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吧,九月觉得自己是在逃避一些事情,逃避这个世界。
她做了一个银白色的梦。
梦里,是在僵尸攻打纽约的前一个夜晚。她半夜起来找水喝,看到他站在被木条钉牢的窗子前面。一束一束的月光散落在他的周围却不留在他身上。银色的月光像要流淌起来,一圈一圈地溅起涟漪。
他站在窗子的前面,感觉到她来了,转过头来说,“九月,怎么了?”
她说,“十月哥哥我渴了。”很乖巧地叫他十月哥哥,他却离开,向走廊地深处黑暗的角落走去。
她有些困惑,刚睡醒脑子不太清楚,还犯着小迷糊。片刻,十月却端着一杯水回来了。
大概是因为他走得急了,水还剧烈地波动着,月华被说搅碎。衬得十月的眸子有些不真实的神色。九月没注意那么多。她是真的渴了,一仰头喝掉了一杯水。
她听见他说,“你会好好的。要答应我。”十月并没有等待她说些什么,端着那个杯子向他自己的房间里走去。
背后是一地清澈的月光。
九月在她的梦里反复地重复着对不起,然后陡然惊醒。
她在家里,也许的琉星把她背回来的。衣服没换,只是拖了鞋袜,帮她盖好了被子。
她抬头看了看外面,很黑的晚上,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铅灰色的云层压积在上方,譬如有些过不去的回忆压在心上。
「五」
四月打电话来说,“九月姐,我们商量好了在黑月岛那块地方聚会,你来么?”
似乎是说了太多的话,冰山四月在这之后没了声音。九月猜她是在给她时间让她考虑,她不假思索,“去,当然去。我不去还得了。”
大家都如约去了,虽然飞机票价格不菲。但是他们都还是去了,只是少了沧月玄月和十月。
对少了三个人的事情大家都缄口不提。虽然四月坐在轮椅上,六月失去了声音,七月那样好看的脸上多了一道蜿蜒的诡异伤疤。可是大家都还是疯玩了一天。
十二点的时候,他们准时在被黄沙掩埋的黑月岛上放烟花。
那是一场盛大而美丽的烟花,却不足以和九月记忆中的最好看想媲美。
十月亲手帮他们放的烟花,二月笑着说,“十月哥为这种事情动用第七感好么?”
他不温不火彬彬有礼地答,“那你以后可以不要吃九月的烤串。”
那样美的烟花,九月这一辈子都不会忘掉。不会忘记放烟花给她看的那个人。
红,绿,蓝。
紫,橙,白。
绽放于高空的流光,将整个天空照亮,将他们的脸和双眼照的发出星辰一样的光芒。
金色的光华是游鱼的尾巴,不声不响跃进黑暗里。
在这样华美的如同全世界剧终的烟花盛放下,他对她说,“以后我会保护你。”九月一直看着十月,以为他脸上的红晕不过是烟花照耀下她眼睛的错觉。
「六」
与她的兄弟姐妹聚会回宾馆的路上,九月看到了一家名为等待的酒吧,于是支开她的兄弟姐妹,想独自进去坐坐。
酒吧里光线很昏暗,酒保是年轻的黑发女孩子,她看到九月的第一眼就说,“你是九月吧?”
“你怎么认识我?”她平静地说。
酒保神秘地笑笑,“我是堕天使,我叫莉莉丝。”
九月惊讶地抬起头,随即却又平静下来,玄月已经走了,没有什么会去想要威胁她的生命或者其他。
“在杀死十月的时候,我曾在他的心中看到过你。”她对九月说,给了九月一杯酒,“这杯酒叫光年距离。我们之间隔着生与死的距离。十月还好么?”
九月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贪狼先生最后的极限治愈术失败了,他没回来。”说这话她很平静,平静到她自己都不敢相信。
“是我的错。”她轻轻地说,“可是,我有必要告诉你,他死的时候他看到的是你的样子,在他心里最柔软的地方。他识破了那是幻境,却没有打破。他抱着我假扮的穿婚纱的你的我,说。若能此刻永恒,他愿用生命交换。”
听到这句话,九月并不惊讶,她轻轻地说,“我知道的,我爱他。我知道他也爱我。”她接着说,“我知道,这一辈子,我再也找不到一个像她这样爱我的人了。”
莉莉丝看了她很久,“这样的女孩子,才配得上他。问你一个问题,玻璃杯的形容词,你用哪一个?”
九月想了很久,吐出两个字,一个词,“注定。”她顿了一下,“注定是一个玻璃杯。只是一个玻璃杯。”
莉莉丝叹了一口气,“那是你对爱情的形容。”
「七」
九月想过,有一个人,一生属于你的时光很短很短。你却要用那么长的一生去忘记。
——〈END〉——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是有些过分追求华丽的文章呢。
☆、雪地回音
「一」
世界有那么一刹那安静地可以听见雪的回音。
「二」
“还没有来么?莫非女人都有迟到的习惯么?真是麻烦。”一护再一次看了看手上的表,烦躁不安地在十字街头来回地踱着步子。
铅灰色的云层积压在空座町的上方,北风挟着干冷飞跑过每一个行人的大衣,仿佛就要下起雪来。
“不许背着别人说坏话。尤其是在别人过生日的时候。”一护突然感到腰上一阵疼痛。他猛然回头,看见比他矮了不知道多少的死神站在灰色的背景前,作势还要向他脸上来一记回旋踢。
“我没有说你坏话了绝对没有。”他辩解着,“而且迟到的人是你诶,为什么居然还打我?你莫非是不知道冷是什么?”
只穿着牛仔裤衬衫皮夹克的露琪亚看着一护拉成无可奈何表情的脸,不禁莞尔,“今天是我生日,何况你又是男生,再者不是有一个尊老爱幼的传统美德么?你等我一下也是应该的。然后,我是死神,又是冰雪系,这个温度对我来说还是一般得。”
这回是“败给你了”的表情。
“那么我们去哪?约我出来的是你。”
“啊啊,我知道。你跟着我走就好了。”说着一护就转过身。
露琪亚上前几步到一护的身边——她始终还是习惯和他并肩,像和蓝染对战的那些时候一样——专心地学着他的步伐亦步亦趋地走。
——这个阻隔力量的东西只能支持到明天凌晨左右。
她的脑海里忽然出现了浦原的声音,挥之不去。一遍一遍地盘亘,一次比一次更响。
——如果在失效之后你在他身边待得过久,结果会不堪设想。
“你刚刚到底去了哪里?”
露琪亚愣了一下,随即才从自己的意识里恢复过来,“没什么,只是去了一下浦原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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