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脱掉衣服洗了个澡,然后又喝了两片药。
握着杯子坐在沙发上,闻昔后知后觉想起不知道吴戈回来了没有,不过就算回来了也应该在睡觉。
她喝了两口温水,发怔。睡多了,洗完澡很清醒,一时无事可干,她抱着沙发垫歪在垫子上,半湿的头发散在沙发上,凉丝丝的贴在腮边,不动的欲望打败了去吹头发的动力,闻昔保持着这个算不上多舒服的姿势,一动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手机响了。闻昔摸过桌子上的电话,是金通打来的。
“喂?闻昔吗?吴戈的手机落在我这儿了,吴戈昨天喝醉了,今天是不是还没醒?”
闻昔问:“喝醉了?”
闻昔奇怪的语气让金通误以为她不喜欢吴戈喝酒,忙说:“他平时不喝酒的,估计昨天高兴,但是酒量又不好……”
“我没有生气,”闻昔打断他,“我昨天有点不舒服就先回家了,还没见到他。”
“那你见到他告诉他一声,我先给他拿着。”
挂了电话,闻昔从沙发上爬起来,头沉沉的。喝醉了吗?闻昔穿上外套,握着吴戈的钥匙出门。
吴戈家一如既往地整洁,玄关处也没有乱放的鞋子,闻昔打开灯,干净整洁的卧室表明,主人没有回家。闻昔皱起眉,没有回家,也没有和金通在一起,会去哪里?
手机不在他身上,闻昔握着手机,开了又关。脑子里突然蹦出秦予慧的脸,闻昔眉头又锁起来,吴戈喝醉了,如果他没醉,闻昔不可控制地胡思乱想起来。她晃晃头,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可是秦予慧的笑脸却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吴戈是十点回来的。闻昔坐在沙发上,看见他的瞬间什么也没想,只说了一句:“你回来了?”
吴戈脸色不太好,他眼神躲闪着含糊地“嗯”了一声就进了洗手间。
闻昔转回头,手里是已经冷却的咖啡。吴戈还是穿着昨天的一身衣服,衬衣已经皱了,上面还有可疑的红色。
闻昔放下咖啡杯,走到浴室,吴戈已经脱掉了上衣,赤着上身,正在解皮带,闻昔的声音让他转过头,吴戈似乎要躲,可是闻昔先一步拉开了浴帘。
吴戈的身上满是大大小小的暧昧痕迹,宣示着自己的存在。
吴戈和她对视,闻昔的眼神里除了一闪而过的惊讶,还有一丝麻木的淡然,这丝淡然让吴戈又恼又怒:“我在洗澡。”
闻昔皱起眉:“这是谁弄的?”其实心里猜到了答案,可是还是想问。
吴戈烦躁:“我……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昨晚喝多了,不知道怎么,醒来就在……我不是……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昨晚我断片了,你信我好不好?”
闻昔无法控制自己的心情,也无法控制自己的话:“你不就是想这样么?会记不住吗?”
吴戈震惊地看着她,闻昔不再看他,转头关门,吴戈拉住门:“你说清楚!谁想这样!我吴戈是这样的人吗!”
闻昔不置可否,吴戈赤脚冲出来抱住她:“闻昔我错了,我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予慧把我带走了,我喝醉了什么也不知道,你信我好不好?”
他嘴唇要贴过来,闻昔一扭头避开,明显的嫌弃让吴戈一愣,闻昔松开他的手:“我感冒了。先回去了。”
“嘭!”地关门声过后,死一样的沉寂。
吴戈双手揪住自己的头发,却死也想不起昨晚的事情。昨天他的记忆停留在金通叫的深水炸|弹,喝完他就没意识了,最后是谁带走他,是谁带他上楼,是谁脱掉他的衣服,他一概不知。只是头疼欲裂从梦里醒来的时候,床上多了一个人,秦予慧。
她穿着酒店的浴袍,而他什么也没穿,床单上的淡淡红色痕迹,用指头想也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
秦予慧欲说还休,吴戈头疼更厉害,只留下一句:“我会负责。”
天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希望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想过闻昔知道了这件事的反应,大吵大闹,或者生气摔东西,可是没想过她会这么平静。她是真的不在乎还是觉得无所谓?他宁愿她跟他大吵一架,现下的平静算什么?她是不是,不爱他?于她而言,他是不是只是个替代品?
可是他的自尊不允许他去问她。
——
秦予慧和闻昔约在一家咖啡馆。
充斥着咖啡香味的店里,闻昔坐在棕色的皮椅里,手里是一杯喝掉一半的咖啡。她只是提早了十分钟,而另一位主人公却迟到了十五分钟。
秦予慧进门就看到了坐在窗边的闻昔,她要了咖啡,然后挺胸抬头地走过来。
闻昔看着她脱掉大衣坐下,然后才打量她的妆,特意化的深红色口红,还有精致的眼妆,和她温婉的性子有点不符。
闻昔问:“想喝什么?”
秦予慧说:“我已经点过了,你不用这么客气,假惺惺。”
闻昔笑了:“我为什么要假惺惺?”
秦予慧轻蔑一笑:“你肯定知道发生了什么,所以才这么干脆地接受我的邀请,我告诉你,我不会认输的,我等了这么久,就是因为我喜欢他,没错,那天我们确实在一起,我们睡了一晚,而你,自己走的,是你扔下的他,所以这个便宜我为什么不赚?”
闻昔看了眼自己半杯的咖啡,说:“所以你觉得我接下来该把咖啡泼你一脸是么?”
秦予慧梗着脖子:“他说过会负责的。”
闻昔有点头疼,她手撑着太阳穴靠在桌子上,心里的波涛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狂暴,她甚至很平静,至少这个消息是在这之前知道,甚至有一些小释怀,他也不是完美的。
“喂,我在跟你说话。”秦予慧道。
闻昔抬头,静静看着她问:“你是个婊|子么?”
秦予慧明显怔了一下,啪地一拍桌子站起来:“你说谁是婊|子!”
闻昔觉得自己感受到太阳穴血脉的跳动,她冷笑:“你不就是,还是自己送上门的那种。”
阳光刺眼,闻昔挣扎着从梦里醒来,她看了看时间,刚好八点。最近她的睡眠质量又下降,做各种乱七八糟的梦,昨晚她喝完一把感冒药就睡了,结果醒来的时候症状更加严重了,额头有点烧。
她坐在床上花了十几秒的时间回忆自己的梦,发现完全不是她的风格,昨天秦予慧约她今天见面,可是梦是潜意识的延伸,于是有了奇怪的对话。说到底,还是很生气的,可是一时找不到发泄的出口,她应该很生气,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更多的是心塞,悲哀的是这件事已经发生,而她却除了吵架或者忍耐无能为力。
这不正常。
闻昔起床洗漱,简单吃了一点三明治,喝完感冒药出门。她心里很清楚自己不喜欢以暴力说话,可是这件事需要有个解决的办法。
跟梦里不同,闻昔到的时候秦予慧就已经在等着了,而且没有像梦里一样大浓妆,仍旧是淡妆,平时的装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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