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温情的注视着她,低低的开口:“我以前虽然有过女朋友,但在那一段感情里几乎是被动的,没有什么经验,以后我要是哪里做的不好,你告诉我,我改。”
季锦川拥有财富和权势,是清贵高冷的,是遥不可及的,是成功和权贵的代表。
她从来都不敢妄想,有一天这个高不可攀的男人,忽然会温柔的对她说:以后我要是哪里做的不好,你告诉我,我改。
她的眼底有泪花在闪动,重重的点了一下头,泪花噙出了眼角,紧紧的握住他的手。
季锦川微微勾唇,深黑的眸底带着点点笑意:“好了,该说的都说完了,夜宵再不吃就冷了。”
她吸了吸鼻子,点头道:“好。”
季锦川牵着她走到桌前,看到桌上的东西,两人都傻眼了。
刚才还好好的一碗面,已经团成了一陀,连上面漂着的葱花都看不见了。
“我让佣人重新做一碗。”季锦川松开她,端着那碗面便往门口的方向走。
沈悠然抓住他的衣袖,从他的手中拿过碗筷:“我现在好饿,等不及了,还是将就吃吧。”
纵然这不是他亲手煮的,也是他的一片心意,她怎么忍心浪费。
也只有他才会注意到她饭晚吃了多少这样的细枝末节。
“可是……”季锦川想要阻止,看到她已经开始吃起来,到了嘴边的话也就咽下了喉咙。
这个时间佣人应该已经睡下了,他没有进过厨房,虽然面食简单,但到底是没有经验,说不定煮出来的还不如这碗。
想了想只好作罢,只能委屈她了。
沈悠然坐在沙发上吃面,他拿过睡袍进了浴室,等他出来,一碗面已经被她吃完。
他微微蹙眉:“大晚上的吃这么多,也不怕胃难受。”
沈悠然一手摸着隆起的肚子,一手竖起两根手指:“是两个人在吃。”
季锦川被她俏皮的话给逗笑了,刚吃过东西不宜睡觉,就陪她东拉西扯的闲聊。
正文 第759章 是我害了他(1)
他不善言辞,但他喜欢听她说话,她说话时眉目温静,声音轻柔,令他很安心,刚才的阴翳也渐渐一扫而空。
季锦川不答话,沈悠然就自顾自的说着,被他温柔专注的眼神看着,她的心头像是涂抹了一层蜜,粘粘的,甜甜的。
待沈悠然消食以后,两人才上床睡觉。
……
自从那日醒来后,顾瑾琛就被转入了加护病房,沈悠然每天都会去医院看他,每一次易优也都在。
易优很排斥她的出现,两人只是简单的打过一声招呼后就没有什么交流。
她每次去都会带一本书,然后念给顾瑾琛听,她的眉眼温静,声线轻柔细腻,又是在江南小镇长大,声音说不出的温婉动听。
每次听到她的声音,顾瑾琛的嘴角都会带着浅浅的弧度,虽然不能开口说话,但视线却是一直粘着她。
两个人安静的相处模式,让易优很嫉妒,她尝试过和顾瑾琛说话,也尝试过在沈悠然不在时,读报纸和杂志给他听,可每次顾瑾琛都没有什么反应。
有的时候,也不知道他是累极了,还是不愿意见到她,都是闭着眼睛。
可易优知道,他没有睡着,因为他的睫毛在眨动。
距离车祸事件四天后,沈悠然刚走到病房外,就听到张特助在和一个男人说话,男人的声音有些沙哑,辨不出是谁。
她推开病房的门,病房里除了张特助和顾瑾琛以外,没有别人。
脑袋灵光一闪,她惊喜的看向顾瑾琛:“可以说话了?”
顾瑾琛靠在病床前,苍白的俊容看上去极为的虚弱,他点了点头,嘴角微微一勾,带着一丝笑意。
沈悠然目露欣喜,将手中的书和保温桶放在桌上,转身就往病房外走。
顾瑾琛刚能开口说话,语速还不能像正常人一样快速的发出,嘴张微微动了一下。
张特助会意,开口叫住沈悠然:“沈小姐,你干什么去?”
沈悠然的手刚触碰上门把,回头道:“我去问问医生具体情况。”
她的表情一看就是惊喜的乱了方寸,张特助叹息,也不知道顾总什么时候才能从那个沼泽里走出来:“医生已经来过了。”
沈悠然这才意识到自己惊喜过头了,问道:“医生怎么说?”
张特助的表情在一瞬间凝重了起来:“会留下重创的后遗症,具体是什么现在还不清楚,医生建议每半年做个全身检查。”
欢喜的笑容凝滞在了嘴角,刚才的喜悦顷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沈悠然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底弥漫着一层白白的雾气。
她拼命的压制心底翻涌的未知情绪,不敢去看病床的男人,眼睛涩的几乎落下泪来。
病床上的顾瑾琛,看着她因为隐忍而发红的眼眶,心里低叹一声,忘记交代张特助不要告诉她了。
他嗓音暗哑,缓慢的吐出几个字:“没关系。”
沈悠然偏头看向他,拼命压制的眼泪因为这三个字,唰的一下掉落下来。
正文 第760章 是我害了他(2)
顾瑾琛看着她越掉越凶猛的眼泪,心尖儿一疼,可是他动不了,不能拥她入怀,不能像以前她在沈家受到委屈时,那般安慰她,或是吻去她的泪水。
他抬起右手,沈悠然快步上前握住,滚烫的眼泪砸在他的手背上,他嗓音艰难沙哑的道:“别哭。”
沈悠然想要止住眼泪,可是如同水阀坏了一般,怎么也不受她的控制,她哇的一声趴在床边,号啕大哭起来:“是我害了你。”
“悠悠,别哭了,我想睡觉,你这样会打扰到我休息。”这是顾瑾琛醒过来,说的最多的一句话,这句话说完,他一下子似乎变得极为虚弱。
沈悠然点头,拼命的忍住眼泪,将他的手放进被子里:“你睡吧,我在这守着你。”
顾瑾琛想要替她擦干脸上的泪,可是他刚才有些耗神,现在累极了,渐渐的阖上了眼睛。
沈悠然拉过椅凳在病床边坐着,看着静静躺着的顾瑾琛,他双眼紧闭,俊隽的面容透着病态的苍白,她的眼泪夺眶而出。
张特助上前两步,抬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低轻的道:“医生说,能捡回一条命已经很不容易了,其余的,以后再说吧。”
那些未知的恐惧才是最可怕的,就像一个黑暗的深渊,掉进入去就是万劫不复。
沈悠然的脸埋进掌心里,眼泪无声的掉落。
他明明那么好,上天怎么总是不对他好一些呢。
人与人都是公平的,为什么那些恶人能逍遥自在的活着,他们要活的这么痛苦?
张特助看着她颤抖的双肩,无声的叹息,这两个人就像是走进了一个死胡同,即便是出来了一个,倘若另一个在里面困死,出来的那一个也未必好过。
沈悠然哭够了以后,抹了脸上的泪,发现今天易优没有来,问向张特助:“易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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