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这样说,童升心里越是难受,他跪在地上,细细碎碎的哭声传出来。
“太过墨守成规不是什么好事,规矩是人定下来的,也是人改出来的,天下道术是一家,哪能咱们藏着掖着?”
活一百年了,剩下也不知道有多少日子,老爷子也早看透了,这话他只管说,但听不听得进去还得看他这个儿子。
提起那件事,童升便再也没了平时那股劲,低下头听训,不再说一句话。
看儿子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老爷子也不想再说话了,对着童升挥挥手:“我累了,回去吧。”,童升闻言退了出去。
今晚是最后一晚住在童家,吼吼点了一桌好吃的,童陈到的时候,两人正围着大圆桌在吃东西。
“多吃点,回家就没得吃了”,吼吼自己吃的时候还不忘记给童心夹好吃的,嘴里沾得油也顾不上擦。
“大黑猫都成花猫了,擦擦”,童心拽了张餐巾纸递给吼吼,吼吼忙着吃也不接。
童心只好拿着纸巾按在他的下巴,下巴上都快滴油了,也不知道擦擦。
吼吼吃的好好的,突然一张纸按在下巴上,他的动作停住,有些扭捏:“你给我擦擦吧。”
最近是怎么了,说话怪里怪气的,童心看不太懂,举着纸巾在他下巴上用力的擦。
“轻点,嘶,皮都要掉了。”,吼吼本来还挺享受这种感觉的,但是童心用的手劲太大了。
把手收回来,童心随手把纸巾往桌上一拍:“麻不麻烦?”,事真多。
见童心嫌弃自己,吼吼不叫唤了,主动把头伸过去,嬉皮笑脸地说:“你再给我擦擦,这次皮擦掉我都不吭一声。”
“咳,咳。”,童陈负手站在门外看了许久,终于忍不住出声了。
童心转过头看向门口,是陈叔来了,这个时候他来做什么?
“陈叔您请坐”,童心站起身去和他打招呼,顺便请他坐下。
来院里是有事要办就不用坐了,老爷子那里还等着他回去,童陈挥手拒绝:“五小姐坐就不必了,老爷子吩咐我来是办事的。”
办什么事情,童心不解,她看着陈叔抬起手,手中握有一个青花瓷瓷盒,盒身线条柔和,给人一股质朴庄重之感,看上去也有些年头了。
童陈把瓷盒递给童心,童心举着盒子打量着:“陈叔,里面是什么?”
“当然是你的奖品啊。”,看童心一脸迷茫,童陈哈哈大笑道,这个五小姐怎么把她应得的东西给忘了。
奖品?童心瞪大眼睛,难道是万阵箓?可是不可能啊,万阵箓里收录了两千多年的阵法,按理说不会是这巴掌大的瓷盒吧,这点大的瓷盒能装什么?
吼吼也跟着凑过来,他的脑袋和童心凑在一起,用手指戳戳瓷盒,他说:“心心,咱打开看看吧。”
,再猜也没结果,不如自己亲眼瞧瞧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童心赞同,把瓷盒打开,里头是黄色的绢布,绢布之上躺着一枚青花瓷的小长盒子。
怎么这么熟悉,童心觉得这个小长盒子有点像某种东西,她把瓷盒丢给吼吼,自己拿着小长盒子看。
“小心点,看起来很贵的。”,吼吼忙接住刚被童心扔过的瓷盒,力气这么给摔碎了怎么办,童陈也不说话,就看着他两,自己站在一边。
捏住小长盒把它拿出来,童心啧了一声:“怎么那么像U盘”,她试着往两边一拽,盒盖就这样拿下来,露出里面的USB接口,真的只是一个U盘啊。
童心捏着U盘问陈叔:“陈叔,U盘?”,这可就跟万阵箓一点都搭不上边了,她本来也没指望能拿到,估计是她爸那边不同意,把奖品换成其他的了。
“时代总得进步吧,万阵箓也早已不是那一本厚古籍了。”,童陈说。
万阵箓成U盘了?这时代进步也太快了吧,童心瞠目结舌:“爷爷真把万阵箓给我了,爸不会有意见吗?”
“五小姐放心,当家的知道这件事,他没有意见”,童陈说到此事还特地强调语气,被老爷子教育过,他怕是这会心里还闷着呢。
“那我就不客气啦!”,童心高兴地把万阵箓收起来,一副藏宝的样子。
这万阵箓按规矩都不是她能碰的,现在能到她手上肯定要好好钻研。
童陈被她搞得无奈地摇头:“五小姐,老爷子还吩咐了,不日你就要去参加翘楚大会,这些时日你就在家里好好住着,先别走了。”
听见不用走,吼吼高兴地鼓掌:“好啊好啊,我又可以再多吃一阵子了。”
呱噪的很,童心气不过狠狠踩他一脚,她又说:“我爸说过,明早我就得走。”,她有点为难,这老头子可是发过话的。
童陈装作不懂的样子说:“哦?现在童家老爷子说话不算数了吗?”
看得童心噗地一声笑了出来:“那就都听爷爷的!”,回答时声音响亮,满面笑容。
“好,那就在家里多住几日养好身子,老爷子也说了,把五姑爷也带上,输赢不重要,安全才重要。”,童陈说完后又补了一句:“陈叔也是这个意思。”
童心吸吸鼻子,爷爷和陈叔就不一样,把她的安全摆在第一位,她哑着嗓子说:“童心知道了,量力而行,绝不勉强。”
在二十多年前,童家就出过一次大事,她的三叔和她爸似乎是遇上一件大事,最后她的三叔再也没回来过,当时老爷子大病一场,昏迷几日,醒来后把当家权交给她爸就再也不愿意出门了。
“你懂就好了,咱不求那些个虚名,只要人活着就好。”
“嗯嗯,童心知道。”
“好了,我回中院了,你好好休息吧。”
童心一直送陈叔到门口,本来还想着送他到巷口,可陈叔不愿意,到门口就让她回去了。
吼吼揉着肚子瘫在沙发上:“这样的日子还能再过一段时间,真幸福啊。”
拿起抱枕打在他身边:“往边上挪挪。”,吼吼听话得往边上靠,他抱着抱枕说:“你爸和你爷爷态度完全不一样啊,一个非赢不可,一个又说输赢不重要。”
随手抄起一个苹果,童心咬了一大口:“我爸胜负欲特别强,我爷爷从那事以后,整个人都变了。”
苹果脆脆,咬得时候还发出清脆的响声,口中有种微酸的感觉。
“哪件事啊?”,吼吼听出重点,好奇地问她。
把果肉咽下喉咙,童心说:“大约在我三岁的时候,七大家族似乎是出了件大事,我爸和我三叔都出动了,只是一年之后只有我爸回来,回来的时候还拖着我三叔的尸体,听童真说,那个时候爷爷受到的刺激蛮大的,差点没熬过去。”
“是什么样的大事啊?”
那时候她年纪还小,具体地实在记不清楚,童心说:“不清楚,我只知道我爸他出去过,至于到底经历了什么,我一点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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