈警官不难为人了。”

  她也跟着笑了,很自觉地钻进他怀里,像飘摇的小船终于寻到了一处温暖的港湾,有些乏倦的身子顿时弛缓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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