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冬天她来过_占步思【完结】(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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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哥,”猴子喊了男人一声,“人到了。”

  男人抬起头看了陈牧和王韶峰一眼,没说让两人坐下,而是对着外面的男孩说了一句朝鲜语。

  陈牧看了一眼猴子,猴子没有翻译的意思。

  四哥不是不懂汉语,他特意这么说,肯定是不想陈牧他们知道的。

  男孩随后从外面进来,直接冲向了王韶峰,朝他腰间摸去。

  “喂……”

  王韶峰后退一步,本能想抬手防御,被陈牧一把抓住放了下来。

  注意到陈牧的眼神,王韶峰才没再继续,两手一举,任男孩搜身。

  男孩搜完王韶峰,又转向了陈牧,一番搜索后,没发现什么异常,随后扣下了两人的“身份证”和手机。

  他把身份证交给四哥,而后当着众人的面,把手机丢进了旁边的鱼缸内,没等陈牧和王韶峰回过神,又从袖中抽出一把锋利的军用匕首,猛然朝陈牧的眼睛刺去。

  陈牧和王韶峰几乎同时喊出了声:“哎……”

  陈牧随即趔趄地往后靠去,撞倒了旁边的织锦架上,上面挂着的几块布料摇摇晃晃地散落在地上,他本人,则连着架子一起歪到了墙上。

  陈牧眼怔怔地望着那把距离自己眼睛只有不到一公分的匕首,虽有些意外和紧张,却还没到魂不附体的地步。

  王韶峰则是愣在一旁,拳头紧紧地攥着,因为事情太过突然,而他选择按兵不动的策略又过于冒险,因而耳鬓不知觉间冒出一层细密的汗。

  “我就说没问题,”猴子也僵住了,半天才笑了一声,“我没骗你吧,四哥?”

  “两位好定力,”四哥没理猴子,看了一眼陈牧和王韶峰,吐了一口烟丝道,“刀子都到眼前了,竟能忍住不还手。”

  “这是什么意思?”王韶峰微微不满地问,他当然知道不要激怒四哥,但也不想一味当软脚虾,“四哥要验身份尽管验,这唱得是哪一出啊?”

  “我的地方,当然得按着我的规矩来,”四哥看了看两人的身份证,“两位不接受,我赔钱你们走人。”

  王韶峰愣了愣,他身边的陈牧则笑道:“既然四哥说了,我们接受。”

  “程先生是聪明人,做这行最重要的就是要信任,有了信任比什么都重要,你痛快,我也敞亮。”

  四哥仍然没有让人坐下的意思,但或许对两人的反应还算满意,便对猴子和男孩示意了一眼。

  男孩狡狠地看了两人一眼,和猴子走了出去。

  四哥果然是老狐狸,如果不是让市局帮忙做资料和新的身份档案,他们估计这次一定会栽了。

  四哥抱着手,沏了杯茶:“怎么想转行了?”

  “老本行做不下去了,”陈牧捡起地上的布料搭在架子上,语气又恢复了刚才的镇定,“出来找条活路。”

  “这是活路,也可能是条不归路,程先生,两位走惯了白天,怕是很难适应大夜路。”

  “白天是好,但吃不饱穿不暖,家里还有女人孩子养,晚上再不好走,也得搏一搏,试一试。”

  “这万一走不好,撞了鬼呢?”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做得好,是老天爷赏饭吃,做不好是命,我们认。”

  四哥望着匕鬯不惊的陈牧,指了指旁边的沙发:“坐。”

  ☆、第60章 无限制格斗

  晚上十点一刻,陈牧和王韶峰才从四哥店里走出。

  两个人一路上鸦默鹊静,匆匆走过一地寂寥的前关街,夜风瑟瑟的慈花村,快到镇上的农家小旅馆时,才双双呼了口气。

  王韶峰疑讶道:“问收入,问朋友,问家族,甚至问儿子几岁,我都能理解,可连建材客户和供应商都要问个底朝天……再不走,我真要熬不住了,要漏气了。”

  陈牧淡淡道:“四哥经手的不是一般订单,做事当然要一万分的小心。”

  王韶峰第一次完全的不自信:“你看我们通过老狐狸的考验了吗?”

  “通不通过,过几天就知道了。”

  搜了搜了,探也探了,问也问了,该说的都说了,还把编造的国外关系也透漏给了四哥,能不能过关,就看四哥回不回访了。

  王韶峰听天安命状:“等他联系卖主给我们?”

  “等他有行动。”

  “你的意思是说……”

  陈牧言不尽意:“既然四哥是中间桥梁,那就盯紧他,看桥通向何方就行……”

  “明白了……哎哟,这他妈比抓人都累,整个一宫心计,”王韶峰思潮起伏地摇着头,忽然又看到陈牧敛眸不语,一副颇有心事的样子,“有什么不对吗?”

  陈牧忽然想起一个人:“那个男孩有点面熟……”

  王韶峰惊灼道:“难道是他?”

  “年龄不对,”陈牧沉思道,“但身手的感觉很像……特别像。”

  “见鬼了,会不会……”

  话说了一半,王韶峰的手机响了,阿依莎打来了电话。

  “喂……”王韶峰接通电话,招呼还没打出去,便喊住了走在前面的陈牧,“老大,不好了……”

  陈牧回头问道:“怎么了?”

  “方小姐不见了!”

  “哦……什么叫她不见了?”陈牧一时间没了思绪,几乎没有考量地问了句蠢话,像是一种本能的自我逃避,“只是没回博物馆而已,能代表什么?”

  “阿依莎说方小姐昨晚没赶上车,打电话讲过要住你家的,但奇怪的是她今天没回博物馆,手机也不通了……”

  “还有呢?”陈牧不自觉地拨打起了方琛的手机,结果却接到了关机的语音提示,他忽然瞄到王韶峰焦躁的表情,不由得敛容屏气,命令的口吻,“说!”

  王韶峰一口气说完:“有人在你家小区门口的绿化带发现了吴忠军的尸体!”

  陈牧刚走到旅馆门口,听到王韶峰的话,差点从台阶上滑下来。

  狭径拘束的密闭空间内,方琛弱不胜衣地被夹裹在两张冷凉的铁皮中,眼前是一望无际的黑,隔着条细密的缝,她看到远处一丝虚淡的亮光,像被水冲洗过的月光,外面偶尔还有沉闷的车声,以及沙沙瑟瑟的草木摇曳。

  她在哪儿?还活着吗?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只记得匆匆逃离了吴忠军的目光,跌跌滚滚地跑向了陈牧家,心虚紊乱地思索一番后,还是决定不住了,结果门都没进,就准备去车站,坐明天最早的车,回博物馆去。

  就在她准备下楼时,看到了楼梯口昏淡的影子,但不是料想中跟来的吴忠军,而是一个年轻男人的身影。

  他穿了曾几熟悉的一身黑,唯一不同的墨镜没了,换了白色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几乎没等她看清,更别说生出逃的念头了,就冲她走了过来,轻而易举勒晕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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