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过手的约定_星放【完结】(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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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丫头张牙舞爪地抢烟:“嗯啊~”

  “那…你为什么不在【100件】里再加上一件?”

  “什么?”

  “去喜欢一个人。”

  白尺想想:“无聊。我不好奇这个。”

  “无聊?”唐晓高她半个头,带着烟压下来,妖冶的眼尾一勾,“心跳加速,手心出汗,大脑内的多巴胺分泌,刺激肾上腺激素。两个人意识交融,自我个体的界限崩溃,一边痛苦一边快乐……”

  说话跟打弹似得:“……这么有意思的一件事,是谁告诉你无聊的?嗯?”

  白尺被她的气势压到墙角,嘴巴发干:“我…我爸告诉我的。”

  “你似不似洒?”唐晓吸了口烟,吐到眼前人的脸上,“你列的【100】件,很多不就是你爹之前不许你干的?”

  “对…对啊。”

  “你爹就是不许你恋爱,才告诉你恋爱无聊。你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

  她唾沫一滚,结巴:“是、是这个道理吼。”

  屋里闫盼晴笑得要死过去:“沃日,唐晓,我他妈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还有这技能?挑拨人父女关系,还说的一脸正义,你他妈是怎么做到的?啊?哈哈哈哈——”

  曲念念赶紧跑出来,将白尺带离战场:“就是,唐晓你别教坏白尺,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是,爸爸妈妈不许我们恋爱是为了我们好,我们还小。”

  “就是,”闫盼晴敲床,“小白痴,你别理唐晓啊。还有念念,我们三儿以后都得离她远点。”

  阳台上的人也笑,曲线婀娜的身子前后荡了荡:“事实么~”

  说完,她顿三秒,将指尖的烟按灭:

  “不过,小白痴。既然你不喜欢安城,那你就没有资格和他一辈子。也就意味着,你要做好离开他的准备,明白了么?”

  那夜,微凉。

  懵懵懂懂的某人缩在床角,半宿没睡。

  *

  等下午吃过饭。

  安城带着白尺、并肩坐在公交最后的座位上。

  现下一个白色polo衫,运动短裤,明眸皓齿。另个宽松t袖,牛仔休闲,龇牙咧嘴。

  “我们这不是又回大学城了么?”丫头扒着在窗户上盯外面看。

  “对,要给你看的东西就在那。”

  一个多小时的车程,两个人就随便聊天打发时间、天南海北的聊: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正义的对立面不一定是邪恶,而是另一种正义。《幽灵公主》就很典型,它并没有单纯的去声讨人类对自然的破坏,而是刻画人与自然之间的矛盾。人和自然到底谁错?”

  “我明白你的意思,阿城,但是这太复杂了。对孩子来说,巫婆就是坏的。你没必要把问题上升到整个世界的生态观。太高了。我想做的动画,是给孩子想象力。比如单纯告诉他们,蝌蚪长大不一定是青蛙,也可能是平底锅。”

  “噗——”安城两肩抖,手抵在唇边笑,“小布丁,你太天真了。就算你告诉孩子,他们早晚也会认清实事,蝌蚪只会变成青蛙。”

  白尺昂着脖子,瞪他:“那我也希望是晚一天,而不是早一天。至少可以多一天对世界好奇……”

  【人呐,与志同道合的人聊天,即使争吵也很坦然。】

  一路上,

  从彼此对动画影视的理解,聊到最近刚刚上线的片子。再聊到学校课程的讲义。

  不约束,没有桎梏。

  这是只属于他们之间的默契。

  等车到站。

  熙熙攘攘挤满了人。

  还有很多没来得及回家的学生,拎行李在公交站台等车。

  安城怕丫头被挤,全程将她搂在自己怀里。

  惹得一路上的女生频频回头,红脸,交耳私语。

  “那男生怎么那么高…好帅…”

  “就是啊,笑起来好干净…”

  ……

  白尺听见、突然扭头,铜铃大眼盯着那些女生瞪。

  差点没把人吓个半死。

  “你干嘛?”安城也没想到,反应过来后赶紧将她掰回来,笑笑朝女生们赔罪。

  略尴尬。

  等走远了,才低头问:“你瞪她们干嘛?”

  白尺皱眉:“好奇。为什么她们会觉得你帅?还脸红?”

  闻言的人一愣:“难道你不觉得我帅么?”

  “嗯,我觉得画室的石膏更帅,无论是五官,还是比例……唔……”

  “闭嘴。”安城黑脸、夹住她的嘴巴,唬道,“我阳光帅气、善良可爱、温暖又治愈,你居然拿我和石膏比?嗯?”

  两个人边闹边往目的地走。

  “#¥%&*&%%¥#~”丫头出气儿的地方被封住,小脸通红,猫爪子在安城身上乱挠。

  “好了好了~”身边的人被挠的痒痒大笑,赶紧还她自由。

  “你小子欠儿蹬是不是,居然……”

  白尺正说着,细长的手臂突然被人拉住。

  “小布丁,到了——”

  夏日的穿堂风从皮肤上轻柔拂过。

  安城就抄兜站定在那里,弹了她一剂脑门。眉眼扬、意气风发:“你转身。”

  日后若干年,白尺总在做梦的时候,想起今日转身的这一瞬间,这个夏天,还有那一剂脑门。

  半旧不新的学生创业公寓上,挂着崭新的牌子——

  【Oath手绘动画工作室】

  *

  国庆的七天,安城几乎也没怎么在家。

  早出晚归。

  说是工作室里的拷贝桌刚到,要检查组装

  白尺无聊,就把自己锁在房间里画画。

  这大概是她十九年里,除了吃饭睡觉做的最多的一件事情了。

  老白说,大学前就是量的积累过程,一定要多画,画到那只笔像长在自己手上一样。就可以质变了。

  他将白尺这么多年画的画、全都收在后院一间三十多平的房里。

  一摞一摞。

  成千上万张。

  史乐童之前玩笑,说让白尺教教他,怎么才能当上省状元。

  白尺挠头想了片刻,将自己右手食指和中指第二节竖给他看:“喏,大概就是要这样。”

  眼前人的脸色突然一变,盯着那因常年握笔、变形到扭曲的骨节,浑身一寒。

  ——比你优秀的人,果然比你还努力。

  史乐童咽了口唾沫、心口发酸:“……不、不疼么?”

  “这疼个毛线。”

  白尺无所谓谓的样子,龇牙咧嘴朝着人笑。

  向乐而生大概是种天性。

  国庆假期结束后,所有人又继续着之前散漫而悠闲的大一时光。

  唐晓和闫盼晴还是老样子,如果老师严,要点到,那么她们就去上。如果不严,就翘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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