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说了,或许。”慕以瞳冷笑,“一些时间是多久?一个月?一年?十年?”
文靖叹息,“我必须告诉你,都有可能。那么,你也可以选择继续和他在一起。我哥看上去,还能撑一段时间。”
*
时间过得太快,不知不觉,慕以瞳已经在文靖这里待到天擦黑。
中间,两人并没有再交谈,而是各自沉默。
更准确来说,是慕以瞳一个人沉默。
文靖后来就在茶几上看书,打字,她看上去有些事情要忙。
翻出手机看了眼时间,慕以瞳站起身,“我该走了。”
“哦,好。”摘下黑框眼睛,文靖捏了捏眉心,“呀!都6点多了,我得叫外卖吃了,好饿。”
“少吃点外卖,你可以学着自己煮点东西。”
“那对我来说,有点难。”文靖摊摊手,“我这人,四肢不勤,五谷不分。典型生活废柴。”
“你在别的方面不也是废柴就好。”
“这算夸我吧?”挑眉,文靖笑着说:“不管了,我当是夸我,收下了。”
慕以瞳也笑了。
露出待在这里这么久以来,第一个笑容,“你会一直在这里住下去吗?”
说起这个,文靖耸耸肩,“我也想多住一阵子,但是不行。M国那边还有事,我的导师已经一天三四个电话催我呢。我恐怕,最多再待一周吧。”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所以,你的时间只剩下不到一周。在我走之前,我会想尽办法拆散你们。”
慕以瞳闻言,淡淡一笑,上前两步。
“你干嘛?”文靖下意识的往后躲,戒备的瞪着她,“你不会要袭击我吧?”
伸手落在她肩上,按了按,慕以瞳说:“不用你拆散。”
“咦?你想通了?”
“我有说过我没想通吗?”
仔细回想一下,她确实从没说过不会离开她哥。
“谢谢你,慕以瞳,这真的是最好的办法,相信我。”
“我相信你啊。”慕以瞳耸耸肩,“我走了。”
从文靖家里出来,慕以瞳坐上车子。
开出小区,她给温望舒打电话。
温氏。
落地窗前,温望舒负手而立。
“铃。”手机在办公桌上,打着旋儿震动响起。
走过去,他拿起手机,看了眼来电人,按下接听键。
“喂。”
“在哪儿?”
“公司。”
“加班?”
“没有。”
“那,去我公寓,我给你做好吃的?”
薄唇微勾,温望舒扯了椅背上外套往外走,“今天怎么有兴致了?”
慕以瞳手指敲击着方向盘,幽幽望着前方,“嗯,有兴致了。你想吃什么?”
“随便。”
“好,那一会儿见。”
挂了手机,慕以瞳一脚油门,车子滑出去。
用钥匙开门进来,刚进玄关就闻见香味,从厨房飘出。
温望舒唇角漾着弧光,换了拖鞋走进厨房。
一下子从身后抱住慕以瞳,吓了她一跳。
转头和他贴着脸,她问:“这个可以吗?”
排骨,他喜欢的。
“嗯。”他闭着眼睛,吻着她白皙优美的脖颈,寸寸流连。
慕以瞳被他弄得痒,笑着躲,“别闹,望舒,我在做饭。”
“嗯。”嘴上应声,他行动上却没一点收敛。
等到回过神时,她坐在琉璃台上,身前站着他,衣衫半解。
他的唇,滚烫落在她心口。
“望舒。”她的手推拒在他肩上,声音低哑:“别,我还在做饭,你想饿着肚子?”
“我先吃点别的,垫垫肚子。”
“啧!”扶着他的肩,她跳下来,推了他一下,“不许闹。”
温望舒懒懒的眯起眼睛,邪魅的舔着薄唇,诱惑她。
慕以瞳假装看不见,转过身整理衣服,洗了手继续做饭。
诱惑不成,温先生只好乖乖从厨房退出。
换好衣服,坐在客厅看电视。
大概一小时左右,慕以瞳准备好了晚饭,叫他吃饭。
冬瓜排骨汤,西红柿鸡蛋,米饭,黄瓜咸菜,简单美味。
吃完饭,她在厨房洗碗,听到他在客厅看电视的声音。
她可能,把幸福提前透支了。
那7年,其实已经是她最幸福的7年。
“吧嗒。”
什么东西,从眼睛里掉下来,滴在水池里,和水融为一体。
抬手去擦,倒是擦了一脸的泡沫。
身后,男声徐徐:“洗个碗,这么委屈?”
后背一震,慕以瞳咬牙:“对啊,委屈死我了!”
叹息,温望舒走过来,在身后圈住她,“那以后我来洗。”
“温先生十指不沾阳春水,君子远庖厨的,可以吗?”
“不沾阳春水,远庖厨?我没给你煮过饭吗?”
“好吧,那以后都你来洗碗,不许说不。”
“好。”
他开了水龙头,把她的手冲干净,让她到一边休息,自己戴上塑胶手套。
慕以瞳靠在一边,看温先生动作略显笨拙的洗碗,轻轻笑起来。
真好。
如果时间可以永远定格在这一刻,她愿意用一切交换。
只可惜,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如果。
洗完碗,温望舒弄干净手,拉着她出了厨房,路过客厅,顺便关了电视机。
卧室里,按着她坐在床上,他蹲在她面前,仰起头看着她的脸,“刚才为什么哭?”
“没哭。”
“为什么?”
“洗碗太委屈了。”
“为什么哭?瞳瞳,不要骗我。”
慕以瞳摇摇头,伸手搂住他的脖颈,将他紧紧抱住,“别问了,望舒,别问了。”
她突然变得这么柔弱,让温望舒疑虑变大,拍拍她的后背,他说:“好,我不问了。”
*
夜,沉沉如水。
黑暗中,慕以瞳没睡。
她知道,他也没睡。
没有安眠药,他应该睡不着吧,或者,睡不好。
背对着他,她揪紧了被子。
“瞳瞳?”
“嗯。”
伸手开了床头灯,温望舒半坐起身,看了眼时间,凌晨2点半。
“怎么还没睡?”
跟着坐起身,慕以瞳望着某处,声音淡淡,“望舒,要不,我们分开……”
她的话音刚落,手腕就被他死死攥住,沉冷的男声幽幽砸来:“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手腕剧痛,她忍着,转头看向他,微笑,“望舒,我没开玩笑,我们分开吧。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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