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十一章
祝三愿和冯新雨是昨晚凌晨的时候下的飞机,回到家都已经是两点多了,睡醒了准备去接自家闺女,还没出门,先接到了谢砚的电话。
谢砚在电话里解释祝莞尔吃了酒心巧克力酒精过敏的事儿,他到底还是觉得过意不去,又是道歉又是愧疚自己没把祝莞尔照顾好的,祝三愿本来没觉得事情严重,听他说得反而心慌起来了。
“你别吓我,笑笑这不是没事么,你一副要以死谢罪的样子做什么。”
祝莞尔第一次酒精过敏的锅还是他的,有次他在饭桌上拿筷子蘸了酒给祝莞尔尝,结果孩子酒精过敏,当时把他吓得够呛。
谢砚虽然知道祝莞尔酒精过敏,却也没办法二十四小时盯着别人给祝莞尔吃了什么,明明他们教过祝莞尔陌生人的东西不能随便接,要大人同意才可以,结果还是出了这样的事情……
“是我没照顾好她……笑笑没事,但你们接回去也得记得给她擦药,还要忌口。”这次换成谢砚叮嘱他一堆的注意事项了。
彼时祝莞尔已经醒了,喝过粥精神也好,冲电话里中气十足的说了声“阿爸我没事,你别怪四宝叔叔”扭头就去跟赵无眠讲话去了。
“你过来接人吧,东西我收拾好了,再不来,闺女就要跟别人跑了。”谢砚看她窝在赵无眠怀里有些心塞,想着不就是一碗粥么,还是碗白粥,小丫头真是没良心,叛变得太快了。
祝三愿刚冷静下来跟冯新雨解释了两句,听到祝莞尔的声音,心放下来还没一秒,就又提了起来:“什么,你说笑笑要跟谁跑了?”
“你来了就知道了。”谢砚说了句,“开车别着急,注意安全”,挂断电话,起身往房间里去。
等他换好衣服出来时,赵无眠正在给祝莞尔擦药。
其实也不怪祝莞尔太容易叛变,看看赵无眠那张如逢新雪初霁的脸,再看看他擦药时专注认真的样子,他的心都不自禁的软了一下。
安静的在旁边坐下,等赵无眠给祝莞尔擦完药,他才伸手把人抱了过来:“你要不要先回家睡觉?”
“明月叔叔……”
祝莞尔只小声的叫了这么一句,就不说话了,谢砚拍了拍她的头,无奈道:“你明月叔叔昨晚值了一晚上的班,很累的。”
“那明月叔叔也可以在这里睡呀,四宝叔叔你要是小气巴巴的不愿意把自己的床让出来,明月叔叔就睡笑笑的床好了。”
谢砚:“……什么叫我小气巴巴的不愿意把自己的床让出来。”
祝莞尔撇嘴,扭过头去不跟谢砚讲话,只是攒着赵无眠的衣角的手收紧了几分。
赵无眠见他们俩一大一小的讨论这种问题觉得有些好笑,疲惫的感觉似乎都有些减缓,想了想道:“没事,等会儿吧。”
等祝莞尔爸妈来把人接走,他再回去休息。
也不差这么一会儿了。
也确实没等多久,门铃就响了起来。
祝莞尔这才松开了赵无眠的衣角,从沙发上滑下来,小跑着去开门,谢砚余光瞥见赵无眠揉着眉心的动作,暗叹这人还真是叫人心疼又没办法,这种无奈的情绪他已经很久不曾有过了。
祝莞尔先去抱了冯新雨,叫了声“妈妈”,然后才看向了祝三愿,“爸爸!”
“笑笑。”冯新雨摸了摸她的额头,“头还痛吗?”
“不痛啦,擦了药,红点点也不痒。”祝莞尔指了指沙发的方向,“明月叔叔给我擦的药,明月叔叔还给我熬了粥。”
谢砚装作没看到祝三愿落在赵无眠身上的视线,站起身把茶几边的小行李箱推了过去。
冯新雨接过行李箱,含笑的看了谢砚一眼:“这位是?”
躲得过初一也躲不过十五,谢砚笑了笑:“赵无眠,我朋友。”
“这是笑笑的妈妈,冯新雨。”他又跟赵无眠介绍,“笑笑她爹,祝三愿,我跟你提过的,我发小。”
什么样的朋友大早上的会出现在家里?祝三愿略觉惊奇,眼神古怪的认真打量了赵无眠一眼,压下了心头的疑问,伸出了手:“你好。”
谢砚有些担心赵无眠在这时候犯脾气,见他伸出手和祝三愿礼貌的握了一下,才松了口气。
大家寒暄了几句,谢砚就送祝三愿和冯新雨下楼了。
赵无眠是跟着一起下楼的,上车前还被祝莞尔拉着手邀请去她家做客,谢砚先一口应承下来,哄着小姑娘撒手,好让赵无眠先回家补觉。
等黑色的奥迪消失在视线里,祝莞尔才跟着冯新雨上了自家的车,祝三愿忍了半天的问题总算可以问出口了:“你什么情况?”
“没什么情况。”谢砚笑得眉眼微扬,“不过我准备搞点事情。”
“不是……”祝三愿反应了半天,“你这是打算从良了?”
人带到家里来就算了,还这么正经的介绍给他认识,这可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怎么看都透着股不对劲来。
“诶?”谢砚摸了摸下巴,“我不是从良很久了么。”
“你怎么这么不要脸。”祝三愿嘴角抽搐了一下,不是很想搭理他。
“二十七天。”谢砚说了个数字,“四舍五入一个月。”
祝三愿还是觉得信息量有点太大,反应不过来:“你们怎么认识的?”
“酒吧认识的。”
祝三愿“哦”了一声,把他前面说的话统统都打包扔进了垃圾桶,“别玩太过。”
“酒吧认识的就不能发展了?”谢砚挑了下眉,“你这是偏见。”
“酒吧认识的你发展的还少了?”祝三愿反问,“你哪回是动了真格的?”
应该把发展两个字改成个动词——睡。
不是说出来玩的人都没有心,而是真心藏得太深,或是曾经伤得太深。谢砚这些年遇见那么多人,也没见谁能补好他心里缺的那个大窟窿。
太久了,人心不是什么别的死物,凉了还能点火加热,他是真希望谢砚能早点走出来,可是也不希望他随随便便就走出来。
“他不一样。”谢砚只说了四个字,眼底的神色,是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柔软,“我觉得我有点喜欢他。”
喜欢这样的字眼从谢砚嘴里蹦出来,不是多稀奇的事情。
稀奇的是他是对谁说的。
在床上他跟小情人们说的情话自然不会少,但□□一夜情对象这样的人他从来不会跟旁人聊起,别人可能会把睡了多少人睡了些什么人都当成炫耀的谈资,谢砚不会。
所以他从来没跟祝三愿说起过任何床伴,更别说用到喜欢这样的形容了。
祝三愿又把扔进垃圾桶的话翻了出来,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正色道,“我觉得他跟你一样。”他在谢砚疑惑的眼神里一字一顿的补全后半句,“两个一是不会有性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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