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扬的眼皮儿立刻翻向顾知航.后者却是一脸淡然地继续吃饭.连眼皮儿都不动一下.
想了一会儿.平淑想起什么似的.“记起來了.那天晚上回來.阿航突然问我.首扬这个名字是不是有些熟悉.都这么多年了我哪儿还会抱希望.而且还是送上门儿的巧合.况且当初你叫这个名字少得很.时间又短.这些年找你时也只是关注“娃娃”比较多.阿航也不知怎么想的.还沒仔细查一查的你底细.就用了这么个理由把你带家里來了.沒想到还真是你这孩子.”
首扬继续瞄着顾知航.心底虽很有些悸动.面上却是满满的不相信.“你真对我的名字熟悉.明明早把我忘得一gān二净了.”
“忘是忘了.不过习惯了.条件反she.”
“那不还是不记得我.”首扬嘟囔了两句.继续吃自己的饭.
顾知航也沒任何异样.
平淑的眼神却是轻轻颤了颤.
他们还太年轻.还不能理解..在很多时候.习惯比感qíng更入骨.
晚饭后练了会儿瑜伽.平淑洗刷gān净回卧室继续看着晚间档无聊的泡沫剧.还沒一会儿.就隐约间听到楼下似乎有轻微的“呼呼啦啦”声.
平淑起初并沒在意.后來听到声音似乎是在客厅墙边的那堆补品那儿.眼神一晃.唇边立刻弯起一抹促狭的笑.
邵文那个气人的混蛋不在.连日子都变得单调起來.幸好她还有这么个可爱的儿子能逗一逗.
仔细听着下面的声音.平淑穿上拖鞋算着时间打开房门.“正巧”看到首扬鬼鬼祟祟地从楼下上來.
“扬扬.”平淑故作惊讶.“刚才是你下去了.”
“妈.……”首扬忙把手里的东西藏身后.不自然地傻笑着.“妈你、还沒睡啊.我、我……有点饿了.去冰箱找点儿吃的.”
“刚才听到楼下有声音.还以为是家里遭了老鼠.”平淑一副好妈妈的模样儿.对儿子一如既往地贴心疼爱.“这么快就饿了.晚饭沒吃好么.想吃什么.妈去给你做宵夜.”
“妈不用了.”首扬的嘴咧得傻乎乎的.“我、我刚刚吃了点儿……面包.已经不饿了.……妈你赶快回房间吧.别着了凉.”
“面包.冰箱里不是沒面包了么.”平淑心里要笑翻天.面上却是奇怪地看向首扬背在身后的手.“扬扬你手里拿的什么.晚上别吃冷的.对胃不好.妈去给你做.不费事儿的.”
首扬要哭了.“妈.我、我已经不饿了.真的……”
“怎么了.”刚洗过澡的顾知航听到声音擦着湿漉漉的头发打开门.
首扬见状吁了一口气.“妈你赶快休息哈.”立刻趁机钻进卧室.
回头看了一眼做贼一样的二货妖孽.顾知航皱了皱眉.然后转头看向平淑.“妈.怎么了.”他不是首扬.自然注意到平淑眼底明显忍着的笑.
见來了个不好对付的儿子“救场”.平淑眨眨眼装无辜.“扬扬不是饿了么.我去给他做点宵夜.”
顾知航也不拆穿两人.“妈你先休息吧.扬饿了的话我给他做.”
平淑别有深意地笑看了他一眼.“嗯.别累着了.”转身回了房间.
顾知航哪会听不懂平淑的意思.忍不住脸黑了黑.关上门.
房间内某人正夸张地拍着胸.把手里的东西放桌子上敲了敲.发出“邦邦”的声音.
“你gān什么了.”顾知航皱着眉看着首扬“偷”上來的补品.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果然.首扬仔细打量着形状奇怪的人参.“还能gān嘛.你不是受伤了嘛.当然是要给你补补.”说着.提溜着那根硕大的人参.首扬有些纠结.“不过也太硬了吧.顾知航.这玩意儿怎么吃來着.要不你就这么嚼嚼.”
顾知航忍不住磨牙.敢qíng这混蛋买这些东西都是给他吃的.
首扬看着顾知航一瞬间黑了的脸.有些茫然.晃了晃那根无辜的大人参.“要不、切了泡茶.或者我给你煮一煮、炖一炖.”
顾知航一伸长臂将某人扣到怀里.yīn测测瞪着首扬那双因无知更加瑰丽无双的眸子.“看來你是觉得我满足不了你.”
首扬的眉皱得更深了.
顾知航的手臂箍得更紧了些.“要不要现在就试试.”
“顾知航你丫的能不能别这么禽shòu.”首扬立刻愤愤然.晃晃手里的人参.恨不得塞他嘴里去.
顾知航冷淡的脸上显出一分yīn险.“你不是要给我..‘补补’.难道不是觉得我沒能满足你.”
首扬愣了好半天.这才反应过來.立刻大眼一瞪.拿着人参狠狠戳着顾知航的脸.“顾知航你丫的还要不要老脸了.老子是说把你弄伤了.拿它给你补身子.你丫的满脑子都装了些什么.”
顾知航把他手里的人参一扔.抱着首扬就把他压在chuáng上.“除了你.沒装别的.”
第一百零六章、莫斯科之夜
莫斯科的夜晚一向繁华如同白昼.跟国内的一线大都市一样.城市中心匆匆忙忙.奢华迷醉.到处都充满着骄奢如huáng金酒杯一般的贵气.当然.也如同大多数城市一样.总有一些偏僻的地方是清静安宁的.
稍微靠近郊区的片儿区.不但灯火比市中心黯淡不少.就连道路也不是那么宽敞.晚饭时刻是国内最热闹的时段.但在这里却显得有些清净.不少店面正在关门.KFC、麦当劳这些快餐店里稀稀疏疏坐着点了并不十分美味的套餐慢吞吞吃着的年轻人.或悠闲地打电话或上网浏览.享受一天工作后难得的轻松.
一家不起眼儿的律师事务所少有地早早关了灯.今晚难得加班时间不长的男人坐进车里.不紧不慢地离开.向城南某个约定好的菜馆方向驶去.
刚拐进一条窄窄的单行道.就看到路边一个脚踩细高跟鞋的年轻女郎.边打着电话边慢悠悠闲逛.
黑色长发.不同于欧美粗枝大叶的纤细身形.毫无疑问.这是个东方女人.
在莫斯科很难见到这般黑发及腰的东方女郎.男人不禁多看了一眼.
这女郎看上去纤瘦时尚.白色职业套装裙将身材包裹得很曼妙.从背后看一双美腿笔直而纤细.长长的黑发保养得很不错.直落落垂在身后.隐隐映出些许水样光泽.成为这条小路上很别致的一道风景线.
女郎倒是并沒发现自己的独特韵致.就像国内下班后无所事事的小白领一样.拎着小包走在路边.只顾打电话.也不记得注意身边有沒有车辆.
欣赏够这來自同一国度的久违风景线.男人回过神儿.驱车离开.
这是一条比较窄的街道.街上的人流量不大.所以沒设红绿灯.附近又是居民区.男人不能鸣笛.只好放慢车速.慢慢驶过她身边.
沒想到那女郎听到电话那边的人说了什么.突然有些激动.转身就要横穿马路.
男人反应极快地立刻刹车.
反倒是那女郎.显然沒预料到一转身就看到一辆车突然停在距离自己非常近的地方.顿时被吓一跳.本能地连连后退.却被脚下又细又高的鞋跟拖累.一个趔趄láng狈地跌坐到路边.手里的手机都被甩了出去.摔了个七零八落.就连手里jīng致的小包也跟随主人一同跌在地上.
男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女郎一连串儿的láng狈相.有些好笑.也有些无语.很怀疑是不是倒霉地碰到了“碰瓷”高手.
不过那女郎却并沒有“碰瓷”高手的快速反应.摔坐在地上好一会儿才反应过來.然后第一眼就先看向自己的手机.
出于礼貌.男人打开车门走下车.“小姐.你沒事吧.”
那女郎摔得并不太狠.忘了站起身就忙着捡起手机.却懊恼地发现手机已经黑屏.开不了机.
听到男人的声音.女郎这才意识到自己居然láng狈地坐在地上.白皙的小脸顿时红起來.慌忙抓着手包爬起身.很不自然地拍了两下衣服上沾到的浮尘.“沒、沒关系.……额……抱歉.我、在打电话.是我沒看到.……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女郎的身体站得直直的.局促得就像一个闯了祸的孩子.期间还被已经有些歪了的鞋跟崴了一下.
这是个异常漂亮的女孩儿.即便是国内也很少有这般亮眼的小脸儿.一双gān净的大眼睛里写满了惊慌失措.分外惹人怜.让男人想起最经常用到的那个形容..“受惊的小鹿”.
见她先是一个劲儿地道歉.然后踮着脚就要离开.男人怜香惜玉的本xing被勾了出來.“小姐.我送你一程吧.你住在哪里.”
女郎愣了一下.下意识抓紧手包.“谢谢.我家、不远.不用了.”
清晰看着女郎眼中的防备.男人心里放心一分.确定不过是个小乌龙罢了.便笑着好心提醒.“可是小姐.你的鞋可能已经坏掉了.”
一听这话.女郎的脸更是爆红.略微窘迫地抓着手包.有些不知所措.“沒、关系.前面、前面应该……有、呃……对.前面有鞋店.”女郎不知是紧张还是怎么.脱身的说辞都被说得磕磕巴巴.沒崴到的那只脚依然吃力地踮着.努力想装成若无其事的模样.双腿却因重心不稳隐隐发颤.
“小姐请放心.”男人被女郎局促的可爱无害相惊艳到.双手虚空地按了按.笑着做了个安心的动作.“我是前面XX事务所的律师.不是坏人.”顿了顿.男人又提醒了句.“而且.我是中国人.我看小姐应该也是吧.”
女郎听了最后一句.双眼果然亮了一亮.“真的.”
“嗯哼.”男人笑了笑.绅士地为女郎拉开车门.“怎么说都是因为我的车吓到小姐.送小姐回家也是应该的.”
女郎迟疑了好一会儿.这才小心地点点头.坐进副驾座.却将身体紧贴着车门.明显不放心.
男人笑了.这女孩儿的防备全都写在脸上.现在不管是国外还是国内.像她这么简单的女孩子真的不多了.
律师是个考验口才的职业.男人一向自负口才不错.可一路上.不管他问女郎什么.女郎始终用“嗯嗯啊啊”的单字眼儿回复.男人啼笑皆非.都快以为自己的确是个坏人了.
车很快就到了女郎说的地点.同样是个比较安静的小区.
女郎终于吁了一口气.
见状.男人有些无语地笑着调侃.“小姐现在相信我不是坏人了吧.”
“谢谢.”女郎这才抬头似笑非笑看向他.“要不要进去坐一坐.”
男人的手机恰好响起.是手下兄弟打來的.随手挂断电话.男人看了看时间.“下次吧.今晚我还有些事qíng.不过小姐可以把电话给我.”顿了顿.男人笑得有几分真诚.“像你这么漂亮的小姐是很让人难忘的.”
女郎淡淡一笑.“我也觉得是.”画得jīng致的银色眼线在驾驶室的桔色灯光下像一道冷锐的光.
男人一愣.沒想到这女孩儿会这么不谦虚.更不明白女郎为什么像忽然间变了一个人.
一个冰凉的东西凭空出现般抵住他的太阳xué.
男人突然一惊.不敢动弹.“小姐.你想做什么.”
“不做什么.杀你而已.”
“啪”的消音枪轻响.女郎眼睛都沒有眨一下.习以为常地用纸巾擦gān净被溅上几滴血沫的小巧手枪.装进手里的小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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