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残忍？”
五哥那张脸愤怒的近乎扭曲。
“我残忍的话，我就不会在这里苦苦的等了你一千年……只为了你来救我！我残忍，我就不会看着你父老乡亲生生息息，从未干扰过她们的生活……我残忍，我就不会找到你的家，找到你的父母，找到你方水晨方大小姐依然没有伤害你分好，我残忍……我就不会一次一次求你，只为了你能顾念情分救我于水火之中！”
她低声哭泣一般的声音只让我觉的心头颤抖，这样的话她不像是信口捏来，可为何我听着如此荒谬如此陌生。
“你在说什么？你的意思是，我和你本就相识？”
我不敢相信的问道，五哥却仰天长啸：“哈哈哈哈哈哈……一千年了。爱你的人寻找你到现在的世界，而我呢？我陪着你为西域而出关，相遇我深爱之人却不能在一起。我怀了他的孩子却惨遭皇后杀手！这一切的一切，我认命我不怪你！可是你呢！你因为自己的情爱伤痛，就喝了忘情水，再也不记得这些是是非非。我本以为，我苦苦相求你定然能想起分毫……可是你忘记的真彻底啊！方水晨，你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的看看我是谁？”
一番情词恳切的哭诉，一番犹如冰刀刺骨的讨伐，只让我更加迷惘！
“你到底是谁？你是这的台柱子……你是无仇……你……”
“无仇！我倒是真希望我能无仇！方水晨，方大小姐。你看看……我是谁！”五哥说完，只扬起手，一把将自己的脸皮撕了下来！顿时，那张脸血肉模糊，露出白骨，所有都吓得倒吸一口冷气，而那张血肉模糊的脸却用最短的时间恢复完整，继而身材也发生了迅速的消瘦变化……
一个婀娜的女子陌生女子站在我的面前，她面容姣好到让世间女子都来羡慕，她身材迷人到让天下男人为之疯狂！
“眼熟……你是壁画上的女人！这里的台柱子！”我记忆中真真是没有她，不过，细细回想起来，那天我在许墨阳家的井口中看到的鬼脸，还有壁画上的女子似乎都是她的真容，可那时候我过于紧张害怕，也没记住她的样子。
“你怕是猜的吧！”她看上去失落万分，眼泪在眼中拼命的打转。我只觉的奇怪，若是无情的女鬼，此刻她大可冲我下手，我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活人，眼下没有王爷庇护，许墨阳也分不开身，。她想娶我性命亦或者娶我们在场所有人的性命，也不过小事一桩啊！
想到这里，我向前一步，鼓起所有的勇气触碰到那双冰凉的手。
她颤抖了一下，随机向后退了一步。
“你依然不记得我，又为何来管我？”她声音已近哭泣，那种隐忍的委屈让旁人都跟着落泪。
“对不起，我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你说我喝了忘情水，你说你是和我一起从西域出关……我听王爷说过，我的确是千年前谨献给他的女人……但是你是谁？你是陪着我一起来的吗？”我紧紧的盯着无仇的眼睛，她却闭上双眸，眼泪直流。
良久，她终于开口说：“是，我是陪着小姐一起来的。我的真名无人知晓，在西域的时候，我叫丁天然。小姐总是叫我然然，我陪着小姐一起长大，夫人和老爷都待我特别好。”无仇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呜呜的哭了起来。
“别哭，是我对不住你！我什么都不记得，世世代代千年过去了，若不是王爷找到我，我和千年之前的一切早已经断了姻缘。我不知道你在这里……那你告诉我，你又怎么和皇上在一起了呢！你怎么离开我到这里来了呢！”我已经顾不得惧怕和仇恨，也不顾父母的拦阻，只握着无仇的手，想听她说更多。
无仇抽泣的蹲在地上，她无力的告诉我：“这一切，我都知道，我不该怪你。所以，我找到了你现在父母，我找到了你，我也没有说出当年的事……我只是希望你能帮我。或者说，帮帮我所有的身子……”
“什么叫你所有的身子？”
我感觉心里一惊，难不成眼前的无仇已经不是单纯的一个女鬼了！
“对，因为死的冤枉，我始终放不下仇恨。为了保全自己的尸体，我每年都会找一个替身。让她在和我一样的年龄，以一样的方式死去……我知道这样做不对，可是除了这样的办法，我再无其他法子了！小姐，你知道吗？我不想死无全尸，我也不想做一个孤魂野鬼。”
我松开了她的手，紧紧的皱着眉头问道：“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死的悲惨，就要拿别人陪葬么？你可知道……”我转身指着许墨阳，冷冷质问：“你可知道，他自从失去妻子，是多么的难受无助？太残忍了。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一起长大的朋友！”
“不是我的错！虽然世世代代轮回了许多次，但是我不会认错。我杀害的这些人，都是当年皇后派来杀我的宫女！”无仇激动起来，她转身哭泣的不成样子。我的心软了，或许，在我看来的恩恩怨怨，残忍毒辣，都是曾经的因果，谁也逃不掉！
我妈也听明白了，只道说：“看来，你和我们家晨晨是有渊源的。可是我想不明白，你说你和晨晨一起长大，那晨晨是进贡来的美女，你呢，伴随她嫁过来的丫头吗？如是丫头，又怎么会和皇上好了？我们晨晨又怎么和王爷在一起了？”
“妈，过去的事何必问。”我本不想追究当年的事，因为对夜择昏的怀疑，我险些酿成大错。我妈却摆手道：“她是唯一一个能说出真相的人。我倒是相信王爷对你的感情，不过千年之前，所有的事情也只有她和王爷知晓了。我想，择昏今日为何不来，也定然是希望你把一切从别人的嘴里搞清楚。女儿，感动是感动，爱是爱，真相，它也是真相。”
我妈的理智让我佩服，说真的，我和夜王爷之间的确有些事一直都没有好好的谈起，那便是我从西域来时的所有故事。
第一百五十四章 老妪的声音
自小，就听说有跨越千年的爱情。
如今，却晓得那份爱也可是是母爱。
不管千年之前我是谁，千年之后，我始终是她的宝贝女儿。
一切的一切，都在命宿之中，逃不出的注定，放不下的感情！
“丁姑娘，既然你没有暗处下手，就说明你对我的女儿还是有情分在的，我希望你能把这千年来想说的，全都说出来，也不枉当年你们一起从西域来一场。我无缘知道你是谁，可我想得出啊，你们当年也应该是闺蜜情深的。我女儿很奇怪的，我生下她的时候，她满脸都是泪水……我想她必然有伤心事。可她没有像别的婴儿一样放声大哭，相反，她很安静。”我妈的话有些反常，也有些陌生，我从未听她说过这些，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妈……”
我妈打断了我的话，摆了摆手说：“这些事我本不想说的，谁剩下孩子都图个吉利。如果不是你遇见择昏，又遇见天然，我真的不想把这些说出口，哎，人生几十年，我多希望我能陪你久一点。天然啊，虽然我们从来都没见过面，可是你若是愿意，也别觉的自己孤苦伶仃了，我就收你做干女儿。你愿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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