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醉换来月下眠_莫逢君【完结】(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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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一点吧……”赵无眠突然开口道,“七年前我还在K市读医,太远了。”

  一个Z市,一个K市,太远了,他还和谢砚毫无交集,也抱不到谢砚,不能亲手,把他胸膛的伤口缝好。

  谢砚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赵无眠的意思,回去七年前,早一点……早一点,他就可以去认识赵无眠了。

  他愣了一下,没忍住笑了起来:“早一点,那得十四年前了,我十四,初三,你多大?”

  “十七,高三。”

  那时候,是他们离得最近的时候。他每天上下学都要走过的路,也是赵无眠走过的路。

  他可以大摇大摆的去赵无眠的班级把人叫出来,十七岁的赵无眠大概比他高出一个头,比划一下,到肩膀的位置,头直接撞上去,偏左一点,就在心口。

  他可以霸道的宣布“我要住进去了”,少年时的赵无眠一定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我应该是见过你的。”谢砚突然觉得不满起来,“一定是见过的。”

  “嗯,见过。”赵无眠顺着他的话往下说,语速放得有些慢,还断断续续的,像是想到哪儿就说到哪儿一样,“你初中的时候还没长个子,矮矮的,人也清瘦,走在路上,宽大的校服都带了风,爱笑,成绩也好,开学代表新生致辞,喜欢你的小姑娘还偷偷把粉色的情书和糖果都放在你书包里。”

  谢砚把脸埋在他胸膛笑了起来:“你胡说,我初中的时候可高了!”赵无眠说得一本正经,他差点自己都信了,像是赵无眠当真十几年前就见过他了一样。

  “还有我从来不收人小姑娘的情书。”他反问,“收情书的是你吧。”

  “我也没收过。”赵无眠不开玩笑了,正色道,“都给大仙了。”

  “小姑娘们真可怜。”谢砚装模作样的摇了摇头,“我本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赵无眠摸了摸他的脸,声音放轻了些:“照砚台。”

  将心向明月,明月照砚台。

  聊起往事的那些烦闷,不安,都在这一句里尽数散了去,谢砚弯了弯唇,心想着,他也该是见过赵无眠的。

  高三时候的赵无眠成绩很好,模样也生得好,挺拔清隽,哪怕是最中规中矩的校服也让他穿得格外好看,妥妥的就是姑娘们最迷恋的高冷学霸那一款。在球场上三分进球,夏天里淋漓大汗一场,喜欢他的小姑娘羞红的脸该比日色还要潋滟几分。

  见没见过,其实也没什么打紧,反正从今往后,余生慢慢,他有的是时间看遍他所有的模样。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不能开车,所以双更奉上以表歉意

  【当然小可爱们如果想看车

  【可以悄悄的跟我说

  【我有写,或许会放在微博

  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清闲的日子没过几天,谢砚就忙了起来,准确的说是,中文系会写毛笔字的教授们都跟着忙了起来。Z大的传统,每逢大型活动,邀请函都由教授们执笔,年轻的教授里字拿得出手的也就谢砚一个,是以每次要写邀请函时,谢砚总是分到份数最多的那一个。

  没办法,老教授们资历和年纪都在那儿摆着,谢砚也只能认命的抱回一叠邀请函,在家里闭门写字。

  赵无眠今天休班,早上买了菜过去谢砚家,却没看到谢砚人,就有些奇怪。挨间敲了房门,在走廊尽头最里的一间门得到了一声“请进”,大抵是书房,他迟疑了两秒,才推开了房门。

  这几日谢砚都是赖在他家不走的,甚至还有搬进他家住的念头,他没说好,也没说不好。相处的这几日俩人也没有多腻歪,大部分时候都是他在忙谢砚在陪他,亦或者谢砚在写论文,而他在做饭。就像是寻常人家,菜米油盐,一日三餐,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谢砚的书房他没有进去过,总感觉他认识的谢砚已经很一览无遗了,只是推开这扇房门,他才知道,原来他对谢砚的百般注解和识读,甚至不足以构成万分之一的他……

  谢砚的书房采光很好,比客厅布置得更加的古色古香,一眼扫过去,满墙红木书架整齐摆放的书籍,文房四宝陈列的书桌,摆设着几件小物件的博古柜,墙壁上挂着山水画,案头画缸青花釉里红,摆着几轴大概是字画一类的卷轴。

  唯一比较不搭的大概是墙角琴架上的吉他,还有桌边放着的电脑。

  书桌上现在很乱,电脑占据了一角,笔挂上的毛笔被取下了两三只,都在一边的笔搁上放着,砚台里的墨色浓稠化不开,堆满了书桌的红色邀请函都摊开晾在那里,各种写满字的草稿随手铺开,连个落眼的空地都没有。

  谢砚刚好把手边这一张邀请函写完,吹了吹扉页,才抬眸看向赵无眠,视线触及赵无眠一脸的若有所思,他又看了眼自己乱得不能看的书桌,就有些不自在:“有点乱……”

  “其实平时,我的桌子没这么乱的。”

  只是他练字或者作画时,才会比较乱而已……

  “我在想。”赵无眠走过去帮忙把字迹已经干了的邀请函叠起来,整理出了一小块的活动位置,“我家的书桌,怕是不够你用的。”

  谢砚书房这张书桌极大,能容三四人,谢砚一个人都不够用,更别说他那张书桌了。

  谢砚笑道:“那不如,你搬来我家跟我住?”

  他原本想着要赵无眠搬进他家怕是不容易,所以才想山不就我我去就山的搬去跟赵无眠住,反正他的目的是同居,谁搬去谁家,都可以。

  视线落在随手用来练笔的宣纸上,赵无眠随口道:“你好像会很多种字体。”

  “如果这句话是夸奖的话,那我就不客气的收下了。”谢砚也没逼着他表态,反正配合赵无眠岔开话题这种事情他驾轻就熟,有的事也不急于一时。

  赵无眠翻了翻手下的宣纸,一时也想不出什么词来夸谢砚,只喟叹道:“是夸奖。”

  “是不是很崇拜我?”谢砚拿起笔蘸了下墨,笔杆一旋,有些轻佻的点了下赵无眠的指尖。

  他突然来了兴致,把邀请函都放到了一边,抬手扯了张白纸出来,悬腕落笔,倒不似他平日里的模样,利落的洒脱行在字里行间,很有股子别致的味道,一钩一划,清隽有力。

  谢砚只写了三个字,“赵无眠”,却用了好几种写法,有的写法赵无眠甚至不认识,只觉得自己的名字从来没被写得这么好看过。

  “你练字多久了?”

  谢砚又蘸了一下墨,想了想道:“二十多年了。”

  见赵无眠眼底的惊艳和赞叹似乎比方才还盛,谢砚没忍住笑了起来:“是不是觉得更喜欢我了?”

  赵无眠看向了案桌上的画缸:“那些,也是你的字画么?”

  “想看?”谢砚把笔搁下,稍微收了下桌面,起身去拿画缸里的卷轴,“不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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