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调嗡嗡地响,周围有着悉悉索索的交头接耳声,贺忻却把李言蹊说的每一个字都听得很清楚。
他穿着他给挑的小西装,里面是白衬衫黑领带,剪裁得体的西裤把他的腿包裹得笔直又长,黑发被灯光照得发亮,他眼神很坚定,笑容很漂亮,他往台上一杵,就好像会发光。
“塔哥怎么又帅了啊。”廖妹妹撞撞贺忻,“要有危机感咯。”
贺忻啧了声,“闭嘴。”继而偏头跟李言蹊的眼睛对上了,他们互相交换了一个谁都不明白的默契的笑。
发言稿是李言蹊早就写好的,但他没看着念,把东西藏在背后直接对着话筒说话,泰然自若又自信满满的样子让贺忻恨不得当场蹦上去把他抱起来转一圈。
他很骄傲,非常骄傲,李言蹊太让他骄傲了。
他恨不得昭告天下,台上这位不用背稿子就能脱口而出那么长一大段演讲词的人,这个临时转文理科还能考到前三的人,这个帅得惊天地泣鬼神的人,是他男朋友!
羡慕么你们羡慕么!羡慕也没有!
廖妹妹摇摇头,“您歇会儿吧,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贺忻把他脑袋往后一掰,“如果薛玟上台演讲,你想想你是什么样儿。”
廖妹妹立刻脑补了一个“为你打call不要停”的自己,瞬间觉得热血沸腾,转来转去找薛玟的身影。
李言蹊的演讲已经进入了尾声,他把话筒握在手里,盯着台下某处看着,接着笑了笑,“还有三十天不到的时间,我们就要离开生活了三年之久的母校,就要迎接新的生活新的挑战,一切都是未知,道路忐忑未定,希望我们大家都能保持初心,在剩下的日子里咬牙坚持下去,不要给自己留下遗憾,你要相信,未来还有三年,三十年,一辈子的美好在等着你。”
廖妹妹哇哦了一声,回头看着贺忻羡慕的说,“光明正大秀恩爱真他妈甜蜜。”
“闭上你的嘴吧,瞧你那酸劲儿。”贺忻笑着踹了他一脚,心里却被某种甜蜜的情绪占满了。
动员大会结束后,各班人纷纷回教室去,贺忻走到座位上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桌角的自我激励词给换了,是李言蹊刚才在台上说的一句话——风不会止歇,一如我们不会忘了该怎么往前奔跑。
他男朋友简直就是哲学系大师,语文水平越来越牛逼了。
贺忻写完以后还用双面胶粘了两次,保证不会被人撞破边边角角才上楼找李言蹊。
今晚赵叔带着李岸去参加他的老年同学会了,估计又是带着小孩儿骗吃骗喝去了,他俩难得过二人世界,都决定晚点回家,去外面搓一顿好的。
吃完一顿自助餐后,他们摸着肚子,慢悠悠地从市中心逛回家。初夏夜晚,蝉鸣一声接着一声,南方正值潮湿的季节,俩人黏糊在一块儿,额头上薄薄的一层汗很快就滴下来了。
李言蹊还穿着那件西装,卷起了衬衫袖子,露出白皙的手腕给他牵。
“好热,今年夏天来得有些早吧。”
贺忻说,“感觉我都晒黑了一点儿。”
李言蹊笑了笑,“还成,听说以后大学军训才是一个人真正黑的开始。”
贺忻点着他的酒窝,“你,白种人,不要想了,再黑也黑不到哪儿去,我有时候都觉得你是不是擦粉了。”
李言蹊凑近脸去,“你舔舔?”
贺忻在他右脸上亲了一口,又使劲儿咬了咬,“Q弹的,给我舔了一嘴汗。”
外面天黑了,正适合干一点见不得人的事儿,他俩坐在农庄里的秋千上,一边晃着一边偏过头来接了个吻。
“你前面在台上说的三年,三十年,一辈子是跟我说的么?”贺忻跟他鼻尖相抵,勾着嘴角问。
“废话,我一直盯着你的方向看啊,明天学校公众号上估计得出一条新闻,李言蹊同学因为学习太辛苦,演讲的时候还落枕了。”
贺忻笑着把他脸掰过来,亲了一口他的酒窝,“我特喜欢你一本正经的不要脸。”
李言蹊从秋千上站起来,看着他滑过喉结的汗珠,突然间有些口渴,他低头沉默了一会儿说,“诶,你把眼睛闭上。”
“整什么惊喜吗?”贺忻怀疑地看了他两眼,最后还是乖乖闭上了。
没过多久,他就感觉自己眼睛被一个冰凉的东西贴住了,后脑勺很快被绑了根带子,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李言蹊已经凑过来吻他了,贴紧片刻再分开,等着对方主动扑过来含住他的嘴唇。
“你给我眼睛上绑了什么?”贺忻把对方的腰牢牢勾住,低低的笑了下。
“领带。”李言蹊诚实回答,“免得你待会儿不好意思跑了。”
贺忻原地愣了愣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人居然要造反,刚想伸手去摘耳后的带子,便被他一把推到了后面的墙上,“我考了第三,奖励我一下吧。”
贺忻啧了一声,“你不是我根正苗红的塔哥了。”
“跟你学的。”李言蹊把他的手放到自己衣服上,指尖刚好碰到衬衫扣子,他哑声道,“这衣服是你给我穿的。”
贺忻认真地警告,“所以呢?”
李言蹊凑近他耳边,压低嗓子说,“所以你要亲手给我脱。”
而后发生的一切变得太顺理成章,贺忻要是这回能忍住就不是一个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了,他将他拉至身侧拥抱住,俩人的身体严丝合缝的紧贴在一起,互相磨蹭着,很快就起了反应。
一边撞开门一边接吻,把钥匙丢在了地上,拖鞋孤零零地飞了出去,贺忻一颗一颗解开李言蹊的衬衫纽扣,再把他手腕上的手表扔掉,最后抽掉他松松垮垮的皮带,把这些东西往旁边一股脑儿利索地一丢,李言蹊抱着他亲吻,俩人嘴唇通红一片,体温在情动中渐渐攀升,忽的扑通一声往后一仰,他们双双倒在了沙发上。
“我他妈想看着你。”贺忻喘着粗气说。
李言蹊低头把他的尾音堵在了唇边,贺忻跟他唇齿交缠,闻着对方身上干净的肥皂香,懒得再去讨价还价了,沉沦就他妈沉沦吧。
“你是不是准备伺机报复我?”贺忻吻他清瘦的脖颈,豁出去了最后一点挣扎,拽着他短短的发根说,“只有你能这么对我,你可得好好记住了。”
李言蹊的唇顺着他的喉结和锁骨一路往下,在他身上留下不少牙印,贺忻挺起胸膛蹭了两下沙发,难免一阵战栗。
“我记着呢,等着你给我讨回利息来。”
其实根据科学依据来说,一个人眼睛看不见了,其他感官受到的刺激就会更加分明。当贺忻在一片黑暗中,被李言蹊握着腰挺进去的时候,他眼前陡然炸开了一片片烟花,头皮都有些发麻,他忍不住去咬他的颈侧,咬得重了又心疼地舔两舔。
刚开始心理冲击远大于身体快感,然而学霸果然不同凡响,用这招蒙住他的眼睛,让他好好的细细的品味这一场情事,把这种刺激深深地烙印在心里,一辈子都记得他李言蹊是第一个**的男人,贺忻闷着嗓子低低的喘息着,感受到李言蹊的手在他身体四处游走着,细微的疼痛让人浑身都颤抖,大脑皮层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
52书库推荐浏览: 颂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