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溪又冤又委屈:“我、我以前是真的……”
“现在呢?”陈可可凉凉说,“以前是你笨,是你迟钝,那现在呢?”
安溪哑口无言。她不就是昨天被陈可可一下子刺激狠了,才终于开窍了吗?现在她和顾徵之间,就隔着一张纸没有戳破而已。
“你好自为之吧。”终于掀起蜗牛的壳,陈可可也收起咄咄逼人的姿态,晃了晃手机威胁说,“我等着你们俩的‘好消息’。”
安溪那个气啊:“陈可可,你到底站在哪边的?”居然这样耍她!
陈可可拉开大门,回眸看了她一眼,昂起下巴傲娇道,“我站我自己这边的。”不等安溪反应,她“嘭”地一下关上门。
然后,毫不意外地看到顾徵站在外面。
“谢谢。”顾徵对她微微点头。
陈可可平淡说:“不用谢,我不是为了你或者安溪,我是为了我自己。因为,我不会抢我妹的男朋友。”
如果不是我妹的男朋友,我就不会这么客气。不努力拼一把,谁也不会知道最后的结果会怎么样。
顾徵看懂她的潜台词。除了安溪,他从来没有喜欢过其他女孩子,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有一天被陈可可这样的女孩子打动。但安溪在,那么,没有如果。所有以“喜欢”为名的纠缠都只会惹来他的厌烦。
陈可可懂得适可而止,不失为一个聪明的做法。
陈可可看着顾徵和她擦肩而过,头也不回地走进小房子,关上门,把她关在门外。她强撑着走进电梯,电梯门一合上,眼泪便毫无警兆流下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顾徵的。一开始只是羡慕,因为她和安溪都是独生女,没有同胞的兄弟姐妹,安溪突然多了一个漂亮的弟弟,两姐弟的感情还很不错,陈可可忍不住心生向往。后来,这个漂亮的弟弟越长越高大俊美,她又在机缘巧合之下,近距离看到他对安溪的呵护备至,越发羡慕,不知不觉间便对他产生好感。那时她是站在安溪姐姐的角度看顾徵的,还以为这种好感是满意,因为顾徵把安溪照顾得很好。
直到正式录制《我们的声音》的时候,安溪出现重大失误,站在台上紧张得发不出声音,陈可可在后台看着她,一眼就发现了,急得六神无主,顾徵却毫不犹豫抢过工作人员的麦克风,冲上舞台为安溪唱歌。
那一刻,那一眼,她沦陷了。
在她有限的生命里,她遇到太多不可靠的人,逼得她不得不独立坚强,自力更生。其实,她极度渴望拥一个可以信赖依靠的人,无论她陷入什么困境,都能为她支撑托底。
之后,陈可可开始看不顺眼顾徵和安溪的亲密,也开始看出,他们之间那种无形的感情,不只亲情那么简单。
但顾徵心思莫测,令人看不出深浅,而安溪,傻乎乎地一头热地对顾徵好,把所有不合理归结于两人的姐弟关系。
都是无主的,也许她还有机会?
陈可可很隐晦地追了顾徵一场,都是远远地多看他一眼,不靠近,不说话。
直到那个篮球砸到她头上,顾徵抱着她去医务室。她在他的怀抱里感受到力量和温暖,差点忍不住开口——
顾徵说:“你是小溪的表姐,我不想令你太难堪。”
陈可可不怕难堪。她需要的是一个更加强而有力的令她死心的理由。
比如,每一对姐妹/闺蜜闲着无聊的时候都会讨论的一个问题:如果有一天,我们喜欢上同一个男生……
如果安溪从第一次见面就告诉她,顾徵是她的男朋友,陈可可一定会对顾徵退避三舍,绝不会主动凑过去。别说抢,就是对妹妹的男朋友产生任何暧昧的想法,都是一种罪恶。
即使是现在,安溪告诉她也不迟。
——只要安溪肯承认,她就死心。
陈可可流着眼泪点开录音,安溪清晰的声音传出来:
“因为我也喜欢他。”
第181章
陈可可前脚走,顾徵后脚就回来,安溪傻傻看着他,一副不知所措得快要哭出来的模样。
顾徵好笑又无奈,摊了摊空无一物的手。
安溪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你没有去买猪蹄?”
顾徵一本正经说:“没有,我一直在门外。怕你和你表姐打起来。”刚才这对姐妹那压抑又僵硬的气氛,顾徵又不瞎,自然会留心。即使安溪故意支开她,他也没走。要知道,女生撕起来比男生也不遑多让,安溪受伤了行动不便,顾徵怕她吃亏。虽然陈可可不像会对妹妹使用暴力的人,但防人之心不可无。
他没想到陈可可会来这么一出,竟逼得跟把头埋进沙子里的鸵鸟差不多的安溪说出喜欢他的话,让他在门外听得心花路放。
毕竟在他出门之前,他和安溪之间已经进展到只隔着一层纱而已。但隔着依然是隔着,安溪若转不过这个弯,顾徵可舍不得逼她。如此一拖,说不定真要等到成年,顾徵才能和安溪表明心迹。
由陈可可来挑明,倒是意外之喜。
这时顾徵看着安溪,笑得那叫一个柔情似水,但与之相反的是他的眼神,不再掩饰他对安溪的心思,充满掠夺式的占有欲,跟饿极了骤然见着肉骨头的狼崽似的。
安溪被看得一阵心惊肉跳,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问:“你都听到什么了?”
顾徵挑了下眉:“门那么厚,我听不太清楚。不如你给我复述一遍?”
如果是平时,安溪早看出他的把戏了,但此时此刻,她方寸大乱,拿不准顾徵是听到了还是没听到。
又想起陈可可的“威胁”,真的觉得逼死个人啦!
安溪支吾了一会儿,忍不住说的第一句是:“是我想错了,可可不是喜欢你……是我多嘴了,你不要放在心上。”
她从哪里看出陈可可不是喜欢他?差点被表白的顾徵觉得啼笑皆非:“我没有放在心上,我又不喜欢她。”
安溪自我反省:“无论怎么样,我不该擅作主张告诉你……”这一时冲动,以后顾徵和陈可可见面得多尴尬啊。更何况,陈可可后来的话,分明是说她对顾徵没意思,只是对他们的磨叽看不过眼。安溪实在有点后悔了。
“她责怪你了?”顾徵问。
安溪被问住了。因为她和陈可可谈话的前半截,陈可可的言辞非常激烈尖锐,确实是责怪她的,但到了后面,话锋一转,好像成了耍她,目的是为了让她和顾徵把一切说开。不厚道一点说就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事实上,正如安溪不该管顾徵和陈可可之间的事,陈可可也不该管她和顾徵之间的事。说起来,两人都有错,谁也不无辜。
负疚感顿时减轻了一些,安溪含糊说:“你不要管。”
“你不要总说别人的事。”听了一耳朵的“陈可可”,顾徵烦了,弯下身,一手撑着沙发靠背,“就没有其他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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