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心安_Zoey_ca【完结】(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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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然浑浑沌沌,突然好想去看自己一眼,可是妈妈见她神色不对,拦住了她。

  "素素想去哪儿?妈陪你。"

  她想去杂志社找26岁的安然,这会儿她应该才到杂志社的网站做翻译不久,工作内容是翻译国际金融市场的研究报告。那会儿的她是什么样的?朝气蓬勃,对未来充满希望,相信只要努力就有结果,后来,她真的做到了,除了婚姻。

  她看着素妈妈无言以对,怎么解释?现在的她和安然之间毫无交集,她用什么理由去找她?找到她又能做些什么?而且她们根本不在一个城市,真是急昏了头了。

  "我就在后院走走,您不用担心。"她心里空荡荡的,隐隐作痛,不知做什么可以排解。

  这事得从长计议,现在还不是时侯,她的身子也不允许,还是先等等吧。等她把孩子生下来,想个办法和年轻的自己巧遇?总之得想办法和她成为朋友。可是决不能让她知道她是薛恒的太太,否则以她的性格绝对会避之唯恐不及的。

  素妈妈终究放心不下,给薛恒打了电话。当妈的一眼就能看出女儿心情不好,可是现在的素素有了心事都自己揣着,只有恒恒还有可能让她开口。

  接到岳母的电话,薛恒立刻赶了回来。

  薛恒的身影一出现,安然压抑了许久的情绪再也控制不住,钻进他的怀里不肯抬头。他觉出胸前的湿热,哭了?"素素,哪儿不舒服?"

  "心,心里难受。"她也觉得自己娇情,可就是不能自制。

  薛恒把她抱回客厅,让她靠在贵妃椅上,然后在后腰加个软枕,确定她够舒服了,这才在旁边坐定,握住她的手再次询问,"到底怎么了?"

  "刚看到巴西空难的新闻,太伤心了。"薛恒一颗心落了地,看来只是孕期情绪波动过大。

  "你说要是我……"

  薛恒先她一步堵住了她的嘴,他绝不能忍受她做这种假设。"你这是典型的孕期忧郁,不许再胡思乱想了。"

  "可是,万一--"

  "素素!没有万一,我不允许!"

  "有些事情不是不想就不发生的,就象今天的飞机……"安然显然钻进了牛角尖儿。

  "素素,有这么咒自己和孩子的吗!"薛恒听不得这样的话,有些急了。

  这人怎么就不讲理呢,还这么大声,安然一点儿不觉得自己无理,开始和薛恒置气……

  俩个人僵持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薛恒让了步,谁让她是孕妇她最大呢。

  "素素,我从明天就开始休假,天天守着你,保证寸步不离,生的时侯也陪你一起进产房,不担心了,好吗?"

  "你瞧,我已经给宝宝想好名字了,叫薛愫,树心旁的愫,喜欢么?"心=爱。

  "你不是最喜欢城外的别墅么,我们就去那住,山里空气好,也比这儿凉快,住到八月底再回来。"

  安然也后悔了,她是有点杞人忧天了,最近的脾气怎么就这么大呢?如果她真的时日无多,就更应该珍惜眼下的时光啊。

  素妈妈也看明白了,女儿这是仗着恒恒疼她使小性子呢,无理取闹。

  第二天,素素爸妈千叮咛万嘱咐,依依不舍地让二人回了家。

  ☆、难产

  由此,安然开始了待产的生活。薛恒白天在家一边照顾她,一边远程办公。薛妈妈早订好了月嫂,大宅那边的婴儿室也准备完毕了,万事俱备,就等孩子落地了。

  安然继续补充她的回忆录,除此之外,她还给薛恒留了一封信,以备不测。信一直存在网易的邮件服务器上,预设了发送日期,一旦出现意外,她没能及时修改预设,邮件就会在一周后自动发送。但愿永远不会有那么一天。

  产期一天天临近,安然的安胎日记写不下去了,只好让薛恒代笔。怀孕后期的各种不适相继出现,比怀囡囡时更甚,大概是素素的身体太娇气了。总是没走几步就上气不接下气,更别提上楼了,为此薛恒把卧室搬到了一楼。肚子又涨又坠,腰酸腿疼脚抽筋,到了晚上,腕管综合症导致手疼得不能动,几乎夜不成眠。

  薛恒心疼不已,尽其所能地帮她舒解,凡事亲力亲为,晚上也睡不踏实,一下子消瘦了许多。安然看着他不免心生愧疚,别她还没生,他先倒下了,就这样还坚持要陪产,她可是听说有男人在产房血晕昏迷的。

  她现在只能面朝左侧卧着睡觉,他就侧躺在她身后帮她顺背,睡不着,他们就天南海北地聊天,听他讲高考后离家,北上求学,讲校园里的各种趣闻糗事,有些她也知道的,却装不知,她也想跟他分享她的往事,可是不能。于是,她就给他讲看过的小说,讲她喜爱的古诗词,讲麦兜。有时他给她哼歌,全是她爱听的老歌,齐秦的、罗大佑的、李宗盛的,她听得迷迷瞪瞪,半梦半醒。有时,他们一起憧憬孩子出生后的生活,什么时侯再要老二,庆幸他俩都是独生子女,可以生二胎。就这样,长夜变短,虽苦犹甜。

  有一次,她小意试探他的过往情史,他直言不讳,有过,但没有能让他结伴一生的,除了她。她知道其实她是没资格抱怨的,毕竟她是结过婚生过子的。他反过来问她,她脱口而出,"就是你嘛,大叔,我暗恋你很久很久了。"他以为她在开玩笑,很认真地逗她,的确很有可能,所以你把所有人都忘了也还记得我。

  满心的希望胜过身体的煎熬,虽说被未出世的小家伙折腾得日渐憔悴,他们对他她的期待却分毫未减。宝宝最喜欢在薛恒给她按摩的时侯活动手脚,薛恒就会佯装生气地斥责,"知不知道妈妈怀你有多辛苦,不能太调皮了,乖,等你出来,爸爸再陪你好好玩。"

  "那你不陪我了,有了孩子忘了孩他娘。"怎么办,她竟然开始和孩子争风吃醋了。

  "白天陪他她,晚上陪你。"顺势吻了上来,她的味道令他情动,天知道每天忍得有多辛苦,望梅止渴。

  "唔,宝宝抗议了。"小家伙又踢了一脚。

  他无奈地把头埋在她的胸前,努力平复着内心的躁动,"让我缓缓",她不觉莞尔,怎么说起她的口头语了。

  手指顿顿地插入他的发间,揪住一小缕,太短握不住,试了几次,只好转到耳边,指腹贴在耳后,拇指和食指轻轻拨动他圆润的耳垂,"素素,别这样!"

  他压抑的声音从她胸前闷闷地传出来,沙哑低沉,她松开手,却是一路向下,毅然决然地滑进了他的领口,"阿恒,让我……"

  "不要,除非能一起。"

  "就这一次,以后都陪你。"

  当时,他们谁也没有料到,这一次竟是最后一次。

  9日8日,安然要生了,凌晨就开始隐隐阵痛,她知道这个过程会持续很久,所以想等天亮吃过早点再去医院也来得及。薛恒一发现不对劲儿,便坚持立刻去医院心里才踏实。

  幸好依了他,因为抵达医院的时侯,她已经快虚脱了,和上次完全不同,一切都来得太突然了,宫缩一阵强过一阵,下面却丝毫没有反应,疼痛如潮又快又猛,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到产房了么?"虚弱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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