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昔往事_浮台有茶【完结】(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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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干什么——”闻昔抽手,吴戈握紧,另一只手掰直她的手指。食指的骨节处,皮肤已经被剪刀磨到变红,虽然戴着手套,常年磨的地方还有层薄薄的茧。

  闻昔猛地抽回手,吴戈放下手:“很疼吗?”

  “习惯了。”闻昔说完快步往前走。

  闻昔陪安安在草地上玩,吴戈在不远处坐着,眼睛看着远处的树梢,不知道在想什么。

  傍晚闻昔照旧送吴戈和安安离开,安安冲她使劲挥着手,吴戈抱着他往前走,在拐角处回头深深看了她一眼,闻昔一顿,他已经走过去看不见了。是她的错觉吗?他的那个眼神,似乎有某种含义。

  第二天上班,闻昔的耳边开始不安宁。白天花店客人不太多,闲下来的时间就多。

  小洁最好奇:“闻昔姐,我昨天才知道你已经结婚了!老板还说你未婚呢!”

  闻昔摇头:“我没结婚,但我有孩子。”

  “啊?”

  “就是这样。”

  “有孩子了为什么不结婚呢?”

  “为什么有孩子就要结婚?”

  “因为有孩子了呀!”

  “……孩子和婚姻没有必然关系。”

  追问无果,小洁换了个方向:“姐夫人真好啊,知道你没吃早饭特意给你送。”

  关于这一点,闻昔也很意外,只得坦诚:“其实这是第一次,之前从没有送过,所以可以当做偶然事件。”说完意识到问题,纠正道,“他不是姐夫。”

  “那该叫什么?”

  “……你随便好了。”

  小洁说:“看得出来姐夫很爱你。”

  “你倒是好眼力。”

  有人订花,小洁终于走开。

  闻昔整理着花架,回忆吴戈离开前的那个眼神。爱?不信任,哪里来的爱。

  手机振动,收到一条消息,闻昔从口袋拿出手机,是吴戈的消息。

  【从下周起,我们周末不再去了。】

  ☆、第 57 章

  四月的广州,天气已经开始暖到让不怕冷的小姑娘穿上短裙,乍暖还寒的天气,天空总是灰蒙蒙的,飘着绵绵细雨,古旧的老城区铺上一层湿冷,显得格外落后。

  闻昔顶着毛毛细雨避着水洼往前走,她的伞坏了,打算买把新的,她在拐角的超市停下来,超市不太干净的玻璃门上贴着残缺的啤酒广告。站在屋檐下弹衬衫袖子上的水珠时,她忽然反应过来——这是那天晚上的那个人说的小超市。

  正迟疑着,门被从里面拉开,一个四五十岁的肥胖妇人笑着问她:“买东西还是避雨?”

  没等闻昔回答,她又道:“不买东西也可以进来避避雨,外面冷。”

  闻昔犹豫了两秒,说:“我要买伞,你这儿有伞吗?”

  妇人堆起笑脸,眼睛几乎眯成一条缝:“有有有,你要折叠的还是不折叠的?”

  “折叠的。”

  有那么一瞬间,闻昔有点后悔说出买伞,可是妇人的笑脸总归是让她觉得这个地方没有那么可怕。

  门里的塑料架子上堆了一些折叠伞,闻昔翻了翻,手上沾了灰。几把雨伞套上满是灰尘的伞夹杂在新伞里,似乎是很久都卖不出去的。妇人站在一旁大声道:“这几把伞也挺好的,都是今年新来的!就是放在架子上落灰了!”

  闻昔说着“哦”,拿起一把铁红色的伞。

  “这个伞也很好,这是卖的最多的了。”

  闻昔皱眉,转而捡起另一把青灰色格子的伞:“这把多少钱?”

  “四十五!给你便宜点,五十。”

  闻昔拆开看了一下:“这种伞也就二十几吧?”

  “那不一样!我们这个伞是正规厂家出的,结实耐用,不漏雨。”

  越说越不靠谱,闻昔拧紧了眉头,妇人察言观色道:“四十五,看你是外地人给你便宜些。”

  闻昔不说话,把雨伞重新装进去,心里突然涌上一阵反感。

  妇人又道:“那你给多少钱?我这四十块钱进的,你不能让我折本啊!”

  闻昔不想和她磨嘴皮子,她已经打算走了,随口说:“二十,不卖算了。”

  一把从她手中夺过伞,妇人摆出阴沉的臭脸色:“还二十,进都进不着。”

  态度恶劣到让人恶心,闻昔扭头就走,推开门时妇人在后头叫住她:“三十五!”

  这样的服务,十五都不买,闻昔一松门把,手撑在额头走进湿冷的雨里。没有让她太失望,一路货色,以后再也不会在这里买东西了。

  阴雨一连下了好几天,始终没有放晴的趋势,快到傍晚时天色就已经黑下来。闻昔买了饭,像往常一样往住的地方走。楼梯狭窄,楼道昏暗,她住在三楼,咳嗽两声灯泡还不亮时她才想起,一楼到二楼的声控灯坏了。她住在三楼,倒也没什么,站在门口咳嗽一声,头顶昏黄的灯泡亮开。

  钥匙放在包里,她低头从包里翻钥匙时,耳边突然传来细微的响声,没等她反应过来,左手被人一拽摔在了墙角处,满身油腻味的马力堵住了她,迅速地拉开自己的裤子拉链从里面拿出生殖器□□起来,闻昔尖叫一声企图挣开,他力气大到闻昔挣不开,他一只手拽住她迫使她看着自己,闻昔扭着头大声喊叫,男人下|体骚臭的恶心味道弥漫开。

  突然楼上传来铁门打开的声响,然后有人走下来,马力迅速扯起裤子往楼下跑,闻昔惊魂未定地倚在墙角,额头撞出血。

  楼上的人下来了,是个年纪不大的女孩,她站在三楼四楼半层楼梯的平台上,脸上没有惊讶,冷漠地看着她。

  闻昔从地上站起来,难为情地说:“谢谢你。”

  女孩指了指她的头:“你脸上流血了。”

  额角的血顺着半边脸流下来,沾着发丝,看着格外吓人。闻昔按了按额角“嘶”一声:“破了皮,没有大碍。”

  女孩又出声:“新来的?”

  闻昔点头:“有两个多月了。”

  女孩看着二十三四岁,年纪不大却格外冷漠,似乎知道这个人,闻昔试探性问:“你知道刚刚那个人是谁?”

  女孩嘲讽地笑了笑:“谁不知道,一个变态露阴癖。”

  闻昔拧眉:“为什么没有人治他?”

  女孩冷笑:“那你治好了。”说完她转身往楼上走,闻昔穷追不舍地问:“我要报警,你能帮我作证吗?”

  女孩冷冷回答:“没有证据,没有目击人。”

  “可是你看到了。”

  “这跟我没什么关系。”

  楼上传来“哐”地一声关门声,闻昔捡起掉在地上的手包和洒落出来的晚饭,额角痛得更厉害。

  进了门,她把晚饭扔进垃圾桶,被摔在墙角的一幕脏污着大脑,完全没有胃口,她反胃到想吐。多么令人恶心的性|骚|扰,然而她更后怕的是面对悬殊的体力差异,她竟然没有反抗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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