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走,房间里就剩下两人。
温成林其实并没睡,而是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
冯暖心想他恐怕有话要对自己说,便静静等着。
良久,听见他的声音,“我没事,你去陪肉肉吧。”
只是这样?
有些不敢置信,她坐在床边,给温成林掖了掖被角,“你睡吧,我在这里陪你。”
“不用。”温成林看向她,“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成林,你生我气了?”冯暖心抿了抿唇,“正好他去看肉肉,肉肉又舍不得他,吵着让他来家里做客,没办法,我才……”
“你不用解释这样多。”温成林苦笑,从被子里伸出手握住她的,“你怎么样,我清楚。”
真的清楚吗?
如果真的清楚,刚才的试探,莫不是她的错觉?
越来越难以猜透,他的心思。
冯暖心只觉得,满心疲惫。
忽然,有一丝后悔在心底蔓延。
她急忙止住这样的想法。
后悔什么呢?
看见慕毅现在那么好的样子,她后悔当初了吗?
“你休息,我先出去了。”站起身,她像是逃跑一样快步出了房间。
生怕温成林看出异样。
……
远扬和寰宇这次的合作,因为有温氏的参与,加之温望舒的保驾护航而异常顺利。
两家公司都狠赚了一笔,尤其是远扬,隐隐要开始与寰宇,恒尤这样数一数二的家族大企业比肩的架势。
当然,这其中种种,少不得温望舒的一份功劳。
庆功宴上,温望舒没说他要来,宋连城也没说请了他。
所以慕以瞳看见他带着吴若进来的时候,很是惊讶。
有一种被这两个男人一起瞒着耍了的感觉,十分,不爽。
端着香槟,她走向温望舒。
站定在他面前,明媚灿笑。
吴若很有眼力见,低声说了句:“总裁,我先过去那边。”
温望舒颔首,自然而然的拿过慕以瞳手里香槟,抿了一口,“怎么?”
手上一空,慕以瞳看着淡然喝自己香槟的男人,撇撇嘴,“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
“你……”
“温总。”
“宋总。”
将手里香槟塞回慕以瞳手里,温望舒擦过她,和宋连城打招呼握手。
慕以瞳顺势站在温望舒身边,似笑非笑的看着宋连城。
宋连城对上她揶揄视线,不明所以,“以瞳这是怎么了?”
慕以瞳摇晃着手里香槟杯子,“没怎么。”
想来宋连城是越过自己去找的温望舒,别看远扬和寰宇是战略合作关系,但这关系是怎么得来的,他们两人心知肚明。
小宋公子宋之华犯了错,这个合作关系,不过是宋连城的弥补。
如今,远扬也因此得了不少便利和便宜,看起来,宋连城这是,开始动花花肠子了。
也是,无商不奸。
宋连城这样的油条,心机更是深不可测。
天长日久,总不会让远扬一直白占便宜。
但慕以瞳没想到的是,这里面还扯上了温望舒。
这人到底怎么想的,才是要紧。
不是赞成她,支持她吗?
如今和宋连城狼狈为奸,又怎么说?
瞧慕以瞳脸色,宋连城暗道不好。
和温望舒的合作八字还没一撇,需得尽量低调。
要知道,眼前这人的枕头风可是能起到关键性的作用。
可笑的是,别看温望舒是温氏总裁,温家掌舵,对外手段凌厉,辣手无情的时候也有。
偏偏呢,在慕以瞳这个小女人面前,毫无一丝原则可言。
要是放在古代,慕以瞳就是妥妥的苏妲己,褒姒,温望舒做商纣王,周幽王也做的乐不可支。
头疼,真是头疼。
宋连城轻咳一声,赔着笑,“看我这记性,才想起来。前些日子,华聚集团找我谈个合作,我手头有事忙着,就推荐了远扬。估摸,这两天华聚就能找上门,以瞳你看着,要是得闲,也可以考虑考虑。”
“哦?”慕以瞳饶有兴致的挑眉,摇晃着手里香槟,“寰宇看不上的,远扬求之不得。”
“哟!这话说的,是我错了。”宋连城蹙眉,“我可不是这个意思。”
“宋总是好意,你说这话可过分了。”突然,温望舒开口道。
宋连城和他对视,两人相视一笑。
慕以瞳又气又笑,一字一顿:“得!就显得我不知好歹了!我在这里谢过宋总!”
话落,她仰头喝光香槟,提裙就走。
看着她气呼呼的背影,温望舒缓缓勾唇。
宋连城瞧着这两人,无奈一笑。
爱情这个东西,还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怎么了?”许平川见慕以瞳黑着脸过来,扶了下眼镜问道。
“没怎么。”慕以瞳说着,叫住侍者,又拿了一杯香槟。
还没等喝,香槟就脱了手,落入一只修长的指尖。
“你自己没长手啊!就爱抢别人的!”慕以瞳狠狠的说道,瞪着眼前这个不要脸的男人。
温望舒凤眸划过一丝鹰隼,碍于在许平川面前,还给她留了一丝颜面,并没当众发难。
但那个神色,已然不好看。
可慕以瞳刚才被他和宋连城联手气着,正在气头上,根本不知道收敛。
“还我!要喝自己拿去!平白长了一身无赖肉,惯得你!”
“咳!慕总!”见势不好,许平川将自己手里的香槟递过来,“这杯我还没动过。”
慕以瞳呼出一口气,刚要去接,温望舒却手一倾斜,手里香槟尽数倒在慕以瞳手上和手臂上。
“呀!”低呼一声,要不是良好的应变和素养,慕以瞳就真的失态了。
咬牙切齿的瞪着始作俑者,她压低声音,避免过多人注目。
“你疯了!脑子进水了啊!”
温望舒手里捏着空杯子,一脸悠然,仿佛做了坏事的人不是他,而是别人。
慕以瞳翻个白眼,深呼出一口气,另一手提裙,快步往洗手间走去。
看她背影匆匆,温望舒将空杯子递给许平川。
许平川自嘲一笑,接过,他便追着慕以瞳方向去了。
镜子里映出男人该死的俊美面孔。
慕以瞳使劲儿搓着手和手臂,冷声:“这里是女洗手间,温先生脑子不好使,眼睛也不好使了?”
上前,他从身后将她抱住,薄唇贴着她的耳,慢声吐字:“生气了?”
“滚。”她给了他一个手拐。
温望舒动作利落的往后撤了一下,躲开,单手插在裤袋里,笑容徐徐:“你敢接其他男人的香槟,这就是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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