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迟低下头,“这个吗?”
他利落的解开衣领,指给她看,“之前胳膊上的纹身被洗了,我就又纹了一个。”
阮棠目光一凝,像是被烫到了一样,慌忙的移开了视线,“你、你纹身就纹身,纹这个干什么呀!”
他的锁骨底下,赫然就是她那天清晰可见的咬痕!
“纹这个怎么了?我还想在旁边纹你的名字呢!”江迟毫不在意的搭着她的肩膀,得意的挑起了一边眉毛,“打上记号了,你的!”
阮棠趴在他坚硬又滚烫的怀抱里,微凉的手指小心的触碰着红肿的边缘,“是不是很疼?”
江迟才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让她心疼的机会,可怜巴巴的拉着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倒吸了一口冷气。
“真的很痛吗?”阮棠想要缩回手,却被他死死地按住。
她的手掌下是结实有力的胸膛,他的心跳声清晰又沉重,带着她的手心上下起伏。
“纹身不疼,这里疼。”
“为什么会疼?”
“因为你不肯和我在一起。”
阮棠明知道眼前这个人在装可怜,却还是忍不住对他心软。
他努力了这么多天,或许也该得到一点奖励?
阮棠红唇微弯,顺着那处纹身吻了上去。
“这样呢?还疼吗?”
江迟没有想到她会亲上来。
她的双唇柔软香甜,对着他吐气如兰,她的眼里是柔情,是浓蜜,几乎要将他整个人淹没。
江迟觉得自己浑身都不对劲了。
不是疼,是难以形容的痒,从内心深处蔓延开来,让人忍不住想要得寸进尺。
她愿不愿意再亲他一下?
如果她愿意,他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能上天。
江迟把她的头按进怀里,强硬的大手插在她的发根,让她动弹不得。
他眼中星星点点的火焰连成一片,熊熊燃烧起来,低沉的嗓音带了一丝喑哑,隐隐透出难掩的侵略性,“绵绵,你可怜可怜我,和我在一起,永远不分开,好不好?”
阮棠想要挣开他的怀抱,那只钢铁般的大手却丝毫不肯移开,不允许她后退半步。
“好不好?你如果说不好,我就要亲你了!”
“那,如果我说好呢?”
“那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亲你了。”他声音低哑,呼吸困难,火烧火燎。
就在这时,去而复返的杨助理敲了敲门,走了进来,一眼就看到了抱在一起的两个人。
他脸色瞬间一变,结结巴巴,连忙道,“江总,我、我什么都没看见!我这就走,这就走!”>
“回来!”江迟的眉头打了一个死结,显然对他出现的时机非常不满。
“你最好祈祷是足够重要的事,要不然,你这个月的奖金就是负数了!”
——
已经快到小寒,气温一天比一天更低,是和南城截然不同的气候,寒风如刀的天气一点也不温柔。
屋子里暖气倒是很充足,但每次出门都需要莫大的勇气。
圣诞节那天,一个苹果也没收到的江迟给所有人放了假,带着阮棠出门约会。
夜风很凉,她的手寒凉如玉,江迟拉着她的左手揣在自己兜里,又解开了脖子上长长的围巾,一圈一圈绕在了她的脖子上,只露出小半张脸和尖尖的耳朵。
长围巾还是有优势的,一人一半,这样很好!
两个脖子连在一起的人手拉着手往前走,街上人很多,大多是情侣,还有不少卖花的小女孩在中间游走。
“叔叔,给你女朋友买支花吧,阿姨可真漂亮!”
江迟脸色一沉,嘴唇抿直,和阮棠异口同声,“要叫姐姐!”
“好吧,叔叔,你要给漂亮姐姐买支花吗?”
“为什么她是姐姐,我就是叔叔?”江迟还是不高兴。
当然是因为你凶啊!
小女孩被他吓得缩了缩脖子,还是倔强的递着玫瑰。
阮棠把花买了下来,在他胸口别了一朵,“好啦,三岁半的阿迟哥哥就不要和小朋友计较啦!”
“为什么我是三岁半?不能是三岁吗?”
“不能哦!”阮棠点了点自己的鼻子,“因为我三岁!”
江迟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忍不住把她按进了自己怀里,用大衣将她裹紧,“所以,三岁的绵绵同学,我们这算不算是早恋?嗯?”
阮棠故作惊讶,“咦,难道我们不是早恋吗?有人不是五岁就要娶我过门了吗?”
“这个人是谁呀!”她扬起小脸看他,眼睛笑得像是天上的弯月,“啊,原来是早恋的江迟小朋友呀!”
江迟直接上手揉乱了她的头发,在她面前蹲下身,“来,哥哥背你走。”
“阿迟哥哥背了我很多次了呢,”阮棠稳稳地趴在他宽阔的背上,无比的安心。
“还要背你很多年呢!”
他走得不快,步伐稳健,一边走一边给她讲着公司里听来的笑话,阮棠一向配合,这次却没有笑出来。
因为——
“阿迟哥哥,下雪了!”
她手心向上,接着落下的雪花,江迟皱了皱眉,去旁边的商店买了双手套出来。
“女孩子不能受凉。”
“又是乔阿姨说的?”
江迟回答的理直气壮,“是啊,当然啦,我妈一直怕我娶不到媳妇儿,所以天天教育我要做个体贴的男人!”
“是吗?我记得,高中某人吃醋的时候,用的就是这个理由吧?乔阿姨担心的可真早呢!”
江迟表现出一副失忆的样子,“是这样吗?”
阮棠不肯放过他,“是的呀,可爱多,不记得了?”
她那时候都不知道他是在吃醋,后来想起来,她觉得自己脑子锈掉了。
两人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头上、眉毛上、睫毛上都落满了雪,江迟低头看她,目光深沉又温柔,“绵绵,我觉得我已经看到了你老了的样子。”
“嗯?”
“你就算老了,也是全世界最好看的老婆婆。”
“那你就是最帅的老公公,我可以带你去跳广场舞,让所有人都羡慕我!”阮棠跺了跺脚,对他扮着鬼脸。
“这算什么,连我都羡慕我自己,能有机会和你白头到老,多幸福啊!”他露出一个满足的微笑,“等以后我们老了,就住在秦淮河边,你守着秦淮河,我守着你,我们就这样手拉着手一起老去……完了,不能想!想一想都觉得晚上要笑醒了!”
阮棠靠在他肩上,低声背起了诗。她的声音轻柔绵软,比他吃过最好的糕点还要甜蜜黏人,可惜他一句也听不懂。
仗着他听不懂,她背起了小时候和母亲学过的一首情诗。
“Je t\'ai demandé si tu m\'aimais bien/tu m\'as répondu no\'ai demandé si j\'étais jolie/tu m\'as répondu no\'ai demandé si j\'étais dans tou m\'as répondu no\'ai demandé si tu pleurais si je partais loin./tu m\'as répondu n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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