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让你今后以这个为业,你愿意吗?”沈凌非问。
“以动漫为业?什么意思?”林莫不解。
“就是做个动漫创作者,或者漫画家什么的。”沈凌非解释道。
“……”林莫沉默了一会说,“这我倒是从来没想过,不过听你这么说,还是挺有意思的。”
“那么你就努力考个本三是水平,我们选报F大的艺术生,我跟F大的校长已经联系过了,要是你的分数上了本三线,报他们学校念个本科是没什么问题的,最主要的是,将来可以去德国深造,这才是我最终的目的。这次我回德国就是专程咨询这方面的事情的。你不是怕配不上我吗?我就把你打造成外表与内在并重的林莫。不过你别有心理压力,这些事只能一步一步来,急不得的,所以你不用有心理压力。”
林莫听得目瞪口呆,他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计划这些的,连自己对将来都没什么概念的时候,沈凌非已经为他设计了一条通向未来的道路。
“你觉得怎么样?”沈凌非询问林莫的意见。
可此刻的林莫还能说什么,只能愣愣地点点头。这是什么样的改变,浑浑噩噩的人生终于出现了一个方向,一个目标,林莫好像在将近20年的人生中看到了一点希望。总觉得自己应该本本分分地赚点钱,回老家结婚生子,可这样未来计划被沈凌非这短短几句话全给搅乱了。未来似乎变得有所期盼了。
说干就干,要的就是效率。第二天沈凌非没有去公司上班,而是陪同林莫去买了高中的所有课本和有用的参考书。然后到学校报了名,准备好明日就开始上课。林莫对这一转变还稍显不适应,所有的事都是沈凌非在打点,他只是机械化地跟着沈凌非跑。
次日早上,林莫就已经坐在了宽敞的教室里,感受着城市高中课堂的气氛。离高考只有半年时间,班里的同学显然没有多少人理会这个恕不相识的插班生,都各干各地备考,林莫感受到这种不同于他高三时的压力,也不免跟着紧张起来了。晚上放学,沈凌非直接送他到书店,除了一脸不解却一言不发的骆夜,还有一个大学生模样的青年。这是沈凌非为林莫请的家教,姓温,每隔一天晚上负责来辅导林莫的功课,以便帮助林莫备考。沈凌非还给林莫报了绘画班,用来给林莫备考绘画专业课,时间也是隔天一次。
从这天起,林莫有一次进入了高三备考的紧张学习中。好在林莫非常有干劲,本身也不贪玩,书店交给暂时无所事事的骆夜林莫也放心,菲利普则被沈凌非带回住宅交由他嫂子抚养一阵子,只在每个周末带回林莫身边娱乐两天。反正没有什么技术活,骆夜每天也就在店里上上网,聊聊qq,偶尔言语上调戏几个网友mm,楚少皖和沈凌非都说他比原来安分多了。林莫上了一周的课就碰到了第一次月考,考出来的成绩低得可怜,周围的同学都向他投来同情的目光。在这所省重点高中里,林莫这成绩只有垫底的份,可林莫也不灰心,他加倍努力,上课把不懂的地方记下了,晚上回家问家教。就这样到了第二次月考的时候,林莫的成绩突飞猛进,然后老师和同学都跌破眼镜,他的成绩从倒数第二前进到了全班中游。
沈凌非看到他的成绩单后,很是满意,特地请他到本市最大的饭店海吃一顿,为林莫好好进补一番。林莫是生活又了紧张的节奏,除了放寒假回家了一周,过完春节就要马上回来进行寒假里最后的强化训练,复读的事林莫没敢跟家里人说,怕妈妈会胡思乱想,还是搪塞说是在一家书店打工,年初有双倍薪水所以早点回去上班好多赚点,林晨和林夕也都进入了高三备考的阶段,林妈妈也没多想。
就这样林莫在紧张的气氛中度过了春节假期。到4月份的时候,林莫就在准备第一次质检了,沈凌非更是牟足了劲为他创造最好的备考条件,他让林莫搬到了原来的公寓住,为了不影响林莫备考,沈凌非自己搬回沈家别墅,每天家教走后,沈凌非陪林莫复习到深夜,再开车回家。好在林莫的成绩单很好地回报了大家的努力,虽然上不了什么重点本科,可上本科线的成绩还是比较有希望的。同时林莫的绘画技巧也提升的很快,可以说林莫这个人很好的印证了勤能补拙这句话。
随着时间越来越逼近夏天,林莫的心理压力越来越大,经常食不知味夜不安寝,林莫想着这是自己改变人生的最后一次机会,错过了,也许这辈子就只能给别人打工,生活在社会的最下层。于是林莫每天更加刻苦,有不理解的地方非得弄个水落石出才罢休。沈凌非看着林莫这样折磨自己,很是心疼,可为了林莫和自己的将来,沈凌非还是得狠下心来不干涉林莫的“自虐”行为。只能在一旁默默地守候着这个拼命的孩子,他知道林莫一旦认定一件事,很难改变。
考试前一夜,林莫要求沈凌非留下来陪他,沈凌非不让林莫再看书,而是带着林莫到阳台上坐下,一起遥望浩瀚的星空,林莫靠着他的肩膀,感受着夏夜里的丝丝凉风,不禁问道:“你说我要是考不上怎么办?”
沈凌非搂着他的肩膀,闻着他的发香说:“林莫,放心去考,你要相信自己,剩下的事就交给我吧。”
林莫搂着沈凌非的腰说:“如果我真考上了,我什么都依你。”
沈凌非呵呵地笑着,亲亲林莫的脸颊说:“你现在不就依着我了?这半年辛苦你了,小莫,好好考,只要尽力了,就没有遗憾了。”林莫点点头,两人继续并肩观察着夏夜的星空。
当黑色六月的那两个白天过去的时候,所有的压力都释放了,林莫这才觉得松了一口气。无论考出什么样的成绩,自己都已经尽力了,没有遗憾了。刚出考场,林莫便不顾夏季的炎热,投入了沈凌非怀里。沈凌非摸摸他的脸颊,温柔的说:“都考完了?”
“嗯。”林莫点点头。这半年来沈凌非天天陪着自己,不断地鼓励自己,这份真情,林莫体会得很深。
“那今晚好好睡一觉,想去哪里玩,明天我带你出去旅行吧。”沈凌非提议。
林莫却摇摇头,“成绩出来之前,我哪都不想去。你带我去游泳吧,天气这么热,我想好好放松放松,游泳是最好的运动了。顺便叫上骆夜他们。”
沈凌非也摇摇头,“骆夜这两天住院了,前阵子他和少皖闹矛盾了。”
“啊,为什么?”看着沈凌非耸耸肩示意不清楚其中的缘由,林莫才感叹最近自己念书念疯了,林莫这才发现他与外界隔绝了好一阵子了,林夕林晨也都考完了,林莫赶紧借来沈凌非的电话,给家里打了个电话。
听胖婶说妈妈去考场接弟弟妹妹了,林莫决定晚上再打,然后明天先跟沈凌非去医院看看骆夜。虽然骆夜性格比较冷漠,平时也总是酷酷地不怎么说话,但偶尔流露出的童真还让林莫决定这是个不可多得的好朋友。晚上林莫终于跟家里联系上了,林晨林夕考的不错,如果不出意外可以考上一个不错的本二学校,妈妈从小对他们要求就很严,很少让他们操持家务,只要求他们专心考上个大学光耀门面,林晨和林夕也很是争气,从小成绩不说拔尖也算名列前茅。所以如果这回弟弟妹妹能考上,对他们这种封闭的小山村里的人家来说已经是莫大的光荣了。林莫也替弟弟妹妹高兴。放下电话,林莫又不禁担心起自己的成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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