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迈着长腿走向迈巴赫,径直了上车,对着前座的肖呈道:“开车。”
肖呈看了一眼车外的沈悠然,见她双眼通红,虽然不忍心,但还是依言驱动车离开。
在十字路口等红绿灯时,安静的车里响起了一阵铃声,肖呈从后视镜中看了一眼后面,这个手机铃声是陌生的,不是他的,也不是季锦川的。
季锦川瞥了一眼身侧幽亮的白色手机,屏幕上跳跃着着一串陌生号码,铃声响了接近一分钟最后归于平静,大约三十秒后,又继续响了起来。
打电话的人很执着,似乎只要手机主人不接他就会一直打,只不过几分钟,就五六个未接电话。
已经是夜里十一点,街上行人稀少,就连车辆也是寥寥无几,寂静的夜清凉如水。
沈悠然颓废的坐在绿化带的台阶上,将头埋在双膝里,安静的夜里隐隐可见她的啜泣声。
她原以为自己已经将青春的那份爱恋深埋入底,不曾想顾瑾琛无关痛痒的一句质问,还是会引起她内心深入最痛苦的一面。
那些过往就像一颗毒瘤,植入了她的骨髓,每次回想起来,依旧会痛的撕心裂肺。
林默安曾经说过:“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一个顾瑾琛,如果你试着去忘记他,你会发现有更好的人值得你去爱,而他只不过是你青春岁月里的一道风景,过了便散了,然后就淡了。”
可是纵然这个世界上会有很多个顾瑾琛,而她曾经全心全意爱的那个人,已经在她的青葱岁月里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疤痕,这辈子她都不可能忘记。
否则在加州的那些年,她也不会过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颓废,堕落,翘课,醺酒,流连酒吧。
那个时候的她时常在想,他曾经那么喜她,如果看到她变成了这样,会不会心疼,然后就回心转意,接她回去。
正文 第158章 带她回家
可是,一切都是她的妄想。
刚去加州的那段时间,每个日日夜夜,她都期盼有一天他会突然出现,对她说:“悠悠,我们和好吧。”
然而,他不但没有去看过她,甚至连一个简讯都没有,而她也渐渐的接受了事实――他真的不要她了,娶了她的姐姐沈舒娜。
……
绝尘而去的迈巴赫原路返回,季锦川透过车窗看着那抹孤寂悲怆的身影,凉薄的唇轻抿成一条线,幽深的眸子沉静淡然。
肖呈从后视镜中看着他的反应,也猜不透他忽然让返回来的用意。
季锦川静默地注视着车窗外的那个女人,黑眸情绪不明,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大约过了五六分钟,他推开车门大步走向她,在她的面前驻足,默然地看着她。
一双锃亮的高端定制皮鞋映入眼帘,沈悠然抬起头来,因哭的久了,眼睛微有些红肿,她讶异的看着他,声音干涩微哑:“你……”怎么又回来了?
他抬手抚上她的脸颊,拇指拭去她眼角的泪花儿,指腹上传来的干燥温热气息,如同一根羽毛拂过她的心底,令她的心尖儿一颤。
他深邃的瞳孔映着她梨花带雨的俏容,语调平静的开口:“很晚了,该回家了。”
她微仰头看着他,眼眶泛红,一缕发丝被晚风吹的凌乱,遮挡住视线,泛白的唇干涸的有些发出不声音来:“我不想回家……”
当年,无论是沈家还是顾家,都知道她和顾瑾琛在交往,而他们还是同意了他和沈舒娜的婚事,除了唐荟茹以外,没有人阻止。
唐荟茹虽然反对,但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婚事还是被敲定了下来,而她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倘若沈耀庭肯为她着想,倘若他不同意那桩婚事,或者他让顾瑾琛娶的是她,那如今她也不会这般痛苦。
说到底,在沈家除了唐荟茹以外,她的存在在他们的眼里可有可无。
……
季锦川带着她回了南海湾,其实他完全可以将她丢在大街上不管,或是让她住酒店,但她的情绪不稳定,他怕她做出什么傻事来,只好带她回了自己的私人别墅。
车子熄了火,季锦川带着沈悠然进了客厅,一位佣人迎了上来:“少爷,您回来了。”
吴妈看着和他一起回来的女人,瞪大了眼睛,这是少爷第一次带女人回来。
沈悠然跟在季锦川的身后,身上披着他的西装外套,礼貌的冲吴妈颔首:“你好。”
吴妈心中五味陈杂,僵硬了点了点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季锦川扯了扯脖子上的领带,偏头看向沈悠然:“你晚上只喝了酒,要吃点什么吗?”
她摇了摇头:“不用。”
季锦川默然地看了她一眼,带着她上了二楼,打开一间客房:“你晚上就住这里。”
沈悠然扫了一眼房间,打扫的十分干净,连被褥都是新的:“谢谢。”
季锦川淡淡的看着她,沉稳的男人声线,莫名有种让人心安的感觉:“我就在隔壁,有什么需要随时喊我。”
正文 第159章 没有他你活不下去了?
“谢谢。”今晚的她已经说了很多句谢谢。
季锦川转身外往走,手刚搭上门把,脚下顿住,回头看着她:“我会让冯艺给你家里打电话,你安心睡吧。”
再次到了嘴边的“谢谢”被房门关上的声音阻隔,她哑然失笑,自己今晚可真是够矫情的。
季锦川走后,她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南海湾是独栋别墅,窗外不是万家灯火,而是一片草坪和花圃。
她站在窗边吹了一会儿风,混沌的脑袋逐渐清醒,见已经接近凌晨,就进了浴室沐浴。
从浴室出来,吹干头发就上床躺下,不知是今晚发生的事情太多,还是在一个陌生的环境,她怎么也睡不着,就拉开房门出去。
吴妈已经睡了,月光从餐厅的落地玻璃照进来,偌大的客厅映着月辉的剪影。
她摸索着下了楼梯,客厅的西北角有一个独立的吧台,上面摆满了各种各样不同年份的酒,每瓶的价格都非常的昂贵。
她挑选了一杯82年的法国红葡萄酒,拿过一个高脚杯,打开后倒了一杯独自喝起来。
季锦川刚睡下没多久,有些口干舌燥,他穿着浴袍下了楼,拿过一只空杯子从饮水机里接了一杯水,准备回房。
走了两步发现不对劲,空气里弥漫着一阵酒香味,他回头一看,沙发里的那个女人半躺着,脑袋靠在扶手上,只能看到海藻般的头发。
他绕过沙发的另一端走近,沈悠然已经喝的七荤八素,茶几上倒着一个空酒瓶,她眸色迷离的扬着手中的酒杯:“要来一杯吗?”
季锦川皱眉头看着她,他这儿的酒都是上等货,有的酒刚喝起来口感不错,但后劲很大,她一个人居然喝了整整一瓶?
由于她半躺着,身上的浴袍领口微微敞开,露出雪白的肌肤,雪峰的弧线若隐若现。
他拿过她手中的酒杯放在桌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语气微沉:“只不过是一个男人而已,没有了他,你就活不下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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