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翻了个身,拉着被子滚进他怀里,唇角弯弯,“阿迟哥哥偷亲我!”
被抓包的江迟像是个犯错的小学生,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谁、谁偷亲你了!”
还有,她不是睡着了吗?!
“没有人偷亲我吗?”她摸了摸自己的唇,伸出舌头舔了舔,“那我亲你好了!”
阮棠扑上去咬了一口他的嘴唇,“阿迟哥哥晚安!”
说完,她迅速的沉入了梦乡,留下江迟一个人摸着嘴唇发呆。
“小坏蛋,又欺负我!”他低声道。
他觉得他今晚可能睡不着了。
半梦半醒之间,江迟想起了自己六岁那年的生日,他在阮家留宿,绞尽脑汁给绵绵讲了一个最无趣的故事。
小和尚小尼姑,亏她那么捧场!
果然绵绵从小就是小天使!
小天使在梦里对着他眨眼睛,“然后呢?”
“然后啊,小尼姑就和小和尚永远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啊!”
就像所有美好故事的结局一样。
我们也会永远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再然后……
他看到四岁的绵绵心满意足的睡去,看到她两手揪着他的衣服,全身心依赖的模样,舍不得收回眼神。
他听到自己说,“我也想给妹妹穿衣服。”
梅丽莎很明显是在敷衍他,要他以后有机会再说,可他偏偏傻乎乎的记了好多年。
有机会?今天不就是他的机会吗?
江迟从梦中醒来的时候,天色微亮。
他也要给绵绵穿衣服。
他要给绵绵穿一辈子的衣服,就从今天开始!
江迟深吸一口气,搓了搓滚烫的脸,嘴角忍不住上翘,一转头就看到阮棠好奇的看着他。
“阿迟哥哥,你在想什么?为什么脸这么红?”
“哦,我有点热!”江迟扯着万年不变的烂借口,面不改色但是心狂跳。
“绵绵,你热不热?”
阮棠诚实的摇摇头,“不热。”
……冷场了!
“那我……有点热?”阮棠好心的给了他一个台阶下,想要看看他准备做什么。
江迟从善如流活蹦乱跳的顺着她的台阶往下跑,“那我帮你换衣服吧!”
阮棠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睡裙,唇角弯起,“好啊!”
江迟利落的翻身坐起,掀开了厚厚的被子。
她躺在床上,仰着小脸看他,轻薄的睡衣完全挡不住她漂亮的锁骨,细细的睡衣肩带下的弧度宛如天成,雪白的肌肤几乎与睡衣融为一体,奶油一样的质感,让他忍不住有了俯身下去的冲动。
他后知后觉的发现他又给自己挖了个大坑。
他从未有过这么狼狈的时刻。
阮棠看着他的表情,像是看着什么有趣的表演,“要帮我脱衣服吗?”
江迟清了清嗓子,转开了头,脖子都红透了,声音结结巴巴,“绵、绵绵!”
“嗯?不脱吗?难道要直接穿?”她打开行李箱,拿起一条厚重的长裙在身上比划,“这条怎么样?”
“太薄了!”
“我会穿外套的。”她委屈巴巴的眨了眨大眼睛,“现在可以帮我换衣服了吗?”
江迟的手不停的抖。
他双腿分开跪坐在她身上,半天都没有动作。躺在床上的女孩目光灼灼的盯着他的动作,眨眨眼送出一个甜蜜又纯洁的微笑,“要我帮忙吗?”
“不、不用,我可以。”江迟做着深呼吸,努力让自己的目光定格在她的脸上,手指慢慢的握住了她的裙摆。
“阿迟哥哥很冷吗?”
“没有!”
“那你抖什么?”她眼神无辜极了,然后握住了他的手指,“手倒是很热,难道是发烧了?”
轰!
江迟只觉得一阵热流涌上了脑袋,让他的思考能力瞬间停滞。
她怎么能……
她怎么能拉着他的手放在那儿!
阮棠似无所觉,只是浅笑盈盈的看着他。
“绵绵,你别欺负我……”他重重的喘,“你别欺负我!”
阮棠低头看表,“我们离出发还有二十分钟。”
言下之意,这点时间还能做点什么。
江迟再也没有办法控制自己,他俯下身,两手撑在她的耳侧,吻住了她的唇。
他的身体和神经同样亢奋,顺着她的红唇辗转向下,最终停在了锁骨上。
他嘴唇灼热,呼吸滚烫,动作却是老老实实,眼睛也不敢乱看,只牢牢的盯着她的眼,“绵绵,我好喜欢你啊!”
阮棠抱住他的头,爱怜的摸了摸他扎手的头发,“我知道的。”
“我比谁都喜欢你……”他浑身战栗,喘的厉害,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皮肤像是烧起来一样,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喜欢的快要死掉了!”
阮棠咬住了他的下唇,不准他胡说。
她环住他的脖子,献上一个又一个热吻,包含着浓浓的情意,直到听到门口的敲门声,两人才瞬间清醒过来。
“迟哥,大嫂,你们起了没?我们十分钟之后出发啊!”
阮棠依稀能听到顾卓在数落说话的人,“你嗓门能不能小一点!震得人耳朵疼!”
江迟喘着气坐了起来,手心的热度依然残留,他喉结滚动,咬了咬自己的下唇,逼着自己清醒过来,拿起那条深红色的长裙,一点点给她套上。
他的眼睛深邃如海,黑黝黝的,里面是浓烈的几乎要把人灼伤的情意,“绵绵,从我六岁那年开始,我就在想,我总有一天会亲手给你穿衣服的!”
他最后整理了一下她的裙摆,又找出一件外套,这才满意的放她下了床,“我们家绵绵怎么穿都好看!”
“这就是你把我扣子系错的理由?”阮棠照着镜子,指了指自己的上衣。
江迟轻咳一声,理直气壮,“没办法,我又不敢看!”
他连眼都不敢睁好吗!
阮棠摇摇头,轻飘飘的叹了一口气,“又不是不让你看。”
江迟直接给她裹上外套,恶狠狠地说道,“不许勾引我!”
阮棠这才好心的放过了他,和他手牵手下楼吃早餐。
藏区早上的气温很低,即使是夏季,也和全国各地的高温格格不入。抬眼望去,是庞大巍峨的西部雪山,是辽远的苍穹和冉冉的红日,是飘扬的旗帜,雪白的哈达,这所有的一切都美好的不真实。
而最美好的那个人,就在他身边。
——
在回程的火车上,江迟接到了一个电话。
一行几人都有不同程度的晒伤,只有阮棠一张小脸没什么变化,白嫩如初。
他们在藏区待了不到十天,她耗掉了三瓶高倍防晒,每过一小时江迟都会提醒她补防晒,还定了闹钟,每天被防晒霜糊一脸的阮棠现在再也不想闻到这个味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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