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光以为这种和睦安宁能够一直持续下去,却是万万没有想到,今年他们宋家会有如此之多的灾难。
他现在也不想再去抱怨什么,只希望江荷能够没事。
阿荷,我们说过的,等我们七老八十了,我们还要一起牵手漫步,所以你一定要醒来,千万别让我一个孤单,我求求你了……
……
唐悠然正在公寓里画设计稿的时候,突然接到了宋思文的电话。
看着来电显示上的名字,她迟疑了一会儿,才接了起来:“喂?”
“唐悠然,妈再次病发了,现在正在医院里抢救,你赶紧过去看看吧!”
宋思文的声音有些奇怪,像是哭过一样,而且她的语气很平静,还用了“过去”而不是“过来”。
难道她不在医院里吗?
发生了什么事?
这些问题她都想问清楚宋思文,可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江荷的身体。
“她怎么会突然复发了?在哪家医院?”
宋思文说了医院的名字后,又忍不住哭了,“唐悠然,爸妈就拜托你了。”
唐悠然听见她悲伤的哭声,拧起了眉:“宋思文,你怎么了?”
宋思文却是没有回答她,只是挂了电话。
唐悠然一脸懵。
当她匆匆赶到医院的时候,正看到宋光在手术室前不安地踱来踱去。
她的脚步顿住,忽然有些不敢上去了,只是怯怯地看着宋光。
宋光却在下一刻看到了她。
他看上去很激动的样子,眼眶渐渐地红了,“瑶瑶!”
喊完她的小名后,他的眼泪再也抑制不住地流了下来,然后他激动地走过来,张开双臂,把她抱在了怀里。
“瑶瑶,我总算是找到你了,你不知道此刻爸爸的心有多么激动,瑶瑶,爸爸对不起你啊……”
听着宋光这话,感受着他温暖的怀抱,唐悠然心潮澎湃,眼眶有些湿热。
她怔怔的,一动也不动,就那样任由宋光抱着她。
他抱着她,一遍又一遍地跟自己说对不起。
唐悠然感受到了久违的父爱。
六七年了,她不曾感受过父爱,但是这种感觉真的很好,很温暖,让人很依恋。
很久后,她缓缓地推开宋光。
宋光已经泪流满面,她缓缓地从包里掏出一包纸巾,抽了一张,放到他脸上,轻轻地替他擦拭起来。
宋光受宠若惊,整个人都很激动。
等唐悠然帮他擦干眼泪后,他动了动唇,轻轻地说了一声谢谢。
唐悠然把纸巾丢进垃圾桶里,问他:“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妈……怎么会突然复发?”
她不是很习惯喊江荷妈,嗓音有些艰涩。
宋光神情凝重地把刚才在家里发生的事都告诉了唐悠然。
唐悠然听完后,大惊:“周亭怎么人知道我是你的女儿?”
这件事她没有告诉过周亭啊。
宋光摇头:“我也不知道,她是为了拆散你和司徒烈才来找我们的。”
说完,他有些忧伤地看着唐悠然。
唐悠然很心烦,不愿意在这种时候提这种问题。
“不说这些了,我们还是等妈醒来吧!”
周亭,如果江荷没事还好,如果她有事,你就背上一条人命了。
唐悠然越想心情越沉重,她真的不明白,周亭怎么会有无穷无尽的战斗力,不惜伤害别人,也要达到拆散她和司徒烈的目的。
司徒烈,我好累啊!
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的大门终于被打开。
唐悠然和宋光激动地走过去问医生关于江荷的情况。
医生摘下口罩,惋惜地看着他们:“病人前不久才脑溢血,还没有完全康复,现在再次复发,对身体造成了很大的伤害,人虽然是救回来了,但是却偏瘫了。”
唐悠然和宋光的心陡然一沉,脸上流露出深深的悲痛之情。
……
江荷偏瘫了,全身下下虽然只有眼睛和嘴巴能动,却已经口眼歪斜。
唐悠然和宋光沉默地坐在她的床前,看着她口眼歪斜的样子,痛心不已,宋光更是时不时地流泪。
整个病房都弥漫着一股悲伤的沉重的气息。
傍晚的时候,唐悠然对宋光说,她去买些饭菜回来。
离开医院后,唐悠然的电话响了。
是司徒烈打来的。
想到周亭的可恶行径,还有现在江荷的情况,心中突然悲愤交加。
她接通了电话,忍不住对他咆哮:“司徒烈,是不是你告诉你妈,我是宋光女儿的事的?”
司徒烈正准备去接她吃晚饭,因为晚上还有工作要忙,所以暂时不打算回家,但是晚饭的时间还是挤出来给她。
突然听见她这句咆哮声,他一下子就懵了:“唐悠然,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会把这些事告诉我妈?”
“不然你妈怎么知道这件事,她今天下午还去宋家找我爸妈,我妈被她气得已经变成偏瘫了。”
唐悠然知道自己此时此刻有些无理取闹,可是心情真的太沉重了。
她极需要一个发泄口。
司徒烈大惊:“什么?怎么会这样?唐悠然,你现在在哪里?”
……
半个小时后,司徒烈出现了。
他看到唐悠然神情凝重,脸上就如同笼罩着一层阴霾。
他感到很心疼,情不自禁地问道:“唐悠然,发生了什么事?”
唐悠然看到他,就想到他可恶的妈,顿时又悲愤交加,激动地把事情告诉了他。
司徒烈听完,眉头拧得紧紧的。
他义愤填膺地说:“我妈真是太过分了!”
“司徒烈,她现在破坏的不是你我的感情,她毁掉的是一个人活生生的身体。是,我跟江荷是没有多少亲情成份,可是我也不希望她变成这样,你妈那个人,难道一点道德底线都没有吗?你们司徒家的人,怎么一个个都那么狠?”
看着她气势汹汹的模样,司徒烈有些害怕她会因为江荷这件事而离开自己。
他紧张地抓住了唐悠然的手:“唐悠然,你不会,不想跟我在一起了吧?”
他明明就已经是三十岁成熟的成年人了,可是此时此刻却像个孩子一样手足无措,那样地害怕失去她。
唐悠然心底的怒火丝丝散去,可是她现在心情真的很烦,尽管不愿意伤害他,却也无法回应他。
她别开脸,淡声道:“司徒烈,你回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说完,她就抽掉了自己的手,走了。
司徒烈看着她落寞的背影,俊脸渐渐地笼罩上一层悲伤的阴霾。
之后,他开车回司徒大宅,回他家找他妈理论。
他回到大宅的时候,周亭正在吃晚餐。
见他突然回家,她惊讶地抬头:“怎么突然回来了,吃晚饭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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