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就是微信吗?”他指了指我放在腿上的手机。
我低头一看,手机正一下接一下的震动着,绿色的提示符号不停跳出来:
刘彩韵:“他看上去条件很不错啊。”
刘彩韵:“身高模样都一等一的,不知道家庭条件怎么样,收入怎么样。”
刘彩韵:“他怎么还和你住同一个小区?”
刘彩韵:“小宁你怎么不说话,真的约会去啦?”
张聪:“好了我们不要发信息了,影响人家了。”
……我赶紧按了锁屏,把手机放到包里。
“那个……”我想办法找个话题,“哦,对,阿肯大师你不是说晚上找我有事?”
“是的,”他停了停,说道,“我想你对长江小区周边挺熟的,便利店、水果店,你都知道吗?”
“当然知道,怎么了?”
“有空的话,方不方便带我逛逛?”
……这有什么好逛的,而且他有车,随便开车逛一圈不就完了,还需要人带?
我狐疑地看着他。
“我有这么好看吗?”他察觉到,嘴唇扬了扬。
“……”
“有问题吗?”他又问。
我只好说:“没问题。”
然后,车厢里又沉默了。
“我昨天晚上回来的。”车慢慢启动了,他主动说道。
“哦……”我应了句,脑子里飞速想着有什么话可以接。
我忽然想到周仁给我布置的任务,心一横,管他的,先邀请一下,邀请不邀请是我的事儿,来不来是他的事儿,“那个吃饭……”
“你们所长给你下命令了?”我还没有开口,他仿佛已经知道我要说什么。
“呵呵……”我傻笑,“周所给您打过电话的啊……就上次说的那个事情……”
“我上次不已经回答了吗?”这事儿他一点也不含糊。
“上次你不说的回来再说吗?”我也记得很清楚,“而且,那个,您能不能也存一下我们周所的电话?”
“不能。”他想也不想的拒绝。
“为什么啊?”我不明白他哪里来的倔强。
“我已经有了你的电话。”
“这不矛盾啊。”我真是想不通了。
“不矛盾。但是于公而言,我是甲方的人,他是乙方的人,开标之前,我们都不应该私下接触;于私而言,我也不想和他有什么接触。”
“这……”我被说得哑口无言,“但是我也不是乙方的人啊……”
“你做设计吗?”
“不啊。”
“我们谈论公事吗?”
“没有。”
“那我和一个后勤的、跑腿的人接触,且不谈论公事,有什么不妥吗?”
“这……”好像是没有什么大碍,可以他说我是“后勤的、跑腿的”,我听起来有点不舒服。
“你这原则感还真是强呢。”我不阴不阳得回了句。
他微微转过来看着我,似笑非笑,“任何时候,我们都不能把自己的逻辑强加在别人身上。”
这人……说两句还开始上纲上线了。
“其实吧,”我换了一种方式,开始软硬兼施,“阿肯大师,您跟周仁吃饭也没有什么大碍,一顿饭而已,这个在中国真的很常见的。多个朋友,说不定以后哪里就能用上。而且我不相信,别的设计团队没有私底下找过你。”
“找没找过我我不知道,”他回道,“我的手机限号,你知道的。”
这还真是油盐不进了,一点面子都不给。
我低头玩儿起了手机,一拿出来,起码有20条微信未读信息,全都是刘彩韵在那里和张聪YY。她已经完全把阿肯当作我的地下情人了。
“阿彩,你的想象力可以去写小说了,”我忍不住回道,“他真的是我的客户,今天晚上来接我,不干别的,就干一件事——拒绝我。”
“拒绝你?”刘彩韵秒回,“原来是你追他啊?你跟他表白了?”
“……什么啊,”我飞快地打字,“工作上的事儿,我们一把手老想请他吃饭,他不肯。”
“生气了?”阿肯忽然转头问我。
“啊?”我抬头,“呵呵,没有。”
“哦。”他又说,“为这事儿生气挺不值得的。”
“我说了我没生气。”
“哦。”
“我只是在想,怎么和周仁交差。”我叹气,“你知道,后勤的、跑腿的,有时候也难很做的。”
“那怎样才算好交差,答应和他吃饭?”他随口问道。
“你答应了?”我一下瞪大了眼睛,充满希望地看着他。
“吃饭?”
“嗯!”我点头。
“不行。”他摇头。
“为什么啊?”我真是怒了,语气也不自觉加强了。怎么就这么难以说动呢?
而他却又笑了起来,脸上的笑意像水纹一样逐渐漾开。他回头看着我,问:“你应该想想,为什么现在可以这样理直气壮问我‘为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求转发……
☆、第 15 章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现在可以这样问我‘为什么’?
什么意思?绕口令吗?
晚上,我躺在床上回想当初的情形,他头微微偏过来,脸上展现出一幅迷之微笑,我甚至可以看到他眼角有很细很细的鱼尾纹。不得不承认,阿肯是一个很有颜值的人,他的颜值不仅仅是来自于外表轮廓的客观俊美,还来自于他的他的谈吐,他的语言,他的思想,他的行动,哦……对,他的眼睛!他的眼睛清澈,透明,却好像要让人沉沦。特别是笑起来的时候,有点梁朝伟的味道,但是没有那么老,有点像钟汉良的桃花眼,但是也不全是,我也说不清楚,总觉得好像哪里见过。
正想着,手机传来微信的提示音,我打开一看,有个人要加我好友:你好,阿肯。
他的头像是一片黄黄的沙漠。
我通过了好友申请。
“晚安。”他说。
???直接晚安?
说完那边就再没有消息过来了。
我也只好回了一个月亮的表情。
这时,又有一个人来加我好友。
“你好,我是陈正铭。”
我通过了验证。
他发过来一个微笑。
我也回了一个微笑。
周一一上班,周仁便号召大家开会。
还是善阳这块地投标的事情,周仁自己做了一个方案,姜科恒也做了一个方案。果不其然,周仁的方案建在地上,而姜科恒的大部分都留在了地下,地面上只留了出入口,有点像卢浮宫前面玻璃金字塔的味道。他还吸收了我那天的意见,当真在观赏风水最佳的山头上建了一个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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