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禾煦抓起她的手捧在下巴处亲了亲,嗓音轻到极致,温柔到极致,他说:“小公主,我来了。”
她缓缓抬起头,眸子慢慢看向他。
她排斥地抽出自己的手,眼睛空洞无神,面无表情,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易禾煦的脸色一白,血色尽失,空着的手掌不自觉地颤抖,他手足无措地跪在她身边,什么也做不了,内心慢慢的被蚀骨的疼痛侵蚀——
你明白那种世界开始分崩离析的感觉吗?就像现在,他爱的女孩把自己困在黑暗的牢笼里,他在外面看着她挣扎而无能为力,绝望的无力感席卷全身,他看着自己以为的世界开始坍塌,他站在尽头,仿佛要死去。
那一刻,放在左胸口的戒指开始发烫,烫的人全身发麻,而后他听到自己的心脏停止了跳动,然后被撕裂成块,鲜血淋漓。
他失去了他的女孩。
作者有话要说: 卷三:小公主 完。
嗯,小公主犯病了。
我被自己的下手程度惊呆了……
写完脑壳都疼,缓也缓不过来。
下一卷该结局了,明天也不知道更不更,如果12点没有,晚上10点过后还没有,就是没有了。
觉得虐的人别打我,应该可以接受?
☆、救赎(1)
你微微地笑着,不同我说什么话,而我觉得,为了这个,我已等待得很久了。——泰戈尔
……
当顾仁听到穆木出车祸的那一霎,正在和符声调侃的笑容顿时僵硬,手中端着的玻璃杯掉在地下,碎裂成片。
他几乎是一瞬间从酒店房门窜了出去。
顾仁从没有那么一刻,像现在这样如此后悔过。
都怪他,都怪他,都怪他,他早知温家为了毁掉那份遗嘱可以不择手段,为什么没有考虑地更加周全?
他满心地只考虑到遗嘱在他手上,温家的人绝对找不到,为什么没想到穆木失去这份遗嘱后就会变得危险?
温家的人只是要那份遗嘱啊,要是穆木交出去还可以保住一条命,交不出去呢?那些可怕的人就会让她这辈子都没机会拿出来。
顾仁到达医院的手术室门口时,他看见小公主满身触目惊心的血迹,而易禾煦跪在她身前,一动不动。
他僵在原地,满心的恐慌让脑子空白一片,他看向不远处的江湛,颤着声音询问:“穆木呢?”
江湛走近几步,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放心,穆小姐现在在手术室,没有生命危险。刹车失灵的时候,她处理的很好,后来是因为有一辆车子躲避不急直接撞上去了,她在驾驶座,所以受伤比较重,但已经安稳下来了。”
顾仁整个人瘫软下来,他靠着墙,背后的冷汗都浸湿了衣服,他狠狠抹了一把脸,才把视线放在情况不对劲的女孩身上,哑着声询问:“时宁怎么样?”
江湛突然沉默。
顾仁的心一跳,他再次转头看向呆坐在椅子上的女孩,终于发现了她的不对劲,眼神空洞无神,仿佛没有知觉。
小公主……犯病了?他错愕地怔愣在原地,脑子里闪过无数的想法,忽然记起她的父母就是因为车祸身亡的,今天的这场车祸对于她来说就是一个巨大的刺激,她肯定接受不了。
而她身前的男人跪在地下许久后,才慢慢地站起身,背对着他们平静地说道:“叫医生过来。”
他的声音平静的可怕,没有一丝情绪,却莫名地让人战栗。
江湛立刻唤了医生过来,易禾煦指着呆愣的温时宁,开口说道:“给她打镇定剂。”
医生皱了眉头,正想说镇定剂不能随便乱打,当看向他指的人时,话语一顿,他终于察觉到这个跟患者一起送过来的女孩有些情绪上的不同,“她以前有没有像现在这样的情况?”
“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易禾煦回答,一双眼睛深的看不见底,声音低沉沙哑,“这是她第三次犯病。”
医生唤了护士过来,给温时宁打镇定剂,易禾煦一直抱着她,等她终于闭上眼,才亲自把她抱入特殊看护病房。
女孩睡着的样子安静地不像话,易禾煦闭上眼,弯腰吻了吻她的额头,才感觉到自己的嘴唇在颤抖。
他站直身子,出到外面,关上门。
易禾煦看了眼腕表,已经晚上八点多了。
“江湛,”他冷冷地问道:“宴会厅的人都走了吗?”
“基本上走的差不多了,”江湛回答:“不过温家的人还在。”
易禾煦缓缓笑开,满是阴冷,一双眼睛里狠厉暴虐的情绪在疯狂的肆虐,“顾仁,把遗嘱给我。”
“你要干什么?”顾仁皱眉。
“宣读遗嘱。”
……
“先生,”江湛挂掉刚刚接到的电话,语气微沉:“符音说,在美容会所停车场的监控录像已经被删除了。”
易禾煦拿起旁边的纸袋,里面装着刚刚护士拿给他的温时宁的东西,他刚打开,便看见那条沾了血迹的领带。
他仿佛又感觉到心脏在被狠狠的撕扯,疼痛不已。
“打电话叫陆丰奕回京都一趟,”他扯下原来那条,把那条带血的领带重新戴上,声音冷漠低沉:“让他帮忙亲自调查这件事,并且把八年前温靖安夫妇的车祸事件翻出来重新调查。”
“好的,先生。”江湛瞧见那条领带,一时间被一种悲伤的情绪所笼盖,他突然想起小公主对他笑着叫江哥的样子,和现在的模样一对比,没有人不感到难受。
更何况是爱惨了的先生。
……
宴会厅旁边的会客室里是一片嘈杂的议论,温家今天听说一直不露面的大小姐要举办生日宴并宣读温家长子留下的遗嘱,于是主家和旁戚的人都来了,谁知宴会也没准时开始,主人也没露面,就让人把他们都留了下来。
温振的心情颇好,翘着腿玩着手机,旁边坐着的温建英闭着眼睛一言不发。
温建雄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掩住嘴角的笑意。
刚刚手下的电话来了,他二哥一得到易禾煦也会继承股份的消息,果然坐不住,让人动手了,可惜动手也没动干净,两个都没死,真是可惜,不过被人抓到把柄,二哥势必要下位,他倒也坐享其成。
“能不能走啦?”温振砰地一声把手机丢在桌子上,神色不耐。
话语刚落,会客室的大门被推开,谁也没想到,跟在易禾煦身后的居然是警察,而他神色冷冽,带血的领带尤其引人注目,隐隐透出几分极具压迫性的嗜血气息。
温建英和温建雄蓦地沉下脸。
“易先生,”温建英的眼里透出阴霾,“你把警察叫来是什么意思?”
易禾煦走至上位坐下,直接将手上的遗嘱丢在桌上,会客室里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
周围静的只能听见沉重喘急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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