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砚:“……”
听起来也是够扯淡的,谢砚沉默了几秒,脑子里突然蹦出了一个有些荒谬的想法:“你让他跟我玩玩,我来教他什么是直什么是弯。”
“您可别了。”慎羡手一抖,烟灰就飘落在了地上。他这两年是看着谢砚在圈子里睡完一个又一个的,有时候遇到难缠一点的,天天到他酒吧里来蹲人,还得他来收拾烂摊子。他跟谢砚的交情没在那些风流债里磋磨干净都是奇迹了,怎么可能还把自己的好友往火坑里推,“无眠他就算是弯的,那也是top,听哥一句劝,这一个你玩儿不起,别把自己折进去。”
“算了……”谢砚叹了口气,“看在你的份儿上,甭管他是直是弯,以后看到他我都绕道走。”他垂眸弹了弹指尖的烟灰,心头的无名火压下去,兴致也被压了下去,只想回家洗个澡睡一觉。
他认真的思考了下要不要修身养性一段日子,电话没要到砸了自己交际花的招牌不说,这几天赵无眠要是为了搞清楚自己的性取向一而再再而三的来试水,他也不一定能全然不为所动。
毕竟,一向只有他谢砚想睡和不想睡的人。
人的劣根性就是这样,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好不容易瞄准对上的猎物,却被告知猎物受明法律历保护,还得眼看着猎物在面前大摇大摆的觅食,这种憋屈感,他可能会兽性大发一口咬断猎物的脖子。
“朋友的朋友,也是朋友吧?”慎羡拍了拍他的肩,“认真算起来无眠也是你学长,别让我夹在中间为难。”
“你为了攀关系真是不要脸。”谢砚不是很想理他。
之前有一次闲聊说起,知道慎羡跟他是同一所高中毕业的后,他每次惹了烂桃花,就不要脸的拿这个事儿跟慎羡打友情牌。
其实说是学长,也是隔了三届的学长,硬扯上关系算个远房校友。
风水轮流转,苍天饶过谁……圈子里的人都知道他谢砚不和朋友玩,慎羡为了断了他这点心思,也是煞费苦心。
再回到酒吧,慎羡去吧台找赵无眠,谢砚去舞台边上找愤愤不平等着他找回场子的几个人,颇为尴尬和无奈的表示自己也是出师未捷身先死,又闲扯了几句,吹了一瓶啤酒赔罪就打算散场回家了。
临走前跟慎羡打了个招呼,路过赵无眠身边,他还没开口,赵无眠就先叫住了他。
“谢砚。”一个短暂的停顿后,赵无眠又说了句,“谢谢。”
不知道这个谢字从何说起,谢砚微微挑了下眉头,就又听他道:“这个名字……是我母亲起的。”
赵无眠的声音比方才还喑哑了些,有些复杂的语气,再对上旁边慎羡一副你赶紧滚的表情,谢砚很识趣的没有接着问下去,在酒吧里聊到这种话题已经是擦边球了,他止步到此,笑道:“我也就随口一说。”
“或许你是对的。”赵无眠幽暗的眸色又回归了平静,“再见。”
他压着嗓子说再见,像是两个人真的还能再见一样,谢砚只是摆了摆手,装模作样的长叹一口气:“怕是大仙不会让你再见我了。”嘴欠这种病真的是改不掉,他处处留情的毛病也是,“什么时候觉得人生苦短该及时行乐,记得找我啊。”
说话的间隙已经在吧台扯了张纸写下了自己的电话,扬手塞进赵无眠的领口。
慎羡撸袖子准备动手,还是连笑把他拉住,才让谢砚轻松的得逞。
扔下一句“先走了,回见”,他笑得张扬肆意,连走路的样子都像是带了风,在明明灭灭的光斑里,看得赵无眠眸色里多了几分别的情绪。
粗糙的纸张塞在领口处并不舒服,他抬手拿了出来,展平,一串数字而已,竟也好看的紧。
慎羡皱着眉头把写着号码的纸抢了过来,撕碎,揉成一团,咻的一下,扔了出去,动作甚至是有些孩子气了,赵无眠有些无奈:“他是洪水猛兽吗?”
“我就不该让你今儿来酒吧。”慎羡揉了揉涨疼的太阳穴,为自己忙着哄连笑忘了谢砚这茬儿,把赵无眠一个人扔在这儿的事儿感到后悔不已。
见赵无眠似乎并没有打算在谢砚身上继续聊下去,他语气松了几分:“感觉怎么样?”
赵无眠垂眸盯着手里的酒,言简意赅:“不反感。”
不反感,但也没什么别的感觉。
慎羡又问:“没有看得上眼的?”
赵无眠摇了摇头。
连笑神色有些微妙:“谢砚?”
赵无眠还是摇头,仰头喝尽了手里的酒。
慎羡叹了口气,反握着连笑的手,觉得心里更惆怅了些。
连谢砚都看不上眼,果然赵无眠是个直的吧?
……
第3章 第三章
那天以后,谢砚当真是修身养性了一段日子,忙完自己的课题,再得空已是月底。
有空,自然要去酒吧喝一杯,他也没开车,只一个人慢悠悠的往买醉街走。
Z大临近郊区,和老城区隔得近,学校后门有一条小路,大抵十几二十分钟的路程,从一个已经废弃了的旧楼绕过来,再走上几分钟,过河就是买醉街。谢砚以前也常抄小路,不过夜路走多了容易闯鬼,他现在倒是规规矩矩走正道了。
夜里的凉风撩起衣袂,他眯了下眼,视线不经意的掠过,倒是无意瞥见了一副甚是香艳的景象。
大部分时候谢砚是不管闲事的,但眼下——怀里搂着个一脸不正常潮红的学生打扮的男孩,男人显然有些无措,完全腾不开手。并不知道眼下是何情形的男孩还在不安分的扭动着身子,扯着领口露出了大片白皙的肌肤。
大半个月不见,男人今天穿的仍旧是件白衬衫,但解开了两颗扣子,袖口挽着,头发似乎也特意抓过,有些慵懒的凌乱美,比之初见简直高了好几个段位,这幅皮相有人投怀送抱真是一点都不意外。
谢砚边走过去边吹了个口哨,正想开口打趣,就听赵无眠拧着眉头沉声道:“帮个忙。”
谢砚便先收了玩笑的心思,伸手把人给接了过来。
试了试男孩额头的温度,他用了几分力摁着怀里人的身子,望向赵无眠:“被下药了,送医院洗胃吧。”
一看就是才出来玩的,涉世未深,估计是不小心着了道喝了加料的酒,能自己跑出来算机灵的,撞上赵无眠也算幸运的,不然,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换了别人他说不定就直接带去酒店了,可惜一看就是个学生,祸害祖国的花朵这种事儿他做不出来,赵无眠肯定也不会让他乱来。
还好赵无眠开了车,停的位置也不远,男孩药劲上来了,跟八爪鱼一样黏在他身上,蹭得他都快有反应了,暗骂了一句“艹”,他把人推进车里,用力关上车门,拉开副驾驶座坐了进去。
赵无眠有些不放心的偏头看了一眼,似乎是不太赞同他就这么把人扔在后座,但也没说什么,只是又看了谢砚一眼,才握着方向盘,发动了引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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