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他生怕司徒铭生气发火,始终提心吊胆,说完后,他才鼓起了那么一点勇气,怯怯地抬头看司徒铭。
司徒铭接触到他的视线时,整个人就像触了电一样,慌乱地避开了。
司徒烈也讪讪地移开了视线。
办公室里的气氛一下子就变得尴尬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司徒铭终于发话了。
他的声音很冷静:“阿烈,我给你两个月的时间揪出真正杀害我的凶手,两个月之后你还是找不到除了唐悠然之外的别人的话,你就跟她分手!”
这是死命令。
司徒烈立即激动地说道:“爸,当年我用尽一切办法去查,也查不出一点蛛丝马迹,现在事情已经过了这么多年,要查的话难度不是一般地高,你这不是为难我吗?”
司徒铭没有看他,声音清清冷冷的,没什么起伏:“如果你查不出,那么唐悠然她就是凶手。”
“爸……”
“不必再说了!”司徒铭挥手打断他,疲倦道,“下去吧!”
他看起来一脸倦色,似乎是真的累了,司徒烈心里也明白,自己当面拆穿他当年出轨的事,他心里受了不小的冲击,现在跟他讲道理他肯定也不会接受……
他没再说什么,默默地退下了。
司徒烈退下后,司徒铭一个人默默地来到高大的落地窗前,看着楼下车水马龙的世界,仿佛看到了赵海晨那张年轻的,蓬勃的脸。
不是没有爱过她的,只是他明白,在他这个年纪,有比爱情更重要的事情。
所以后来他果断选择和她分手,他不能毁了自己,也毁了她。
在分手这件事情上,他本来更多地是为了赵海晨着想,可是他万万没想到,赵海晨竟然会脆弱到自杀……
她自杀后,他也十分痛心,后来有好长一段时间,他都意志消沉。
五年后醒来后,他偶尔想起她,每次想起她,都是心痛的。
他以为这会永远成为自己的秘密,没想到司徒烈他们竟然早就知道了……
司徒铭羞于面对他们……
但是在谋害他这件事情上,被宋思文迷惑了的唐悠然绝对脱不了嫌疑。
如果她真的就是谋害自己的杀人凶手,那他怎么可能接受她,和她成为一家人?
他不把她交给警察都已经对她仁至义尽了。
两个月,剩下的就看他们自己了。
……
司徒烈离开司徒铭那里后,心情沉重地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他坐在椅子上,不断地回想着自己刚才和司徒铭的对话。
司徒铭只给他两个月的时间去查明真凶。
当年凶手尚且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让他发现,更何况是事过境迁的五年后呢,希望非常渺茫。
他突然后悔没有早点和唐悠然领证。
……
晚上下班后,司徒烈去接唐悠然回家。
回去的路上,他把和司徒铭摊牌的事情跟唐悠然说了。
唐悠然听后,也对司徒铭给的时间太短而不满:“两个月,我们怎么去查?”
“虽然他的条件很苛刻,”司徒烈向她递去一个安定的眼神,“不过你不用担心,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和你分手的,就像我说的,他真要把我赶出司徒家的话,那我们一家三口就去香港生活。”
唐悠然笑了,“这个主意不错,不过你一旦离开的话,就等于一无所有,你,不后悔?”
如果司徒铭和周亭一直不肯相信她是无辜的,一直不肯接受她,那她又何必再顾及他们,直接把司徒烈和女儿拐走就是了。
司徒烈是他们的骨肉,他们不愿意他离开他们,可初菱也是她的骨肉,她也不愿意和女儿分开。
司徒烈无悔一笑:“比起你和初菱,功名利禄又算得了什么?”
除了唐悠然,他的前半生一直都过得相当顺利。
容貌,身世,财富,他样样不缺,但是唐悠然不在他身边的这五年,他同时同时兼任司徒集团的董事长和总裁,享受了功名利禄,但最终他发现,这些东西都不足以填满他失去唐悠然的那种空虚和痛苦。
唐悠然端详着他的脸,“你真舍得?”
司徒烈握住了她的手,深深地看着她,“唐悠然,我永远是你的。”
唐悠然听着这话,感觉自己的一颗心就像被暖炉烤着,暖哄哄的。
所有的焦虑,所有的不安,都烟消云散荡然无存。
嘴角情不自禁地向上扬起,她缓缓地凑到他脸上,亲了一下他的脸颊。
司徒烈冲她笑:“我开着车呢,别在这种时候勾引我!”
唐悠然:“……”
这哪里是勾引了?
……
司徒烈和唐悠然回到家的时候,在客厅里看到了静坐在沙发上发呆的周亭。
她看上去神情有些落寞的样子,一个人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司徒烈和唐悠然进来的时候,她都没有发现,直到司徒烈叫了她一声妈,她才从恍惚的神思中回过神来。
她从沙发上站起来,先是看了看司徒烈,然后冷眼瞥了一眼唐悠然。
唐悠然也不想和她待在一起,对司徒烈说:“我先上楼看看女儿。”
司徒烈点头后,她上去了。
唐悠然离开客厅后,司徒烈走到周亭面前,“有事吗?”
周亭担忧地问道:“你跟你爸沟通过了没有?”
司徒烈面色平静道:“我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他了。”
周亭顿时有些紧张,“结果怎么样?”
“他只给我两个月的时间,让我揪出真正的凶手,否则就让我和唐悠然分手!”
看着一脸从容沉着的司徒烈,周亭不解,万一他没把真正的凶手揪出来,或者真正的凶手就是唐悠然,他就不怕?
到底是自己的儿子,而且是唯一的儿子,周亭心疼他,忍不住劝道:“阿烈,你和她分手吧,别再折腾了。”
“不可能,妈,哪怕是为了初菱,我也不会和她分手。”司徒烈语气坚决。
周亭只觉得一拳打在棉花上,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妈,爸怎么会知道当年的事情?”司徒烈转移话题问道。
问完后,他仔细地审视着周亭的脸色。
他在怀疑自己,周亭哪里会看不出来,她瞪他:“你不用这样看着我,不是我说的。”
“那是谁说的?”
“我不知道是谁给他发的匿名信息,信息里全是当年唐悠然写下的日记。”
司徒烈的眼神陡然一凛,声音也随之冷下去:“是周玮?”
周亭摇头:“我问过她了,她说不是她。”
“不是她还能有谁?妈,你不知道,唐悠然当年的日记本就在她手里。”
“问题是,她也没胆子也那样做啊,在你爸知道事情之前,我已经吩咐家里所有的佣人,不得向你爸透露当年的事情,否则我就辞退他们,周玮不舍得离开司徒家,她不会那样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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