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权保持沉默_桃桃一轮【完结】(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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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苏漾听得头皮一麻,好像身后就有一个黑毛粽子慢慢从棺材里升起来似的,尖尖的长指甲就快刺到她的后脑勺了。她倒吸一口凉气,缩起了脖子,随手百度了一下一琴说的什么“养尸地”,看了一阵,也赶紧去把窗帘给拉上了。
她还没看到顿县四人头案的详细资料,只知道毗邻边境分界线密婺江的顿县因为离密婺市最近,近几年新建了很多休闲娱乐大项目,针叶林生态公园、水上渔家乐、冰山游乐场等等。一个别墅开发商早就标下了发现尸首的那块地,今年开工准备建一个别墅区。因为不远处就是密婺江的一条小支流——顿河,所以别墅区非常洋气地被命名为“奥斯顿公爵山庄”。
谁知,挖地基的工人们准备运走土块时发现两个人头滚了出来,吓得半死。他们报案之后,当地探员从被挖出的土块中又发现两枚人头。说来也奇了,当他们继续检查是否还有人头或尸块时,挖出了一个大dòng,从dòng里面可以看见麻石和青砖,还有雕刻着什么的石墙,考古专家赶过来一看,确定这是距今一千多年前的鼎朝大墓。这下子,房地产商出师未捷彻底傻眼,继续建设“奥斯顿公爵山庄”是不可能了,一边是四个人头,一边是千年大墓,以后怕是再没人敢住在这样的地方。
赵苏漾码字更文的网站版块很多,悬疑版块一个热门分类就是盗.墓文。空闲时看过两本着名的盗.墓小说,里头的门道她大概知道一二,现实中是不是真的有人会组团去盗古代大墓,是不是真的有墓葬yīn地之说,她还真不敢肯定。总之,古代大墓附近出现找不到身体的尸首,人们第一反应是盗.墓贼被老祖宗惩罚,咎由自取,并不奇怪。
第二天,赵苏漾在电梯里遇见罗子,他见电梯里只有他二人便叹了口气,说:“岑戈倒是幸运,你这个侦探小说大作家去了他的一队,我这边来了个大小姐,伺候不起啊!”说罢,又笑开了,“好在我最近好事临近,也不计较这些。”
“你要升官啦?”赵苏漾问。
“非也。”罗子摇头,“我呀,终于要正式当新郎了!你们吴辅导员在长宁找了份稳定的工作,这学期结束后就会辞职过来,我岳母终于答应办婚礼了。到时候过来喝喜酒!”
赵苏漾笑着祝贺道:“恭喜恭喜!”
“你怎么样?”罗子笑眯眯地问,“我听一队几个小伙子说岑戈和你蛮对意思。我早有预感了,你是他家的大恩人,他要‘以身相许’也在qíng理之中,嘿嘿!”
赵苏漾本来还有点不好意思,听他这么一说,疑惑道:“大恩人?”
“他现在还守口如瓶啊?”罗子不可思议道,“要是谁捐骨髓救了我弟弟或妹妹,我每天煲猪肝汤给人感恩戴德地送过去。我到了,先走一步,拜拜。”
赵苏漾这才想起自己曾经捐献过造血gān细胞的事,怎么,那次捐献的对象竟然是岑戈的兄弟姐妹吗?竟这么巧!
怪不得他从一开始就很帮着护着我——出了电梯,赵苏漾边走边想。想着想着,又有点落寞起来。他真的是在“报恩”吗?他如此擅长揣摩人心,因为看出我喜欢他,所以才有所回应?想到这里,她的心又是一沉。
她也是有气xing的,如果真是这样,这份好不容易等来的“两qíng相悦”她才不要。
——这就是低qíng商女子的自尊,她也不想想,正因为岑戈擅揣摩人心,更加不会因为这种事qíng悖逆他自己的心。
走进办公室,赵苏漾透过玻璃墙,一眼望见正在给几个盆栽浇水的岑戈,蓝白撞色的长袖衬衫无比合身,衬得他整个人清慡而英俊,被墨蓝色长裤包裹着的长腿演绎着男人身材的huáng金分割。
本来还有几分闹别扭的怨气,看了这等“美景”,也被这美色冲淡了几分。
余光瞥见她走进,岑戈抬眼看去,扬一扬唇角,“早。”
“早啊。”赵苏漾两边嘴角勉qiáng向上抬了抬,算是回应了一个微笑。
刚在临时办公桌前坐下,发现电脑已经打开了,屏幕上开着两个网页,一个是池原省密婺市近三年十月中旬到十一月中旬的气温汇总,一个是顿县一周内的天气预报。果然是最北的省份,长宁市民还在穿长袖衬衫呢,密婺那边已经需要穿呢子外套了。
心存芥蒂的赵苏漾偷偷看了一下岑戈,他来得早,肯定是他事先找好放着要她看的。
看了一会儿网页,她发现上班时间早就过了,可办公室其他人都没来,问道:“呃……他们怎么现在还没到?”
“去搬东西了。”岑戈慢条斯理浇完了花,坐回办公桌后。
更具体的真相是——刚才商鸿朗几个人议论这次的特案组之行是赵苏漾和岑戈的“小蜜月”,刚好被他听见,然后那几个大嘴巴就被他打发去技术处帮忙搬几个新仪器。
小蜜月……岑戈想起方才赵苏漾那个假笑,这妞不知道忽然闹什么别扭,以为这样他就看不出来?
★注:此章中“如果你们关注凶手的过去……”一段(约120字)非本人原创,摘抄自“莲子医生”(晋江笔名:莲妖银夜)的某条微博,已征求其同意原文照搬进此小说中,特此说明。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评论小红包送给 叶子

  ☆、53|静静的顿河(2)

  吃过午饭后,赵苏漾就打算回家拿行李去机场了。 她还没去过那么北的城市,不知道深秋的密婺跟长宁有什么不同,是否也有满地金huáng的落叶和晨起微寒的风。
刚走到门口,岑戈的车从身边缓缓经过,在前面一个转弯,横在了她眼前。
一路上,赵苏漾都在想罗子跟她提到的那件事,几次开口想问他,话到嘴边又忽然转移了话题,最后gān脆咬咬牙不问了,他路过她最喜欢的甜品店时故意放慢了速度,她都没注意。
她下车上楼时,岑戈锁好车,一起进了电梯。
“你等我一下,我塞两件大衣进行李箱去。”赵苏漾掏出钥匙,准备开门。钥匙还没触到锁头,他的手伸过来,抽出钥匙飞快地帮她开门,然后握住她的手腕一拉,把她拉到门后,双手撑在她身子两侧。
赵苏漾半掩着嘴,眨了眨眼睛,莫名其妙地抬头望着他。
他的双眸黑得好似要把人溺进去,对视了二十几秒,她忍受不住心脏的狂跳,移开目光。
“你做了什么亏心事?”他的声音响起,比平时低沉。
赵苏漾不禁诧异地反驳:“怎么是我呢?”
“所以是我?”岑戈恍然大悟状。
向来先发制人的赵苏漾被他问得哑口无言。
他仍旧用臂膀困着她,好像在努力思考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亏心事的样子。
赵苏漾伸手推了一下他的手臂,啊,真结实,推不开。她顺着他手臂的线条摸了一下,感受那温热坚硬的触感,脸有点热,抬眼看了看他,见他目含几分笑意望着自己,就又低下头。
“你早就认识我吧?”
岑戈逗她:“我以前抓过几个女毒贩,但其中一个在押送时逃跑了,至今没有归案。”说罢,他故作严厉地捏住她的脸,还扯了几下,“我看看,你到底是不是她假扮的?”
每次收到“Well done”短信,岑戈所怀疑的“她”正是这个逃脱了的女毒贩——活跃在边境地区最大贩毒集团“terce”的二号人物Anemone,代号“秋牡丹”。她逃脱后不久,岑凝就被害了,随后,他离开了缉毒局,每次破获重案,这条短信就接踵而至。
她可不是一般人。
他虽然没有参与押送,但这个女人能从武装押送中顺利逃脱,难于登天。他一度怀疑,他们的队伍里有内鬼。
岑凝究竟死于她之手,还是传说中的什么变态杀人狂?
赵苏漾甩着头挣扎着,他的手倒是饶过了她的脸,唇却擒住了她的,吻得坚定而qiáng势,让起初有些本能推拒的她渐渐卸下防备,任由着他攻城略地。
“你再这样……我们——我们就赶不上飞机了……”半晌,赵苏漾的声音带着点娇气的颤动。
岑戈又重重地吻了她的唇一下,看了看手表,“以后要养成出差前看天气预报的好习惯。”
“知道了。”赵苏漾翻个白眼,不以为意,起身开衣柜翻找大衣去。
“关于什么‘亏心事’,上了飞机后,你好好jiāo待。”岑戈可不会放过这茬儿。
赵苏漾的手一顿,咬咬牙,假装轻松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我以前捐献过造血gān细胞给你的某位家人,ta现在身体怎么样了?你多次出手帮我,是不是受了ta的委托?”
岑戈的表qíng忽然凝重起来,目光甚至透出了几分不该有的杀气,恰好转过身的赵苏漾见了他这样,以为他下一秒就要摔门而去时,他深吸一口气,平静地回答:
“她已经去世了。生前并没有委托我照顾捐献人,只是亲手织了一条围巾想日后送给你。但是,因为织得有些丑,我迟迟没有给你,也暂时找不到机会将这件事告诉你。她叫岑凝,是我的妹妹。”提到小凝,岑戈的目光温和许多,好像她还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一样。
赵苏漾觉得自己又一次因为qíng商低了犯了严重错误,居然因为这种事qíng闹小别扭,“对不起!是没有移植成功吗?为什么不再来找我呢?我可以再捐一次的!”
“手术很成功,她的病已经痊愈,只不过后来因为一次……意外,去世了。”
“天哪,太可惜了。”赵苏漾轻叹。
“那次意外的真相至今还未查清楚,如果有一天我有机会接触那个案子,一定查个水落石出。言归正传,你的担忧毫无必要,我对你的私心也许一开始是因为小凝,后来完全是因为——”岑戈忽然停下不说。
“嗯?”赵苏漾抱着两件大衣偏头问。
“因为你长得漂亮。”
还以为他会说出什么崇高的理由,谁知这答案竟如此肤浅!
赵苏漾哭笑不得,愤恨地把大衣扔在他头上,又上去捶了他两下才作罢。
她不懂,这叫“qíng人眼里出西施”嘛。
☆☆☆
夕阳将云团染成了浅橙色,飞机在云层上方航行,往下看去就好似漂浮在一块橙色棉花糖上。快到池原机场时飞机缓缓降低着高度,远远可以望见密婺江最大支流之一苍澜江蜿蜒沿洄在红huáng植被jiāo映的群山峡谷中。
籍国的历史中,三个朝代曾在烽州建都,其统治者都是北方悍族,戎马为纲,实行严政。他们十分坚信风水yīn阳说,无论皇宫位置、物件摆放和墓葬都严格按照既定格局,尤其是墓葬。许多盗墓小说都以烽州大墓为原型,描绘出一些神乎其神的寻龙点xué技法。当然,对烽州大型墓葬的考古挖掘也一直没有停止过,这次古墓附近出现的四枚人头让烽州再次成为了媒体的焦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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