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牧凝瞳着门口的警徽,也一样摇了摇头,他没有任何证据,纯粹出于第六感,也或者是上次的事,感动之后便只剩下疑思,她的出现和那位少年的离去,让他觉得怪诡地顺理成章。
他没有多余警力跟上杜靓妮的生意线,只能求助陆军。
“我跟延吉那边的人通个气,”陆军最终同意了他的提议,以个人的名义跟延吉的同行打了电话,讲完电话,还是好奇他和杜靓妮的事,“这位杜小姐回来……就没跟你叙过旧?”
“再叙也烧不起什么火来,”陈牧知道他想问什么,“你是想问我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让你失望了,没有,一点都没有,要愣是说有什么,还是她挡的这一刀。”
“这话该怎么说?”
“她应该能猜到我可以抵住这一刀,对方伤不了我,所以这一刀的效果,可以说是为了我,但客观上也为了对方,换句话说,如果挡刀的是方琛,我不会这么想。”
陆军惊异:“这杜小姐是干大事的人啊,做事这么狠,连自己都砍?”
“七年前你不就见识过了。”陈牧无奈地笑了笑,他这位前女友,若真是他的对手,还真不好对付。
一聊到工作,两人都有些收不住了,不过陆军等会儿还有个会要开,便岔开话题准备结束了:“先回去吧,有新发现就通知你,趁现在有空,多陪陪你的小女朋友,年轻姑娘总是希望男朋友在身边转悠。”
“哟,经验之谈啊,看来以前没少谈朋友。”
“说你呢,别转移话题啊,”陆军看到提起方琛他一脸的木然,又有些奇怪,“吵架了?”
吵架从来都不是情侣关系中最糟的,糟的是连架都没得吵,他明明有那么多疑问,却无从问起。
陈牧抽了根烟,看到陆军制止的眼神,随即又放了回去:“我去找个能抽的地方总行了吧,走了……”
陆军看着那个有些倔强的背影消失在了门外,消失在了曾经奋斗过的老地方,竟忍不住一阵鼻酸。
陈牧是他看着成长起来的,也是他看着摔下去的,可他明明还那么年轻,还那么激情飞扬,只是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才看再次看到他还像以前那样畅惬地大笑。
陈牧的队伍重新将精力放在毒龙的团伙上,对毒龙等人一边根据模拟画像等线索展开网络追踪,一边和陆军他们紧密联系,时刻关注着可能出现的线索。
或许是功夫不负有心人,也或许是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坏事做多了总会露出马脚,两个星期后,陆军那边传来了一个颇令人振奋的消息。
延吉市五道湾镇派出所日前处理了一起打架斗殴案,两帮人在KTV唱歌时因为争包房而大打出手,人数较少的三个小青年被直接打进了ICU,另外一方则全部被逮了起来。
原本事情都已经结案了,一个小细节又进入了民警们的视线,他们发现这不是一次简单的聚众斗殴。
人多的一方有七个人,为首的外号叫“油头”,“油头”他们之所以跟对方打架,是因为他想包下了KTV全部包房,理由仅是唱歌时不想被扰,对方认为他们太跋扈,因而才起了争执。
民警们询问过老板,KTV所处黄金地段,包下六十多个房间大概需要费用十万块,这种穷奢极侈的大手笔可不是普通人所能承受的,何况还是在延吉这种不算发达的小城市?
“油头”若不是无忧无虑的富二代,也该是个头脑灵活,知识可以转化财富的头一代,特别的不差钱。
问题就出在审问时“油头”两者都不是,据他本人交代,自己只是一名打工仔,包场就是装个逼,不过订金交的三万块KTV账目上放着,他想赖也赖不掉。
民警们随即展开调查,摸排一番后很快发现了猫腻。
这几人正是通过倒卖文物发的家,而在当地颇有名气,所谓只手通天,门路四通八达的“四哥”也浮出了水面。
就是这位四哥,曾向“油头”提起过一位难搞的卖家,这位卖家手里有件跟萧太后有关的货,想通过四哥找国外买主收购,不过大半年了,那件东西到现在还束之高阁,所以四哥判断是只找买主不出货,分明是奇货可居,想趁机加码。
通过简单问询,这位卖家和“毒龙”相像程度极高。
陈牧收到消息后随即做了任务安排,他和王韶峰提早动身从瑨州绕去延吉,小幺留下处理另一件案子。
几天前,伏流乡下面的付家楼有村民动迁祖坟,挖到了玉瓷文物,村民以是祖上所留为名拒绝上缴,小幺要带着伏流乡派出所的民警进行调查。
因为临时订票,经费有限,陈牧又志在必行,小罗只能订了两张无票座,第二天上午十一点的车。
从锦州到延吉只有一趟车,单程要十七个多小时,小罗订完票直感叹:“我很担心啊,同志们,敌人还没被□□,我们两员大将会先被火车给振伤了。”
今天是周一,本该是闭关全休,但阿依莎还是来了,从早上就没停过,先是装了两大包的水果和点心,然后又拿出两张小折叠凳,细心地捆扎上之前织好的棉线垫。
东西是准备给陈牧和王韶峰路上用的,不在家做是怕被邻居们笑话,人还没嫁呢,就这么急吼吼地为男人做事了。
“什么时候织的啊?”方琛摸着软乎乎的垫子,尺寸大小正合适,打心里自叹弗如,阿依莎实在太贴心了,太懂得照顾人了。
“前几天晚上做的,闲着也是闲着,就拿着个磨时间了,我早想做这个了,”阿依莎道,“王韶峰和陈队以前就老这样,总不舍得花钱,有时候又赶时间,又不想打扰别的乘客,过道里一坐就是十几个小时,几十个小时也有过,我就跟他开玩笑啊,说他这腿啊,早晚坐废了。”
因为见过阿依莎的父母,王韶峰又让巴希尔带过礼钱,所以阿依莎跟他已经是订了婚,算是他名正言顺的未婚妻,现在提起他,更是一副幸福小媳妇的作态。
阿依莎忽然问道:“姐,你今天不去送送陈队?”
虽然陈牧和她一直没亲口承认过这段关系,但两人情投意合的样子大家都看在了眼里,在朋友圈内,也基本是半公开了。
阿依莎歪着脑袋,一再地确认:“陈队一走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我就不信你不想他,姐,你不会是因为害羞吧?这都什么时候了,有什么好羞的?”
方琛支支吾吾,忽然不确定起来:“他都没和我说……”
陈牧根本没跟她说过要出去的事,对于他的消息,她似乎总是了解的很滞后,甚至常从第三个人口中得知。
“是吗?”阿依莎有些摸不着头脑,陈队长既然喜欢人家,干嘛不好好地处朋友呢?“陈牧也是个驴脾气,或许太忙忘了,也或许是怕你担心。”
想了一会儿,阿依莎还是把不准陈牧的心思,不过她也不打算想他是怎么想了,只是不容置辩地把凳子塞给了方琛,拉着她就往陈牧他们的办公地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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