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别动,就这个姿势,我告诉你怎么解。”邵林背部着地,面对着韩远,说。
韩远骑坐在他身上,双手按着他的胳膊,盯着邵林,有些出神。
“喂,韩远。”邵林觉得不对劲。
“别动。”韩远忽然说。同时勾了嘴角笑了笑,眼角似乎也跟着弯了弯。
邵林虽然挺自恋,但此刻也觉得韩远充满了男性的成熟魅力。
正想着,就见韩远慢慢地低下来,眼睛看着他,一寸寸地向他靠近。
“你,你要干什么?”邵林胆颤心惊地说。
“我亲下你。”韩远毫不含糊地说。
邵林脑子嗡地一下。
“韩远,虽然我真的很喜欢你。但我,我是直的。”邵林的舌头都打了结。
“我知道。我就试试感觉。你别放心上。”韩远说。
邵林有些摸不着方向,这是什么状况。韩远要亲他,还不让他放心上。这是在找他帮忙?
“好吧。你快点。我怕我忍不住打你。”
“我尽量。我也保证我不吐到你身上。”
韩远放松了邵林的胳膊,双手抱住他的头,再次一点点低下头,四目相对,韩远忽然痛苦地呻|吟一声,一个翻身,直接从邵林身上滚了下来。
纵然只是一瞬,邵林也清楚地看见韩远一脸嫌弃,生无可恋的样子。虽然邵林也挺恶心,但韩远的这副德性,实在有点伤他自尊。
“操,你还委屈了。”邵林一脚踹了过去。
韩远只是仰躺着,一动不动,也不说话。邵林俯视着他会儿。
这几天,他与潘悦悦感觉一样,也觉得韩远怪怪的,心事重重,时不时地就陷入沉思。
“难道真的恋爱了?”邵林警觉起来。
韩远还是没搭理他。
邵林一下子撑起身子,大声叫起来:“是不是潘悦悦?从实交待。”
韩远回过神来,斜了他一眼。“你在想什么?”
“是不是?”邵林已有些悲泣。
“不是。”
“真的不是?”
“嗯。”
邵林忽然抱头韩远的头,对着他的脸,“啾”了一声。
“卧槽。”韩远一巴掌扇了过去。
周五职员办公室,沈因伏案批着卷子。卷子批到最后一张,他抬起了头。
杜春宏把茶杯里的剩水连着茶叶,一起倒进桌上的一盆君子兰。黄色的碎花已吐了蕊,要不了一周就要全开的样子。
“沈老师,这两天有心事?”杜春宏乐呵呵地说。
沈因看向杜春宏。
杜春宏一指沈因的眉眼,“都写在眼睛里呢。”说着,又用喷壶给君子兰叶子上洒了点水。
“以前沈老师目若秋水,现在这秋水上总像是飘了点小云朵。”
沈因不禁失笑。
“别为这点小事愁。”杜春宏接着说,“刘老师纵然非要来接着上课,你也可以代其他的课嘛。英语,数学……对你来说可不是小菜一碟嘛。我看校长也不会放你走的。”
“刘老师病好了?”沈因惊讶。
“你不知道?”这回换杜春宏吃惊了,他见沈因心事重重,愁眉不展,以为由于刘老师要求回来代课的缘故。现在见沈因一脸茫然,呵呵一笑,“前两天,看他从校办出来。我琢磨他是想上课了。刘老师,也是放心不下自己的学生呀。”
沈因微微一笑,“刘老师身体康复,实在太好了。”
杜春宏琢磨了一下沈因的神情,摇摇头,“看来这里是真留不住沈老师了。”
正说着,一个人探头探脑地在办公室外面张望。细小眼睛,淡眉毛。正是史子铭。
“干什么呢?还没放学?”杜春宏向门外喊了一嗓子。
放学了?
沈因的心脏不规律地跳了几下。与此同时,手机的短信提示音响了。沈因深深地吸了口气,把手机划拉开。
一股失望的情绪如同潮水一样,一瞬间拍打了过来。但下一刻,他蹙了蹙眉。
短信来自何文今。
上面只有一句话:你宁愿在那个破地方呆着,也不愿回到我身边吗?
听何文今的语气,他是已知道自己在这里了?但自己来这里就任的事情,在南市,除了父母,就没什么人知道。
而在这里,更没有人知道自己的来历,张驰也不可能与何文今有什么联系。
就在沈因思考的时候,史子铭已被杜春宏给叫到办公室里来。
“子铭?什么事?”
“我找沈老师。”史子铭说。
沈因放下手机,转过身体。
“韦老师让我找你的。”史子铭一直对沈因又有点怕,但又点粘的样子。他向沈因靠近几步,“陈大伟老是让我帮他做作业,一开始他还只是抄,现在要我帮他做,我拒绝了,他说他要揍我。”
在一旁的杜老师“啧”了一声:“这韦老师,现在真成了甩手掌柜了,什么事都扔给你。”
沈因微微一笑,“我觉得你拒绝得很好。他说要揍你,不一定就真会揍你。我看他不过是要吓吓你。”
史子铭瞄了瞄沈因,似乎觉得这老师怎么这么不靠谱,“如果他真的要揍我呢?”
“如果你真这样担心,就和他约一架,我可以在一旁观战,给你们做裁判。”
史子铭眨巴眨巴眼睛,一时无话。
杜春宏在一旁扑哧地笑了一声。
“还有事吗?”
史子铭想了想:“没了。”
沈因拍拍他的肩膀:“没事了,回家吧。”
“哦。”史子铭转身走了。
“沈老师,你别吓那小朋友?”杜春宏还是没忍住笑。
“陈大伟也就是说说。”沈因也笑,“你看他越咋乎,就越不可能动手。”
“唉,说的也是,就是那平时看着听话的,一个不留意,就给你闯祸了。”
其实沈因这样判断陈大伟,是因为他的眼睛。看着挺凶,但其实是闪烁的,不敢与人正视。这样的孩子,也就是嘴上吓吓人,真让人拎起拳头,他没那个胆。
与此同时,一双十分漂亮的眼睛,出现在沈因的脑子里。
那双眼睛,有时有着近于圣人般的超然与冷淡,有时却又象是没有鞘的刀锋,刮得人生疼。
沈因怔了怔。他觉得自己有点魔症般,老是在想韩远。
这也是一种强迫症?越是怕想他,越是偏要去想。连带那个晚上的尴尬、失态,也跟着呼啸而来。
沈因长长地呼出口气。
磨蹭了一会儿,出了校门,已近7点。依然没有韩远的电话或是短信。
他拿不定到底要不要到韩远那里。韩远既然向他下了邀请,如果自己不去,反而显得奇怪。但去了……他100%肯定,这么短的时间,两人都摆脱不了那种微妙的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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