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也有些尴尬:“我就是……打个比方。”
梁鸿很配合的点头:“嗯,我知道。”
俩人对着沉默了会儿。
“我内个没经验……”梁鸿揪着沙发巾,犹豫了下,红着脸支支吾吾道:“那个,在下面的话……疼吗?”
宋也没说话,过了会点了点头:“嗯……疼。”
第17章
梁鸿对于同居生活既期待又忐忑。
他知道自己这个人有些小毛病,比如一时兴起要收拾东西,那必定得跟犯了强迫症一样。所有的物品都规规矩矩,能放抽屉的绝不搁在外面,所见之处东西越少越好。衣服按照颜色分,板凳桌椅横平竖直,床铺铺平扫净之后不能再坐等等。
犯病规律差不一周一次,平时他自己住惯了,想起来就收拾没人捣乱也无所谓,但如果俩人一块住,这方面还真容易出小问题。他得考虑着怎么和项臻沟通。
除此之外他还喜欢特喜欢挪家具,今天书桌对着窗,亮堂,明天书桌就会搬过来靠着墙,省地儿。还有些三分钟热度,春天来了喜欢养花,花盆花土肥料一养养一阳台,每天浇水除虫不亦乐乎,回头花期过了,送的送扔的扔,就剩了一盆杜鹃。
后来夏天天热,梁鸿又想起给丸子做猫窝,为此他买了缝纫机,选了布料、填充物,工具专业且齐全。前前后后花了差不多五六百,最后只做了一个。用具就搁置在了衣柜里。做好的那个猫窝,如果从网上买的话,选一个样式差不多,质量又好漂漂亮亮的,也就四五十元。
所以外人看来,梁鸿的生活是小资又美好,朋友也好邻居也罢,几乎没人不羡慕。每次过来他这玩,他未必会收拾的多利索,但一定是干干净净,而且有很明显的个人标记。
要么是这里那里有瓶别致的瓶插花,要么是家里的视频软装全都换了新色系——这个是梁鸿的另一项爱好,喜欢布置家。
他关注了很多设计和装修相关的公众号,这阵子看到推荐的绿色布置喜欢,那就会陆陆续续从网上买各种绿色的东西,窗帘、地毯、沙发套……甚至包括枕巾,都要深绿浅绿浓淡相宜,等过阵子又喜欢灰粉,那绿色的东西就会撤掉了。
这些小爱好看着都不起眼,但实际挺费钱,梁鸿不抽烟不喝酒,走路上下班,中午吃食堂,就这样每个月发下来的工资补贴加起来七七八八基本都月光了。至于丸子每月吃喝拉撒的费用只能动用梁鸿的其他收入,比如投资收益或者商铺租金。
宋也知道他的情况,所以在一开始的时候就没把梁鸿和项臻往一块想,那天说怕项臻养不起的话也并不是完全的玩笑。现在这俩人凑到一块,他心里便多少有些担心,怕项臻一大好青年回头被人当成凤凰男,也怕梁鸿的小情小调落上一地鸡毛。不过这话不好说,更何况感情的事情谁说得准,先不管人这两口子,自己的那点破事还没闹明白呢。
元旦值班结束已经是周四的中午,梁鸿早已经开始正常上课,项臻交完班便先开车回了家一趟。
张主任正在家缝被子,客厅被塑料布铺满,一旁放着新棉絮和针线包。项臻敲门进来,看这阵仗愣了下。
张主任笑着解释:“前几天你新世界那边的李叔送过来的,说是亲戚新弹好的棉花,他媳妇原本打算絮好后给送过来,但店里太忙……我正想着你不是搬去宿舍了吗,哎对了,你那宿舍怎么样啊?舍友还处的来吗?”
项臻很头疼她唠叨人情世故这一套,忙提着东西往厨房去:“宿舍挺好,处的来,我舍友经常不在。”这话倒也不算假,昨天夏医生就没回来住,今天碰到了一问,晚上也不回了。没对象的倒是比他这个有对象的还要忙。
张主任心疼他刚值完班,也知道儿子大了不愿听唠叨,放下活计去给他做饭。等一碗面下好,再端出来,却又瞅见儿子在那接替着缝上了,下针又快又准。
她忍不住笑:“哎你可别跟着瞎忙了,这一床是我跟你爸的,你的已经做好了。”说罢指了指卧室,又说,“那里面两床,哦对了,下面那床是给梁老师的,你回头给人送过去。”
项臻还没站直身子,听这话差点吓趴下。过了会才反应过来他妈应该不知道,只是要送梁鸿东西而已。
不过送被子……也太不合适了。
“谁家还缺被子吗?”他哭笑不得,“回头我请他吃个饭或者送点别的就行了。”
“这不是觉得羽绒被怎么都不如这个压风吗,不过也是,要是人不稀罕,这送过去就有点土了。”张主任说完也迟疑,又觉得是自己一片心意,干脆问项臻,“要不你先问问。”
时间刚好到正午,项臻犹豫了一下,拿着手机进去拍了张照片给梁鸿发了过去。
并没有说张主任特意做给他的,而是问梁鸿想不想要,想要就给他拿一床过去。
信息发出去等了会儿,梁鸿回信了,倒是很高兴的样子。
【梁鸿】:想要想要!可以要吗?这个很贵吧?
项臻一愣,这才笑着跟他说:“我妈特意做给你的。”
梁鸿发了个小猫偷偷露出头瞪大眼的表情。
项臻又问:“晚上在家?”
梁鸿:“在!五点就在了!”
项臻忍不住笑:“那晚上给你送过去。”
“好的!晚上给你做好吃的吆!”
项臻眼睛一瞪,顿时觉得心凉了半截。
“不用不用,”项臻忙回他,“你快歇着,今天换我来。”
还好家里有他以前的衣服,他妈都给熨的整整齐齐挂了起来。项臻在家里睡了半下午,等到傍晚去学校接了回安安,陪他在家了写会儿作业,一直磨蹭到五点多才出发。
梁鸿已经在家等候多时了,自从上次项臻来过之后他就把家里收拾的无比利索,这次感觉轻松了很多。算起来他和项臻已经好几天没见了,每天只是偶尔打打电话,发发信息,梁鸿好几次想去医院找他,但是又怕影响他工作。他比自己预想的要患得患失的多,倒不是怕项臻不喜欢他,而且总是容易想起以前。
梁鸿没告诉过项臻,他曾一度是自己在梦里自渎时的对象。不过他知道当时这么惦记项臻的不止有自己,那时候项臻帅气高大,又常被表扬,挺是个人物。梁鸿被他堵之前就知道这个人,还曾在运动会上伸长了脖子瞧过,不过他不知道项臻就是项叔叔的儿子,因为气质差太多。项叔叔一身正气,项臻那会儿一身邪气,尤其勾着嘴角看人的时候,梁鸿总感觉自己是头被锁定的小猎物。
小猎物第一次被按在树上被人啃嘴角的时候,还以为项臻是要咬下自己一块肉。后来肉没丢,小心脏倒是丢了一块。那时候梁鸿爸妈都忙,梁鸿回家自己咂摸着嘴巴满脸通红,自己在电脑上搜了不少东西,之后再见项臻,心里总是又恼又怕又有点小小的欢喜。
他记得自己被人亲过三次,最后一次间隔了一星期。梁鸿那阵子牙龈出血,原本不太爱刷牙,那一星期里却特别用力,每天里里外外刷的特别仔细干净,结果路上却没见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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