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宇笑了笑,回答道:“莫总对相册上的朋友很是记挂,相信他也会觉得有莫总这样一个朋友,是一生最大的财富了。”
莫言的表情明显地落寞了起来,拿起桌上的笔,无意识地在手里转了转,说道:“财富,他若珍惜这一切,就不会毫无声息地消失了。”
“或许他也有难言的苦衷呢?可能是他觉得离开才能给你最好的幸福吧。”何必宇的心里,已经在开始如滴血般地疼痛了起来,声音幽幽地说道。
“如果说,我不要一切,就只要他的守侯呢?”莫言看着他,眼里的目光突然变得坚定而热切起来,只是瞬间,又是黯淡了下去。何必宇站了起来,他的眼神对她,除了是礼貌和恭谦,她看不出一丝热烈。
只是,她仍然不死心。
怎么会死心呢?她站了起来,走到他身边,她的手,在近他的面容0。01公分的距离停了下来,这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这张脸上找不出那张让她梦魂牵饶的脸上的百分之一的相似点。若说还剩唯一的一丝的希望,他的眼神,总有那么一瞬间,让她全身如电流般激颤,看到她的小宇哥哥。
何必宇屏住了呼吸,莫言的手,就在离他的脸咫尺的地方,然而,却始终触摸不到。他能感觉到她内心里泣血的哭喊,却只能紧紧地束缚着自己所有的爱。
莫言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你回去吧。”她说,声音疲倦得仿佛一个刚从拼命撕杀的战场上下来的人,唯一的需要就是闭上眼睛。
他见她脸色渗白,忙想把她扶到位置上去,她躲开了他伸过来的手,眼里的泪水几乎就要倾眶而出。
她说:“如果你跟他是同一个人,我无法想像这就是他对我的爱。”
只此一句话,他的心里,哗地如同华丽的玻璃杯,落在了地上,碎成一地。再看莫言,已经转回了头,不再看他了。
“言言,对不起。”他在心里痛呼,然而,他的脚步却只能无声地离去。
转眼间,已经过了初夏,阳光突然间变得如火如荼。
莫言反正从春天开始,就会穿得清清凉凉了。具体地来说呢,这个城市里并没有春夏秋冬四季严明的划分,最冷的冬天穿件毛衣也就撑天了。
只不过,没料到夏天会来得这般猛烈。早上九点,苛泥送她来上班的路上,就已经见阳光白晃得刺眼了,大街上行走的女人们都撑好了伞作好了全面保护。男人们碍于面子,不习惯撑伞,但也都不自觉地拿着手上的报纸,公文包类的遮挡着阳光。
大奔里的冷气开得十足,莫言一边懒懒地玩弄着手指甲,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跟苛泥司机闲聊着:“苛泥,上次不是跟你说,要解决一下你的终身大事了嘛。怎么没见你有什么动静呢?”
苛泥仍然好脾气地逗笑着:“我天天得守着言言这么个大美女,看谁谁还不就一大白菜了。”
“呵,你是说我耽误了你的终身大事吗?”莫言拍了拍头,夸张地叫道。
“我可不敢这样说噢。”苛泥笑道:“对了,你跟秦凯现在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就这样了,反正他要把我当他未婚妻那是他的事,与我没关。”莫言没好气地答道,旁边一家新开的意式冰淇淋店,醒目的招牌一闪而过。
“停,停。”莫言叫道。
苛泥动作麻利地把车往停车道上靠近,停了下来,跑过去替莫言开门。莫言下了车,径直朝那冰淇淋店走了去,也不管夏日的阳光□□裸地照在自己身上。
那大大的广告牌上,一个可爱的小美女仰着脑袋,一脸幸福地望着各式各样的冰淇淋。“喜欢甜食的你,才是幸福的你!”很煸情的一句话,惹得店里坐满了年轻的少男少女。
苛泥跟在莫言后面问道:“言言,你想吃冰淇淋了?”莫言正看着那广告牌出神,听到苛泥问自己,这才回过神来,坚决地摇了摇头,快速地朝自己的大奔走了去。
何必宇消失后,她从国外回来,发了疯地四处找他。但是,她不知道他在哪里。那段时间,她每天都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幻想着突然在哪个街头,就遇见了他。然后,两个人静静地对望,她生气地转身离去,他追上来,解释着他是因为有什么事,所以才失去了联系。
然而,他始终没有再出现过了。那天,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走到了哪里,然后就看见路边有家很小的冰淇淋店面,里面摆满了五颜六色的各种口味的冰淇淋,她买了两个,拿在手里,坐在路旁咬了一口,却忍不住号啕大哭了起来。
只吃了那一口,她就再也没有勇气吃第二口了,冰淇淋在烈日里渐渐地融化了,沾得她满手指都是粘粘腻腻的液体。自那以后,她就再也没有吃过任何冰淇淋了。
在车上,苛泥心疼地看了看莫言,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她必竟还只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子,然而心里却比同龄人沉落了太多。也许是爱得过于深刻了,人又过于简单单纯,所以无论怎么样假装坚强,还是会瞬间让身边的人看透自己的软弱。
见苛泥叹气,莫言笑道:“好了,苛泥。对了,下周我决定请全公司的人一起去水上乐园玩,你也一起吧,顺便看看有没有上眼的女孩子,努力一把。”
苛泥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刚才还一脸忧伤深沉的样子。这不,一转身,就又关心起自己的婚姻大事了。这变化之快,真让人难捉摸。
刚到公司,莫言就通知人事部发放通知。
内容很简单,就是公司决定下周三组织所有员工去水上乐园游园,不论男女,一律参加,缺席不去者,请自动离职。
人事部经理听到后面这句话,不禁又叹息了起来。明明是好事,后面偏偏要加上一条这么没天理的规矩,抹杀了所有好的动机了。这女魔头的思路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接受得了啊。
那边,大家一听说公司组织上班时间去游玩,个个早就乐翻了天。只是,后面那条,缺席不去者,请自动离职,又显得太强制性了嘛。这玩儿的事,开心就好,非要弄得这么政治气氛浓厚。不过怎么说呢,有得玩总是好事。
只有何必宇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丝忧虑的神色。莫言从小就知道,他的后背上有一个半椭圆形的胎记。看来,她还是不死心地想要证明些什么。
☆、若是真相
周三
莫言刚下楼,却见秦凯的悍马稳稳当当地停在了自己楼下。四处看了看,不见自己的大奔,难不成苛泥要临阵逃脱了?
哼,想逃没那么容易。随即一个电话拔了过去,电话刚接通,没待苛泥说话,莫言就连珠带炮起来:“死苛泥,我限你一分钟之内给我赶过来,否则你的直觉会告诉你,你将会死得惨烈无比。”嘀,电话挂了。
这边,秦凯一脸坏笑地站在车前,看着莫言气极败坏地讲完电话,朝她挥了挥手。“干嘛啊?”莫言不耐烦地问道:“你不去公司,跑到我家楼下来干嘛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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