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要我动手?”
头顶上,男人的声音悠悠地飘着,他手上花洒里的水成花蕾形状向外喷溅,直直地浇在秦吾身上。
秦吾没防备,顷刻间,浑身湿透。
他这是嫌她脏么?
所以用这么极端的方法来冲洗她身上的脏东西,帮她恢复干净?
花洒里的水,温度适中,冲在身上,秦吾却觉得比那零下的雪水还要冰凉刺骨,她腾出手,抢似的夺过顾西爵手里的东西。
“你出去。我自己来。”说着,她手拿花洒,举过头顶,大量的水从头顶洒落,湿了头发,湿了衣服,湿了身体,同样也湿了那颗潜藏在深处的真心。
她真的不了解顾西爵。
顾西爵对她的话充耳不闻,望着面前湿透的人儿,他敛了神色,伸手开始解自己的衣扣。衬衫脱下,甩出淋浴房。他的裤子也因为刚才的牵扯湿了大半,耷拉在腿上,十分难受。
他去解皮带脱裤子,秦吾见了,赶紧阻拦。
“你想干什么!”
傍晚在车里,他偷袭自己的事儿还历历在目,加上刚才他的嫌弃,秦吾尽量离他远些,生怕他又借机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男人的手顿了一下,随即恢复动作,皮带的锁扣被解开,抽出半条后裤子松开,相继打开拉链——
拉到一半,拉链的锁头被人抓住,迫使他停止所有动作。
抵在瓷砖上的女人,不知何时跪到了地上。秦吾没想到自己会这么狼狈,她原本想去抓顾西爵的手,可是竟然落了空,抓在了拉链上。
刚才是在楼梯上,现在是在这儿,怎么不顺心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明明顾西爵已经很厌恶自己了,这样一来,他不会以为自己是故意的吧?!
小手碰到物体,迅速弹开。
这该死的女人!!
楼梯上被撩开的火还没熄灭,现在又被重新添了把火,胀得他血脉喷张。显然,燎火的女人却一脸无辜的连头都不敢抬一下。
秦吾觉的,今天就是黑道凶日,白天被穆旭臣逼着在记者面前承认自己事小三,来了大姨妈还要被抓去医院说做全身检查。晚上替顾大白洗澡弄得湿身又闪腰,现在还关在这么小的地方承受顾西爵眼神的凌迟。
她一定是流年不利。
第38章 同床共枕
狭小的空间里,暧昧气息随水汽流动,逼得人喘不过气。秦吾跪在地上,腰痛肚子痛现在连头都开始痛了。
“顾总,还是你先洗吧。”她觉得这个时候还是出去为妙,尽管看不见顾西爵的脸,可她感觉到头顶上传来的热烈似乎要将她吞没了。
这儿太危险。
撑起身体,靠着淋浴房的墙壁,勉强挪到墙边,她抬手拉门,却被人拦住。顾西爵弯腰,将地上的花伞捡起,塞进她手里。
“洗干净,别弄脏我的地板。”说完,他开门,抬脚离开。
长裤上的水顺着裤管流下来,湿了洗手间的瓷砖,一路到房间,他踩过的地方全部湿漉漉一片。
一直等在门口的顾大白,看见地上的湿漉,爪子伸过去,每一脚抖踩在水上,欢乐地随顾西爵往前走。走到三楼的洗手间门口,它又被锁在门外。随后听见里面哗啦啦的水声不绝于耳。
冷水从头浇到脚,顾西爵那燃烧的欲望遇冷,稍稍缓和下来。
顾西爵出去后,秦吾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身体往后,整个人坐在地上。他手指的冰凉还留在掌心里,花洒的水一直冲到她胸口。
尽量避开受伤的腰部,脱了衣服,扶着一旁的墙壁站起来,开始洗澡。热水流淌过每一寸肌肤,温热一片。这一天,秦吾过的筋疲力尽,伤痕累累。
一小时后,她洗完澡洗完头走出淋浴房,洗手台上方的架子上放着干净的毛巾,她拿过擦头,擦到一半才发现更要紧的事。
她没衣服穿!
而且她的“面包”还在一楼的包里,没有那东西自己怎么穿衣服走出去?想起刚才弄脏被单的窘迫,秦吾宁愿呆在洗手间,直到亲戚走了。
“咚咚。”洗手间的玻璃门被人从外面敲响,秦吾以为事顾西爵,望了眼玻璃门,没答话。
门外,顾大白一只爪子举着敲门,可里面没动静。它再敲两下还是没人回答它。
“汪汪!”顾大白对着门内的人大喊,以它的判断,还以为秦吾洗澡洗地晕倒了,它推不开门只能用叫声把她喊醒。
秦吾一听是顾大白,赶紧拉开玻璃门,从门缝里伸出一颗脑袋。
“顾大白,替我去楼下把我的包拿上来。”她讨好似地对顾大白挤眉弄眼,仿佛刚才被它捉弄的不快已经冰释前嫌了。
顾大白心领神会,转身跑下楼。一分钟后,它嘴里叼着一个包,跑进房间,秦吾听见它的爪子在地板上敲出节奏声,欣喜地将自己的手臂伸出门缝。
站着太高,顾大白太矮,她没够到。撑着门蹲下来,够到一个皮质的东西,她赶紧往回拽。
“面包”就在包里。
“……”
秦吾看见自己手里的东西,一个方方正正的黑色男士公文包,这哪里是她的包,分明就是顾西爵的么!
这傻狗,连最起码的红色和黑色都分不清。
“顾大白,我要那个红的……”
“是不是这个?”突然,男人的声音钻过门缝,响在头顶,秦吾手里的东西掉到地上。
仰头,对上顾西爵的眼。
他手里捏着一只红色的女士包包,看见自己的公文包掉在湿漉漉的地上,极度不爽。
“那个,我的面包在包里面。”避无可避,秦吾只得硬着头皮。
“什么面包?”
红色的包的拉链是打开的,秦吾从来没有拉紧拉链的习惯。顾西爵往内撇一眼,一块白色的小东西正好从里面掉出来,落在他脚边。
不大不小,手掌般形状。
顾西爵弯腰,捡起,将东西举到面前,女人用的东西,他不曾碰过,可即使这样,他还是认出了秦吾嘴里说的“面包”就是卫生巾。
没错,就是卫生巾。
两把刀子扫过来,直戳秦吾,她赔笑,笑容仿佛在说:是你自己要碰的,又不是我让你碰的。
顾西爵将手里的东西丢给她,满脸嫌弃,转身碰到顾大白的身体,顾大白原来还想撒娇,但是收到他眼里的冰冷,立刻住脚。
“顾总,那个……我没衣服穿……”
她的衣服连内裤都湿了。
这栋别墅里,除了她和顾大白,就剩下顾西爵,她已经不能指望顾大白跑到对面的衣帽间里给她拿件衬衫应急了。自己又不能真的在洗手间呆一星期,直到姨妈离开。
思来想去,还是要麻烦顾西爵。
他的脚停住,从门口转去衣帽间,没一会儿就拽着一条白色衬衫和男士内裤过来,甩给门后的人。
秦吾立刻接过。
衬衫是他一直穿的款式,套在秦吾身上,像孩子偷穿了大人的衣服般,完全撑不起来。衣摆垂到大腿上,长袖比她的手臂长出整整两个手掌,只能卷起来。秦吾穿好衣服,拿过内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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