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圭把桃子放在我住的房子门口,我从杯子里倒了2大杯白开水咕咚咕咚地喝下去,余光看见他正要走,连忙叫住:“拿走吧,这袋桃子给你的……”
“陈圭看了看地上的袋子,突然问:“兜里有两袋。”
我说:“哦,有一袋我给别人的,你给拎出来放旁边吧。”
“给谁?”他突然问。
这么一问,我没想到,想了一会儿才大声说“我爸!”
“喔。”陈圭说:“朱玉兔呢?你不给她了?”
“她老家就是种桃子的,她说自己从小被逼着摘桃子打药水,现在看见桃子就想起打虫药水的那股农药味儿。”
“……”
在家做了好一会儿我妈还没回来,陈圭妈妈也没有。
我肚子饿了,搬了一条凳子到房子外面,又拎出一袋桃子,拿一个削皮,坐在凳子上咔嗤咔嗤地嚼桃子肉。
吃完之后,我想起自己好久没去上网了,于是出门溜达了一圈,走得有些远,走到了以前的中学。
门口没人,校门外却拉了一条很大的横幅:热烈祝贺陈圭,XXX,XXX(人名)同学为校争光。
才想起来,我都没有问过他去上哪个学校,考得怎么样的。其实也不用问,他的优秀有目共睹。
我默默看着那道红色的横幅在夜风里晃动,有些心酸。同学为何不同命。
找了一个网吧上网,刚登上QQ,就来了个对话框。
陈圭:“赶紧回来!”
我:“干嘛。”
陈圭:“你妈妈回来了。”
我立马关掉电脑下线,急吼吼跑回家。
那时候是2009年,电脑早在几年前就已经普及,也有很多新闻报道说网瘾少年沉迷网络自杀嗑药什么的,更多的版本是小孩子抵御不了网络的诱惑,玩物丧志成绩一落千丈。
本来我妈没有很限制我出去网吧上网这件事,自从听了这些新闻,她开始怀疑我在网恋,不仅禁止我进出网吧,而且毅然拒绝了我提出的买一台电脑的要求。
我再三向她解释,其实我出去只是看看电影上上网。她仍然禁止我去网吧,下令我呆在家里复习下初中学过的习题,温故知新才能备战高考。
备战高考……
我怎么可能在中考结束的暑假备战高考?
期间我又偷偷溜出去上了几次网,被她逮到了一次,她对我这种屡教不改的性子异常头痛,我对她无理且无知的管教也十分恼火。
青春期碰上更年期,母女间矛盾不断。跟两个炮仗似的,一点火就上天。
有天闲着无聊我把朱玉兔叫到家里来打牌,她看见我们两个打牌很不爽,骂了我几句,我觉得有些莫名其妙,顶了几句嘴,她在院子里批头盖脸把我大骂了一顿。
当时陈圭范毅朱玉兔都在院子里,我握着纸牌眼泪就掉下来了,院子里鸦雀无声,我又把头埋进了手臂里,不住地掉眼泪。
朱玉兔本来是被我叫过来的,我妈发起火来,虽然是冲我发的,但她显然也受到了牵连,感受到了我妈的不友好,左右为难十分尴尬。
她叫了我一声,我哭着没应她,隔了一会儿,她拍了拍我的肩膀站起来,犹豫着说:“杨,我先走了啊?”
我哽咽着,伤心欲绝地哼了一声。
朱玉兔走了之后好久。我勉强抬起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擦了擦眼睛。才发现对面的陈圭和范毅好久没说话了。
范毅在对面笑了声,被我怨毒地瞪了一眼,立即噤声了。
我跑回屋里,越想越委屈,换了鞋子蹬蹬蹬往外跑,经过他们身边的时候,被陈圭一把拖住。
“你去哪里?”
“要你管!”半天没有人跟我讲话,我一开口就把怨气出在了陈圭头上。
“是不是要去网吧?”陈圭已经摸透我的死性子了。紧接着问。
“管你什么事,”他架着我的手臂,我甩来甩去想摆脱他:“我就是要去,你给我放手!”
“你去我房间上网好了,现在别出去。”他说,手臂像铁钳一样夹着我的两个手臂不放,不仅如此,还把我往回拖。
我背着他在他身前蹭来蹭去想摆脱,两个手臂被他钳在身后动弹不得,骂骂咧咧地:“放手啊!你TM有病不是,多管闲事……!”
陈圭也有点动怒了:“我就是有病!”
挣扎了一会儿,我的力气也差不多了,陈圭还抓得我死紧。
范毅在旁边静静看好戏,还吊着嗓子叫道:“小表妹,你就从了我吧!”
愤怒加委屈,我也没力气挣扎了,瘪着嘴热泪盈眶瞪了陈圭一眼。他眼里也有未消的怒气,看我哭着瞪他,愣了一下,松开了我。
体力透支,心里饱含怨气,我坐到刚才打牌的小凳子上,掏出纸巾擦擦眼泪,黯然神伤。
范毅走到陈圭旁边两人讲了点什么,然后他们看着我一齐噗噗笑了出来。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竟然有这样的校友。
范毅摆摆手说:“哟哟小桃啊,你不适合这样,看到你一副泫然欲泣要哭不哭的样子,我们真的是忍不住才笑出声的。”
我靠!
“那我适合哪样!”受伤不浅的我。
“当然是这样,”范毅随手捡了跟长树枝走到我面前,蹲下来仔细看了看我的脸,点头对陈圭说:“嗯,脸已经够像了。”
像谁?
然后他忽然拉起我的手掰开,想把那根树枝塞到我手里。
一直在对面的陈圭突然走过来,用膝盖在背后顶了他一下,范毅一个惯性被踢倒在地。
“为了一个女人……,你竟然这样对我。”倒地不起的范毅绝望地控诉。
陈圭不理他捡起那根树枝放我手里,又把我的手合上,温柔地说:“来,当拐杖,站起来看看合适。”
我傻乎乎地跟着跟着他地动作站了起来,陈圭扑哧又笑了:“你不适合当林黛玉,挺适合当卓别林的。”
我拿着树枝顺手抽了他一下:“你说这话以为我会原谅你吗。”
陈圭点看我,认真道:“你别原谅我,要不我睡不着觉。”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耻了?”
“跟你学的。”陈圭眨粲然一笑。
手里的树枝刚动了一下,他撒野鸭子跑了,别看他在以前不能走路,起步比人家晚,跑步的时候照样很灵活。
我们俩初三了,竟然对这个你追我赶的游戏玩的不亦乐乎,还觉得很刺激,范毅一个狗扑,把陈圭撂倒:“小桃,我弃暗投明!来,你往这打,狠狠的抽他。”
看了一下,范毅竟然指着陈圭屁股。
我仔细看了一下,陈圭的屁股又圆又翘,在范毅身下不住扭来扭去,两人你侬我侬,好不激情。
恍然中范毅还伸手“啪”地打了一下陈圭地屁股,陈圭非常配合地一声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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