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冯见尧做下一本文的男主怎么样?(〃'▽'〃)
☆、第三十一撩 平安夜
“……过完圣诞节再说吧。”
从小到大乔唯安能不去医院就不去医院。记忆里医院是个离别的地方,当年母亲就躺在病床上松开了她的手。只要一提起医院就会想到充斥鼻腔的消毒水的味道,病房里病人们的呻。吟,手术室外亲人们撕心裂肺地哭喊。
尤其Z大第一医院里还有一个神经科的沈医生,他躲在眼镜片后的那双眼睛似乎看得穿人世外物,让乔唯安心虚又不安。如果有一天,无论用什么办法都不能阻止阿飘消失,那么她希望这天能晚点到来。
阿飘认同地点点头,今晚平安夜,明天就是圣诞节,一天多的时间而已,不耽误事。
晚饭过后,外面又下起了雪。这次的雪下得大一些,黑夜中雪花在灯光下闪着点点星光,无声无息地降于人间,为整个世界覆盖上一层轻盈的白。
虽然已经在晋江文下请了假,但为了完成和小天使们的约定,乔唯安还是要继续写存稿的。平日里以乔唯安的速度大概不到两个小时就可以完成一章,然而现在,她看了一眼屏幕又下角的时间显示23:00,稿子才写了一半。左手受伤不能动,右手单手打字当然慢,不过,她才不会承认这些,一定是同坐在书房里是不是翻书页的那位干扰她的思路。
Candy已经趴在它的小窝里睡着。窗外飘着雪花,偌大的别墅静悄悄的,只时不时传来键盘打字声和书页翻动的声音。
第一次过平安夜就是一只鬼陪在身边,这体验绝无仅有,乔唯安想了想,或许她以后真的可以改写灵异题材。
正对着显示屏发呆,桌面传来当当当的叩击声。乔唯安抬眼,阿飘指着手机屏幕上的数字,12:05,而后又指向窗外,抿唇一笑。
乔唯安疑惑地向窗外望:“外面有什么?”冬季的深夜更黑更浓,高档小区里只有零星几户人家开着灯,犹如几艘小船在黑暗中独自前行。
阿飘神秘一笑,握住她的手指向房门。
“你要带着我出去?”相处时间长了,很多时候就算不说话,乔唯安也能明白他的意思。
她穿上件毯子般厚实的羊绒大衣,系上围巾,想到半夜三更外面一定冷得可以凝结冰碴,就又戴上毛线帽,把自己捂得像一只熊。下楼时,脚步声不小心把浅眠的candy吵醒,它对着她“汪汪”地嚎叫两声,忽又歪着头看了她半晌,摇起小尾巴欢快地在她脚边转悠。乔唯安满头黑线,敢情这小家伙刚开始还真没认出她啊。
阿飘把candy拎起来放在乔唯安怀里,手里多只比手套还舒服的天然暖炉这下更不会冷了。
由于脚伤的原因,乔唯安几日不曾出门,虽然她属性半宅,但很少会宅这么久,要不是有阿飘和candy陪着她早就憋得发疯。室外的冷空气钻入鼻孔,鼻子一酸差点打出个喷嚏,她急忙用嘴呼吸,在路灯微弱的灯光下呼出一缕缕白气。
和帝都相比,H市冬季的最低温度只有零下10度左右,从温度计上看暖和多了,可这温度只浮于表面,谁冷谁知道。江南的冬季就像一只笑面狐狸,无视任何物理防御,甚至可以通过任何一个细小的缝隙钻入防御体系内部,直接沁入皮肤、组织和骨髓,不把人冻僵掉誓不罢休。
乔唯安无比羡慕地瞄了一眼快一步的阿飘。看看他,一件衬衫和一双手套飘遍秋冬,不用怕冷,更不必担心感冒。
乔唯安抱紧candy,轻轻跺了跺脚,快步跟上阿飘。
拐到院子后身,阿飘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功能,似乎在四处寻找着什么。乔唯安则等在一边环顾四周,她还在读本科的时候就在后院种下几株茶树,浇水、施肥、拔草、除虫,每年清明前她都会采些茶芽用简单的萎凋、烘干工艺自制茶叶来喝。这些被白雪轻柔地覆盖着的茶树们少说也有三、四岁了。想到明年开春过后就要离开,莫名地有些舍不得。
这时,阿飘在院子角落里停下,他向她招了招手。乔唯安立刻跟过去。静谧的夜空中还飘着雪花,在灯光中星星点点地落下,落在光线照耀的尽头——雪人正举着一根茶树枝,围着一条红色纱巾笑眯眯地站在夜色下。
乔唯安看着雪人不禁笑出声,它脖子上围着的正是前段时间被candy的小尖牙啃开线的那条。当初她还到处寻找,想着把围巾洗洗补补捐给山区的小朋友,没想到被阿飘收起来用在了这。
阿飘歪着头,觉得还不满意,便飘到雪人边,在它的额头上写着“乔唯安”三个大字。
乔唯安的笑容僵在脸上,她随手抓起一团雪砸向阿飘:“我哪有那么丑!”
没想到阿飘闪身躲开雪球,笑得更深。
“怎么只有我一个?我也要堆一个你出来!”乔唯安飞过去一把眼刀,怀里的candy眨着水汪汪的眼睛也有蠢蠢欲动之势,她赶忙抱紧它,抚摸它小脑袋上的绒毛:“还有candy,我们家一个都不能少!”
手机光线一晃,大雪人身边正卧着一个小的,只看得出一双尖耳朵的小雪堆。
乔唯安嘴角抽了抽,轻拍candy的小脑袋:“看,那一小堆就是你。”
Candy舔一下鼻子,嫌弃地扭头。
Candy都已经嫌弃得这么明显,乔唯安就不打击阿飘的积极性了。她转而关切地问:“那你呢?你是哪个?”
阿飘眼眸微敛,摇摇头。
乔唯安急道:“你故意的是不是?只堆了我和candy,故意落下自己,是不把自己当做家里的成员吗?”
面对乔唯安的质问,阿飘不知该怎么解释才好。他是只鬼,终究是会消失的,她的血也只能救他一时而已。
“你不堆,我堆!”说着,乔唯安就要把candy往阿飘的怀里推。
阿飘急忙拦住她。她身上的伤还没好,他自然不会让她亲自动手。
在乔唯安的监督下,大雪人的身边另一个雪人渐渐成型。它的个子高一些,眉目深刻鼻梁高挺,额头上也标注着它的名字,是乔唯安的字迹“阿飘”,紧紧挨着名叫“乔唯安”的雪人。
乔唯安看着三堆雪,满意地笑着说:“看吧,这样才像一家子。”
直到凌晨3点多,他们才回到室内。Candy早已趴在乔唯安怀里睡得流口水,乔唯安轻轻把它抱回它的小窝,转身脱去帽子和外套。阿飘站在她面前,为她掸去发丝上的残雪。乔唯安低着头不敢看他,两颊被冻得通红,现在的样子一定很丑。正胡乱想着,她的手腕猛然被一股大力箍住,紧接着,跌入一个冰冷的怀抱。
她全身都僵了,第一次靠得这么近,第一次被他抱住。她犹豫着抬手,搂住他精瘦的腰。鬼是没有实体的,她只能通过冰冷的衬衫感受他的轮廓。
他的温度,他的轮廓,以及他的声音都只能存在于她的想象之中。
她抬头,视线越过他的肩膀,望着阳台边的彩灯欢快地闪烁着光芒,鼻腔微微泛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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