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果你来找我呢?”他大言不惭地问。
“哈哈,我来找你?”我真想仰天长笑三百声,“我怎么会来找你,我躲都躲不起你,怎么会来找你?”
“那如果你来找我呢?”他好像没有听见我的回答,固执地问道。
“我跟你姓!”我桌子一拍,立下重誓。
我还不信这个邪了,这个世界上,谁离了谁不能活啊?
“好!一言为定!”他立马豪气地回复我,嘴边挂起一抹淡淡地笑,“这可是你说的。”还环顾一周,“大家都听到了。”
小黄毛大笑,有情侣微笑,远处老板一边捞饺子一边朝着我们憨笑。
“我说就我说,”我下巴一扬,气势如虹,“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无期。”
说完,我一把拽过包,扬长而去。
可是这如虹的气势,在十分钟后,瞬间被一则短信浇到了冰点。
周仁:“明天你自己来辞职吧,免得被我辞退难看。”
作者有话要说: 哈喽,还有人在看吗?
能留个言,
让我知道你的存在吗?
举起你的双手……
☆、第 20 章
人哪,有时候就是很容易被现实打败。
照理说,阿肯是业界大咖,我应该毕恭毕敬,小心供奉,事实上我却敢对他拍桌大喊;周仁只是一个唯利是图的画图商人,我应该嗤之以鼻,不大理会,事实上我却对他点头哈腰。
为什么?
因为前者和我并无利益关系,而后者却是我的衣食父母啊!
这个社会,有奶便是娘。现在好了,周妈妈不打算要我了,我马上就要被断奶了。
当时这个工作并不好找,因为身体的原因,愿意收我的工作,强度太大;我想去的工作,又嫌弃我学历太低。周仁这个前台,刚刚好去美国生娃,后来定居不回来,我是踩了狗屎运,捡到这个点对轻松、性价比也不低的工作。
这下好了,好运到头了。
纵然之前对周仁有多看不惯,有多不配合,有多鄙视,人家一来和我玩儿真的,我只有认怂。
我没钱没势没家,别说男朋友,连亲戚都没。
我只有认怂。
有时候,我也鄙视我自己,可是鄙视完了,生活还得继续啊。
我知道,要是阿肯在,他肯定轻蔑又不屑地说,这个工作算什么啊,你早就不该在这里低声下气了,早就该把辞职信直接一把甩周仁脸上,大声吼道:老娘不干了!
我也想啊,可是,我哪里有这样的底气呢?
阿肯肯定又会说:你就是个怂人。
极其不愿又无可厚非,百般挣扎又不得不承认:是的,我就是。
等等!怎么又是阿肯?!他怎么想关我什么事?我真是糊涂了,忘掉忘掉!
上午是项目的评标,周仁带着姜科恒去了投标现场,不在事务所。关于辞职,我想能拖就拖,过了这场风波,再去跟周仁认怂认错,也许也就过去了。所以下午在他们回来前,我悄悄溜掉了,免得周仁投标不中的窝囊,加上前来后去的新仇旧恨,统统演变成一场熊熊大火,都发泄到我身上。
我可不想年纪轻轻就被火葬。
第二天上午,我请了半天假,下午去单位,周仁又开会去了。
第三天,我晚点去上班,下班又偷偷溜走,也没有正面和周仁遇到过。
第四天,第五天,我如法炮制,都平平安安地度过了。
一周过去了,我没有和周仁有任何的交集,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未曾发生。我倒好像一个失宠的贵妃,有点不坐立不安起来。
是他真的懒得搭理我,还是这只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
直到今天上午。
十点我到单位,朱芸在QQ上跟我说,周仁来找我,我不在,让我到了单位,去他办公室一趟。
我莫名紧张起来,难道真应验了那句老话?
哎呀,一紧张,我也忘了。
事到如今,我也只有硬着头皮敲开了周仁的办公室。
周仁从22寸的电脑屏幕前抬起头:“随意坐吧,小程。”
我唯唯诺诺地坐下。
“确定想好了?”他问我。
“嗯?”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周仁从打印机上拿起一张刚刚打印好的A4纸,皮笑肉不笑地说:“我那条短信本是气话,没想到你却当了真。本想挽留你,这一周时间我都想让你冷静冷静,但是看你也没有找我,想想女大不中留,你也并非池中物,还是祝福你有个更美好的前程吧。“
我越听越糊涂,直到看到A4纸上一个硕大的标题“辞职信”,我脑袋“嗡”一声就大了。
辞职信……
辞职信?!
“我已经签完字,人事也已经走完了,你现在已经自由了。这张纸,你愿意留着,就做个纪念吧。”周仁一边说一边递给我。
“这……”我一个激灵反应过来,“这哪里来的辞职信?我没有给你呀!”
周仁好笑地看着我:“小程,没必要后悔,之前的种种误会,也不必再纠结了。“
“不是,”我有些急了,“您这辞职信,哪里来的"
“阿肯大师给我的。”周仁回答道。
“阿肯?”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啊,投标那天他给我的,”周仁愣了一下,“有什么问题?“
“阿肯?!”我再一次确定,“哪个阿肯?”
“还有哪个阿肯,”周仁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小程你失忆了吗?好了好了,不要在我这里装了,我对前员工的私人感情问题也不感兴趣,总之,你现在是轻松自由了。新招的前台下周就来上班,以后,也欢迎你回来看看。”
哎呀,这哪儿是哪儿啊,这是哪门子的乌龙啊!
我又气又着急,忙不迭解释:”周所,我想一定是有误会的,我并没有想辞职,您一定是搞错了。”
”好了好了,不用解释了,“周仁大手一挥,”这个月的工资月底还是会打到原卡上。我下面还有个会,先不聊了。“
说完他竟直接拎包走了。
我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办公室,感觉背景音乐缓缓响起:
“小白菜呀,叶儿黄啊,两三岁啊,没了娘啊~”
我花了十五分钟,才一步一步走回我的座子上。
第十六分钟,我抓起还在充电的手机,飞速地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你在哪里?”
“我在家。”
“你把家庭地址发给我!”
“怎么了?”
“你别走,有种就在给我等着!”我气势汹汹地摔了电话。
我出门就拦了一辆出租车,风风火火地直奔我家——长江小区——也是阿肯所住的小区。三单元1203、三单元1203,我一路飞奔到门口,“咚咚咚”地大力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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