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衹宁眼睛还是红的,受不了道:“我明天还有早会。”
裴纯安嗯了一声,坐在床边又开始吻他,情意缠绵,趁他不注意在他脖颈间用力吮出一个吻印,对他说:“何先生这样怎么去?”
裴纯安伸手去撩开他下半身的浴巾,很熟练地找到他的后`穴,探进两根手指,很没办法道:“何先生后面吸得那么紧,还没有操开,怎么能好好工作呢?”
他低头吻住他,告诉他:“今天还有一次,现在十一点半,干脆明天的两次一起用掉了,好不好?”
何衹宁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不知明天屋内会是怎样的味道。
2
第二天何先生自然没能去成公司。
裴纯安是彻底不早朝了,电话约了后厨准备食材,很有兴致地要替他准备早餐。何衹宁全身好似散架,掀起一点眼皮看他一眼,是找不出一点力气来拦他。
裴纯安亲亲他的额角,道:“何先生太瘦了,要养胖一点才行。”
何衹宁一点也不想吃他做的东西,但身心俱疲,没能及时表达意愿,等一个小时后,裴先生推着餐车进来时,何衹宁已经来不及反悔了。
裴纯安的厨艺在白水煮面级别,偏偏还要亲自参与每个步骤,“挺简单的”红丝绒蛋糕被他做的不仅不甜,奶油还十分涩口。何衹宁不忍心伤害他,勉强吃下一小块,味蕾挑剔得很,觉得自己已经是很爱他了。
裴纯安自己不吃甜食,看他每样只尝一点,还不太满意,何衹宁只好道:“太甜了。”
裴纯安把餐盘移开,替他揩去嘴角一点奶油,喂进他嘴里,对他说:“你也很甜。”
何衹宁听他再说这话已经不觉得心软,拿开他的手,很谨慎地退后一些,提醒他:“今天次数已经用完了。”
“何先生在想什么,”裴纯安收起大尾巴,取手帕擦了擦指尖,“我是说何先生嘴角沾的奶油很甜。”
何衹宁的注意却被那条手帕吸引过去,不确定道:“这条手帕是我的吗?”
他想伸手去拿,裴纯安却握住他手腕,把手帕浅色布底上签有的一个“裴”字翻给他看,反问他:“你说呢?”
何衹宁和他对视了几秒,裴纯安还是把手帕给他了,何衹宁很小心地展开它,低头看了很久,才小声道:“你怎么还留着啊?”
裴纯安解释道:“手帕比较容易带在身上。”
何衹宁看了看他,问:“一直带着?”
裴纯安说:“一直带着。”
结果何衹宁却皱了皱鼻子,教育他道:“最好还是一个月换一条,每天都要洗干净才行。”
“我没用过,”裴纯安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又觉得板着脸教育人的小洁癖有一些可爱,凑过去亲了亲他。
何衹宁不吃这套,推开他,很认真地说:“你刚刚擦过手了。”
裴纯安脸色僵住,无奈道:“行,我去洗,你别动好不好?”
何衹宁又说:“这条不要了。”
裴纯安只好顺着他说:“那就不要了。”
何衹宁看看他,说:“你别去。”
他语气不知怎么有一些委屈,裴纯安不知道他怎么了,找到他的手,握在手心里按了按,说:“哪里都不去。”
裴纯安的手掌有些凉,是从室外带进来的寒气,何衹宁很快后悔了,大概是裴纯安对他太好,叫他从前那些不以为意的画面一点点都重现出来。
他捂紧裴纯安的手,问他:“外面冷吗?”
“不冷。”裴纯安皱了皱眉。
何衹宁说:“你没必要特意去做的。”
裴纯安眉头不平,问他:“你怎么了?”
何衹宁迟了一会,才说:“我不喜欢吃甜的,也不喜欢用手帕。”
裴纯安看了看他的表情,觉得他说出这些话好像很困难。
裴纯安看他的眼神专注又耐心,何衹宁的话在这样的目光里便说不出口了,他以为自己足够宽心,能同过去握手言和,可现在才发现不行。
他在图书馆里低下头去读那本学术期刊时,好像也低下无数次期望,不敢把私心晒在光天化日下。他过去想要裴纯安用同注视纯一玩火瓶那样的目光看一看他,后来又想要成为陪在他身边、听他讲题、光明正大向他索要巧克力的那个人。他没有那么了不起,他学做裴纯一喜欢的甜食,用同方涵意一样素色的手帕,如今都显得又拙劣,又难看。
但裴纯安在看着他,眼神专注、耐心,好像可以等他很久,愿意等他把剩下的话说完。
他能向他完全坦白,再不芥蒂,大概还要一些时间。可他们现在和以后都不会再缺少时间了,他迟早会把这些从未见光的心事说出来给他听,又或者到那时,这些都已经真正不再重要。
所以何衹宁笑了一下,抬起裴纯安的手,低头吻了吻他无名指上的戒指。他说:“我只喜欢你。”
裴纯安不明所以,但非常受用,心想,手帕扔掉,再不做蛋糕就是了。他把戒指从手上摘下来,放在一旁的矮脚柜上,说:“我知道了。”
何衹宁看看他,问:“要做什么?”
裴纯安过去亲了亲他,比他还不讲道理地说:“吃早餐。”
3
两人争分夺秒谈了三天腻腻歪歪的恋爱,又不得不分开,何衹宁简直日理万机,从西郊回来后,裴纯安连他一个晚餐都约不到,更别说洗手羹汤,再做点什么。
两次两次又两次。
裴纯安报了个厨艺速成班,为以后养胖何衹宁提前做准备,结果上了第一节课就后悔了,班上全是怀春少女同已婚少妇,只他一个大男人,显得格外不协调。
何衹宁只说不喜欢甜点,他也就不问他不想说的,但吃总归要吃的,不如吃他做的。裴纯安思来想去,第二天还是去上课了。
他步骤记得很快,回家练习做了,带到公司去试验,弄得他几个秘书很茫然,不知道裴纯安到底分不分得清糖和盐的区别。
厨艺班是他朋友介绍的,在一栋独楼小别墅里,由女主人开课,教的私房家常菜一点也不家常,光是佐料就能排出一长单,裴纯安并不气馁,再接再厉的第五天下课,接他的车没来,反而是何衹宁来了。
裴纯安那天在来接太太的先生们里见到一位老同学,二人过去一度志同道合,算得上朋友,因而交谈几句,走得便迟了一些。他们一同下旋梯时,对方很小心扶着妻子,顺便调侃他:“裴总都做起煮夫了,还没见过那位裴太太呢。”
裴纯安想了一下何衹宁听到“裴太太”的反应,语气不自觉便柔和下来,道:“要是听到别人这么喊他,他大概要害羞的。”
对方看了看他的表情,玩笑道:“不会吧,戒指都戴上了,还要加个将来时吗?”
裴纯安走下最后一级楼梯,刚准备说什么,余光便捕捉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他话忘在嘴边,视线望过去,见何衹宁一身低调的便服,正站在玄关处同送客的女主人低着头谈话,还时不时露出一点的微笑,姿态完美,风度翩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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