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的陈圭先生_Dayandog【完结】(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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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几乎每天都走40分钟的路程去她家里玩,她的妈妈也很会做饭,每天都会早起来做豆腐,然后用电动三轮车拉到菜市场去卖,一天6桌豆腐,一块豆腐一块钱。他们家每天都有豆浆喝,有时我晚上回去还提几块豆腐干回去。

  大年夜提前三天的时候,我妈已经把东西收拾好了,准备回家,陈圭奶奶送了我一件崭新的小棉袄,绿色的,抽腰的设计,腰带下面坠两个毛茸茸的杨梅球儿。

  我爱死那件小棉袄了,那年冬天的第一件新衣服。

  我要提及一下自己的兴趣爱好,我很爱看书,故事会杂谈杂志微型小说恐怖故事杂谈人物传记我都爱看。

  当然,数学课本绝对不行,有关数学家的人物传记我也一律不碰。

  之前我经常去学校的图书馆借书,有一个系列叫做《鸡皮疙瘩》的外国奇幻冒恐怖丛书,我一个星期能匀出时间看一本儿。

  看完后觉地又怕又爽。

  那时候我没想到,10年后其中一部改编成电影了。2015年上映的。

  读书的时间是很可贵的,这大概是我童年养成的唯一一个好习惯。各种内容我都可以接受,只要我投入其中,灵魂就立即随着字里行间的情感沉沦。

  文字真能醉倒人。

  陈圭的爷爷退休前是本市一所大学的文学教授。他有一个自己的图书室,里面分成两个区,一个是他私人的藏书,比较珍贵,那个区的房间门是锁上的。

  另一个区,就是普通的图书,名著以及现代小说杂谈之类的。

  平时的时候我不好意思进去,尽管陈爷爷老说我要借书的话可以随便去里面借阅,但是有两个条件。

  一,书可以翻旧,但不能弄脏,里面的书页也不准备注。

  二,从哪一排哪一层哪一格拿的得记录下来,放回原处。

  过年我想借一本书回去看。和我妈说了声,她也没意见。

  去借书前我妈把我叫到一边,她拿出一个大红色的小绒盒塞在我口袋里说:“小桃,妈妈给陈圭哥哥买了个东西。你上次把他的玉坠儿砸坏了人家都没要咱们赔,你把这个给陈圭哥哥,咱们虽然穷,可是做人要有分寸。”

  我不愿意去,把盒子拿出来:“你自己去吧,我给他他肯定不要。”

  妈妈把眼一瞪:“你这孩子,人家要不要是人家的事儿。叫你去你就去!这点胆儿还没有啦你!”

  只得去。不去也得去。

  陈圭爷爷是研究古典文学的,特圭家的装修很古典,大概也是老爷子的意思。

  不过书房装修地十分朴素,什么吸引人的装饰都没有,除了走进去,白色墙上挂起来封框的几个字。

  丈夫不报国,终为贫贱人。

  我一走进这图书室,总有些汗颜的感觉。觉得自己的精神高度没跟上,走进去连气儿都不敢喘,生怕自己贼眉鼠眼的玷污了这块宝地。

  那天饭后我去找陈爷爷,他正在和陈圭下象棋,我正准备退出图书室过会儿再来,陈爷爷眼尖就看见我了。

  小桃,来来,你会下象棋吗?

  我点头,又摇头。

  他呵呵地笑起来,眼神烁烁:“陈圭这小子棋艺不行,来,你坐对面,咋俩下一局。”

  两人重开一盘,我红他绿,照例执红者先行。我以前倒是跟我爸下过几盘,懂一点,但是我爸嫌弃我技术不好,几乎不跟我下。

  陈圭就坐在旁边,他的单拐放在一边,似乎并不准备走,从桌上拿了一本书看。

  瞥了一眼封皮,呵!华罗庚。

  我有点儿肃然起敬了。

  凡是和数学沾边儿的东西我都想顶礼膜拜,因为数学让我感觉自己不过是一介草民。

  陈圭的爷爷一边提点我,一边打压我,乐得不要不要的。我每次走错,他就衣服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啊呀呀,怎么走这儿呢,你走这,我这个炮隔一个子儿不就吃死你了!”

  手动把我的兵拨回楚河汉界。

  我无奈,推车往前。他又拦我:“你走这个肯定要输,我这个“象”往后,你再过来,想用“象”来吃我,我只要往前一步,你吃不着,轮到我,直接干掉你!”

  有道理,我挠头:“那我应该走那个?”

  他说:“走马。”

  我于是走马,由着他摆弄了半天,一下为绿子儿杀出一条血路,下一秒又为红子儿绕过各种陷阱。

  我觉得他完全用不着我和他对弈,靠双手互搏一样可以尽兴。

  下了半天,陈圭他爷爷脸上竟然出现了一副很为难的样子,似乎他也不知道下一步到底该怎么走了。

  他把“卒”挪了一格。

  我想赶紧结束,但是不知道走哪一步才能死的更快。

  旁边有人用清隽的嗓音说:“走车。

  我依他挪了一步,他把手伸过来点住棋子,往前跳了一格:“走两格。”

  离他有点近了,我又看见他光光的脸颊,往旁边坐了一点。他浑然不觉,还是定在原地,看着棋盘,很入神的样子。

  长眉留桂绿,丹脸寄莲红。

  我看着他,耳朵竟然慢慢有些红起来。

  幸好是耳朵。

  作者有话要说:  看文开心啊,希望看我文的亲能有所触动,动动手指给我个评论收藏什么的

  ☆、名著

  我拿额头对着棋盘,伸手把被他挪走的“车”又拖回原位。

  他又啰嗦:“走两格,否则死定了。”

  我觉得自己和他还在对立的位置,不想承他的情,开口就怼:“观棋不语你懂不懂,啰啰嗦嗦的把我弄输了咋办!”

  陈圭视线从棋盘转移到我身上,我早有准备,捂着半只红色的耳朵,毫不犹豫对视了回去。

  陈圭看着我斗鸡一样的表情愣了下,似乎还觉得很有趣,竟然笑了一下。

  他笑了,可是他为什么要笑,还笑地那么落落大方不计前嫌,我们不是两个月前刚刚打过架吗??

  我竟然有些不爽了。

  “唉唉唉,我跟小桃下,你来捣什么乱!去去去,看你的书!来小桃你来……小桃!”陈爷爷也反对陈圭横叉一脚,招呼我快点下。

  被嫌弃的陈圭不在意地指了指棋盘上的“马”。示意我走这一步,然后收回视线低头看书,一声不吭。

  除了他刚刚的笑,我还想知道,他是如何做到将一本数学书看得如此津津有味的。

  他刚刚示意我走“马”,过了楚河汉界,就是“穿宫马”。我本来也准备这么下,可他这么一指,我反倒不乐意了。

  想了想,还是输赢为大。

  陈爷爷也走了一步。红黑对峙,我的子儿早被他吃的差不多了,研究了一下大致格局,我把兵调陈爷爷的阵营。

  我跳拐子马,他走肋炮,才两步,我的马反被劫杀。

  勉力支撑,我又逃了几步,苟延残喘。

  “哈哈!傻姑娘,输定了!”陈爷爷开心得老眼都眯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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