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经是无忧无虑的,可是人总有长大的时候,随着长大,烦恼就会接踵而来。
爱情啊爱情,它就是让人痛苦的魔鬼,它又像是一杯先甜后苦的毒药,你一开始啜饮它时有多么甜蜜美好,到了后来就有多么苦涩煎熬。
一直到现在金碧漪都不明白自己犯了什么错,她只是和大多数女孩一样爱上了一个人而已,他们的爱情没有影响到任何人,为什么却要经历那样的痛苦。
她的爱人是一个有担当的男孩,他们相识相知相爱,然后像一切初尝爱情美好的恋人一样沉醉进去直至没顶。
徜徉在爱情的海洋里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啊,直到现在她仍无法忘记他生涩热烈的亲吻,还有他温柔的眼睛。
金碧漪艰难的从地板上站起来,蹒跚着走向梳妆台边的画架,她这么年轻,却像是一个走到了生命尽头的老妇人,每一步都那么艰难,好像鼓足了勇气。
正文 第275章 金氏从不和非华裔通婚
她用颤抖的手拉下蒙在画架上的白布,一张没有完成的肖像就出现在她面前。
画上的年轻男子深情的看着他,这是一幅半身像,他的头微微侧着,眼神温柔又坚定,眼睛里似乎还带着询问的神气,好像在说:“哦,我的爱人,你为什么这么悲伤……”
金碧漪无声的哭泣着,伸出手想要去触摸画像的脸,可是手到中途又垂落下来,她捂着自己的脸终于恸哭出声,这一刻,她哭得像个无助的孩子。
画像上的年轻人揭示了金先生坚决不同意他们婚姻的真正原因,那是一个缅甸青年,黧黑的肤色,微厚的嘴唇,无一不揭示出他的血统。
这是一个典型的缅族青年,虽然和华裔血统不同,但他无疑是极俊美的,但这没有用,金氏从不和非华裔通婚,普通族人都是这样,更何况金碧漪是族长的女儿!
金碧漪不知道,她的父亲现在面临的困境中有一项就是和她有关,那就是金先生至今无后,在华裔传统的观念中,女孩子是不能继承家业的,家族内部已经拿着金先生前段时间身体出问题的事情做文章,逼迫他过继一个亲戚做儿子!
在宗族会议上由于金先生一直以来的强势和控制力,这个提议被暂时搁置,但留给金先生的时间并不多了,当年金碧漪的那段感情虽然金先生做了保密措施,可是宗族里并不是没有人知道,已经被翻出来作为攻击金先生的手段了。
但是金碧漪并不知道这些,她也不关心这些,她现在完全沉浸在了自己悲痛和哀伤中,正如她所说,五年前她被迫离开缅甸,离开自己的爱人时她已经预料到爱人会失去生命,但是她至少还抱着一线希望,可是现在她连最后的希望都失去了。
支撑这个在异国他乡生活了五年的女子精神的最后一根支柱轰然倒下,她的世界已经崩溃。
月光悄悄的照进这个房间,照在坐在画架前的人儿身上,此时的她披散着长发身穿白裙,仿佛幽灵一般坐在那里,她的手中拿着画笔,专心致志的在画布上完成这幅已经画了很久却一直没完成的作品。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作画的女子似乎没有一点感觉,她仿佛把全部的生命和灵魂都倾注在了自己的画笔上,她笔下的青年仿佛也已经有了灵魂,他一如既往的深情看着她,微启的嘴唇仿佛在对她说话,不要悲伤,不要哭泣,我的爱人,请来我这里。
金碧漪画下最后一笔,然后静静的凝视着画中的青年,他现在已经不是一幅画了,在金碧漪的眼中他已经活了过来,他是有生命的,他还停留在五年前的样子,那么英俊,温柔,还有一点调皮和浪漫。
金碧漪的嘴唇微微翕动,无声的在对画里的人说着什么。
然后她站起来坐到梳妆台前,玻璃镜里映出她苍白美丽的脸庞,她痴痴的看了自己一会,然后皱起了眉头。
镜子里的人虽然美丽但是还不够,真的不够,她不能这个样子去和自己的爱人在一起,这个样子真的好像一只女鬼啊,会把他吓到的……
她仿佛幽灵一样无声的赤足走在地板上,打开卫生间的门,放好热水,想了想,还在热水里滴了一些玫瑰精油。
然后她就慢慢脱下了自己的衣裙,随着她缓慢的动作,年轻女子成熟诱人的身体袒露在空气中,似乎想到了什么,她便这么赤着身子走回房间,在书桌上找到了一把银质的裁纸刀。
手里拿着这把裁纸刀走回浴室,金碧漪先用淋浴仔细的清洗自己的身体,她清洗的分外认真,没有放过身上的任何一个角落,直到把自己清洗的干干净净才走进宽大的浴缸中。
温热的带着玫瑰香气的水包围了身躯,她十分舒服,葡萄酒的后劲被热水一激又涌了上来,她的精神恍惚起来了,右手拿起了裁纸刀仔细的看了看然后抬起了左手手腕。
毫不犹豫的一刀下去,锋利的裁纸刀轻易的便划开了她的手腕,殷红的血流了出来,她微闭着双眼等待着,爱人,你来接我了吗……
怡辰和叶星扬躺在欧洲风情的大床上一直都没有睡着,两个人大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十八世纪精美的花纹让吊灯看起来很美,不过两个人的脑子里想着的不是吊灯,而是城堡的主人金碧漪。
“我怎么心烦意乱的,星扬你说碧漪姐不会出什么事情吧?”怡辰抚着自己的胸口道:“我好不舒服,气闷得很。”
叶星扬伸手揉着妻子的胸口,触手虽然是高耸的柔软滑腻,不过这个时候他心里一点情欲的念头也没有,皱着眉说:“好点了吗,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心神不宁。”
“她不会做傻事吧。”怡辰有些害怕的道。
叶星扬道:“应该不会吧,她能一个人在国外五年还达到这样的程度,应该不会是一个软弱的人。”
怡辰咬着嘴唇摇了摇头:“我觉得我们错了,你别忘了她是个画家,还有那些画,她一直没放下那段感情,现在突然知道人已经没了,她说不定会绝望呢?”
叶星扬被怡辰说的不寒而栗,连忙从床上爬起来:“你说得对,快穿衣服我们去看看。”
两个人飞快的穿上衣服,刚刚开门出去就看到一脸焦急的爱得拉夫人正从一楼跑上来。
“爱得拉夫人,出什么事了?!”怡辰连忙喊道。
爱得拉夫人一边往三楼跑一边回答:“我不知道,可是狗叫起来了,上帝,千万别出事!”
叶星扬和怡辰对视了一眼,连忙跟着爱得拉夫人往三楼跑。
爱得拉夫人原本早就睡下了,不过她是一个睡觉很轻的人,作为一个称职的管家,即使在睡梦中也保持着警觉,防备主人随时有需要按铃。
她迷迷糊糊的睡着,突然一阵犬吠声把她吵醒,爱得拉夫人在床上睁开眼睛听到城堡院子里传来凄厉的犬吠声,她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城堡里的两只大型牧羊犬彼得和鲍勃都是最好的那种,它们晚上从来都不叫的,现在叫得这么凄厉,就好像森林里的野狼进到城堡里来了一样,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事情,爱得拉夫人第一个反应就是雷奥妮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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