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个该死的科学家想拿更多的钱,你也知道他除了冷血地压榨别人没有任何其他兴趣爱好,一个变态到极致的人,连自己的儿子都不放过。”
“我知道了。”他顿了顿,拿起手中一颗绿色玻璃珠,沿着办公桌滚到秘书跟前:“那么,他只是作为一个杀戮工具而存在的,除此以外,他没有任何其他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价值。他会回来的。”
…
那颗玻璃珠是一种特殊的□□。
如果不想方圆百里都在顷刻间炸为灰烬,那么接到这颗□□的R组织合约者必须在指定时间内回到组织,将这颗玻璃珠扔进特制药水中融掉。
顾远伐拒绝了R组织一天比一天残忍繁忙的任务,抽出一晚的时间来陪陆续予,却被一颗□□逼得不得不迅速赶到那个他再也不想回去的地方。
他很清楚自己的合约即将到期,如果他拒绝续约,R组织将无法再任命他接取任务,到时他恢复自由,只想陪着陆续予安稳生活。
或者说,是因为陆续予,才给了他逃离的选择。
如果没有她,他除了为组织杀戮,根本找不到自己存在的意义,或者说,不靠这些任务过活,他会觉得自己没有任何价值。
与R组织有合约,他就必须不停的接任务。曾经他很乐意,杀人,拿钱,有利益,也为了自己的快感。他曾经始于利益,忠于自己,可时至今日,却想放下手中刀。
只不过希望她的身边一切安稳,没有血也没有刀光剑影的风波,当他拿起刀,那只是为了保护最重要的人,而不是为了杀戮而杀戮。
可他也清楚,在这个城市最黑暗的R里,刀口舔血的日子他过了那样久,有些事,确实不可能轻易断。
就像这仿佛到期,又仿佛用无尽头的合同。
就像这次,叫回他,只放了一颗玻璃珠。
…
不知道惠树阮现在是不是还在医院睡着,哪天还要抽时间去看看她。现在冷风吹得她浑身发冷,拿起手机时,她情不自禁地想起之前和她打过的一段电话。
也是冬天。
“喂?”
她咬着甜点含糊不清的喂了两声,听到对面噼里啪啦一顿声音后,惠树阮清亮亮地开口:“诶续予,我最近设计课画了一套裙子。”
她对裙子还挺感兴趣,停下咀嚼,问:“什么样?发给我看看?”
“我画了一套花嫁!其实我想设计一套婚纱来着,我妈答应我如果有可能会帮我出衣服,你觉得有可能卖出去吗?”
“你倒是发我看看啊?”
“好我待会给你……”电话那头又是一顿噼里啪啦的声音。陆续予又咬了一口甜点,垂下眉有些无奈:“你到底在那边干嘛啦……”
“……诶,我这想煮个小汤来着,好像忘记放油了……哎!好烫!”
“你是料理无能吗”陆续予吃完糯米团子,迎面吹来的冷风从她毛衣洞里灌进去,冻得她牙齿都打颤。她裹紧衣服,吐槽了惠树阮一句:“你别是个傻子吧?我先挂了啊,回去再说。我在外面,都快被冻死了。”
“哈哈哈哈陆续予你是不是又穿小裙子啊,要风度不要温度,冻死活该。”
“你可以滚开好吗,就你还料理,一首凉凉送给你。”
和她的回忆总是很美好啊。
街头灯光交错,霓虹灯闪烁,人流不息。陆续予站在斑马线对面等红灯,抬起头一边吐槽惠树阮时却看见对面站着一个穿深灰风衣的熟悉身影。那人原先低着头,像是意识到什么,一瞬间目光与她相接,大约隔了四五秒,他眼尾一扬。
绿灯亮了。
身边的人都开始向前过斑马线,有一个人的肩膀轻轻撞过她的,陆续予却还在原地不动,直到对面那人冲着她扬扬下巴,示意她过去。
又一阵冷风吹过来。
陆续予挂了电话,眨了眨眼睛,将手放进口袋跟着人流一步步挤过去。
“怎么没和他一起?”
白港平伸手替她把散下的围巾绕了一圈,她微微后退一步,抬起眼睛:“他……等会回去陪我。”
“等会是多久啊?”他反问,弯起的眼角意味深长。
“就……”陆续予顿了几秒,被他这话堵住,又拼命想圆:“一会,也没多久。”
这话颇有欲盖弥彰的味道,再加上她故作不在意和傲慢表情,落入白港平眼里,他便立刻十分不给面子的笑了起来。
“你——”陆续于立刻瞪他,高跟小皮鞋轻踢他一脚:“哪里好笑了?”
他后退一小步,歪头:“笑你演技拙劣啊。”
“我没有……”
“那他怎么现在还没来?以往只要你在我身边,他没有几分钟就过来了。”他打断她的话,顺势扣住她的手腕向前跨去:“绿灯了,再不走你想撞车?”
陆续予跌跌撞撞地跟着他向前走了几步,一边想要挣脱他,她挣扎了几遍,结果却是他越握越紧。
她失声开口:“你要带我去哪?”
白港平一直向前走着,没有回答,大约隔了三四分钟,将她带到一处街头,路灯昏黄,他停下脚步,放开了手,侧过身子,扬起嘴角露出狡黠笑容。
“绑架你咯?”
“……什么?”
他抬眸瞥了一眼天空,接着伸出食指比了一个向上的手势。
作者有话要说: 新年快乐!觉得今年应该能完结这篇吧……
☆、陷阱
什么啊……原来只是烟花。
这种美丽又易逝的东西不知道为了什么可以开到那样盛大,缤纷满目,浪漫多彩,却让人难过。
好吵。
她刚要抬起手捂住耳朵,眼前却被一片无尽的黑暗替代,烟花爆炸的声音也逐渐离她远去。
“这样可以吗?”
“嗯。”
“你能保证蓝鬼不反咬一口?”
“他不敢的。”那声音顿了顿,“他太爱她了。”
哪怕她一无是处,哪怕她是上帝降下的罪。
…
消毒水的味道……好恶心。
“软软?”
惠树阮努力地睁开眼又闭上眼,反复几次,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东西。
“付……付崖?”
“醒了?”他握住她的手,“没事就好。”
“我在这多久了……睡了很久吗?”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紧接着又问:“陆续予她还好吧?”
“嗯,下午她来看过你,但你还在昏迷。”
惠树阮点头,抬手摸了摸脸上的白色绷带,垂下眼。付崖安慰她:“医生说伤的不是很重,但会留下一点疤痕。不注意看看不出的,你不用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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