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阿细把果酱给他喂了几口,问:“甜吗?”
江垣低头,吻掉她嘴角的酱汁,“甜。”
苏阿细看着他笑。
他把她搂入怀中,手指轻轻摩挲柔软的发梢。
苏阿细笑的时候,嘴角有一颗很浅很浅的涡。
江垣吻了一下她的鼻尖:“老婆,你好漂亮啊。”
“你也很帅啊老公。”
他的吻落在唇上,轻轻浅浅的触碰,就像回到多年前的岁月,苏阿细闭上眼睛,仿佛看到多年前对恋爱之事还很生涩的江垣。
那时候他还会无所顾忌地认为,人不轻狂枉少年。那时候她还会羡慕他的张扬。
那时候,做了很多傻事,说了很多蠢话,伤害了对方,也守住了对方。
唯一矢志不渝的决定,是自己爱对了人。
书里说,青春的岁月像条河,流着流着就成浑汤了。
无论是清水还是浑汤,世道再怎么变,只要他永远容颜不改,穿一件简单的白色t恤,就能恍惚带她回到十八岁的午后。
苏阿细抱着江垣,看着他在落日余晖中温柔体己的模样,小声地说:“江垣,我也……真的真的真的很爱你。”
她尾音未落,厨房门被撞开。
江定目瞪口呆地看着腻歪在一起的俩人,而后迅速收敛了表情,揉了揉肚子,噘着嘴巴娇滴滴地说:“饿~~~~”
“……”
饭后,江定让苏阿细给他当模特,帮他完成一幅画。
苏阿细把头发绾上去,坐在凳子上,捏了一下两边垂下来的鬓发,问江定:“这样可以吗?”
江定点点头。
她温柔地笑起来:“好,那你画吧。”
江定这张画画得挺敷衍,但是也很费时,他没有计时,只知道过程中苏阿细一直一动不动地坐着。
他心事重重,对着画纸发了好几次呆。她没有责怪。
画完画,苏阿细松松筋骨,想看一眼江定的画,江定不太愿意给她看,说画的不好,苏阿细没有强求。
而江定一声长叹,欲言又止,让她回了一下头:“想说什么?”
“我能跟你聊聊吗?”
苏阿细:“嗯,你说吧。”
她指了指眼前的一扇门,意思江垣在房间里。
江定说:“我觉得我现在压力好大。”
“学习压力吗?”
“也不是,很多方面吧。”
“等你过完了这两年,你会觉得高考压力也很大,等毕了业你会觉得大学压力更大,等大学毕了业,你会发现人生苦短,就是又苦又短啊……其实有压力也不坏,如果没有压力,你怎么能变成一个独当一面的男子汉呢。”
“如果我真的到了那一天,我都被压垮了,还怎么……独当一面啊。”
“不会被压垮的,你会习以为常。”
“不行不行,你说的太吓人了。你不要这样安慰我。”
苏阿细笑。
江定又叹了口气:“先不说这么久远了,我后天期末考试了,哥哥叫我考及格,我……你……你信我吗?”
苏阿细想了很久,说:“我信德先生和赛先生。”
“……”
她起身,回到房间,江垣已经睡着了。
趴在他身上,帮他抚平眉间的褶皱。
同样一件事,以前似乎是由他来做的。她自嘲地笑了笑。
苏阿细走到阳台上,端着一杯掺了雪碧的红酒。
把窗户推开一点,缝里流进温热晚风。
长大不好吗?
长大这么好,可以让一个人变得成熟懂事起来,可以让一个人有保护心上人的觉悟,不会再让她受伤。可以让一个人……懂得独当一面。
可是,为什么有的时候,长大还是会让人那么难过。
她喝了一口酒,抬起头,让迎面的风吹暗眼里的泪光。
作者有话要说: 既然上榜了那就给预收文打个广告吧233
特别想写的一篇高干文——
《顽固》
军大院的公子哥x老街上流浪的梁上小乞丐
某天半夜,一个小乞丐爬到叶卿的床上,大眼汪汪看着他,“哥哥你好香啊!”
小男孩儿长了一颗小巧玲珑的鼻子,鼻尖一颗痣。
叶卿把他当弟弟,偷偷藏在大院里养了一年。
后来,小乞丐不告而别。
多年以后,转学北上,一个亭亭玉立的姑娘来到他身边。
柳腰款摆,长发垂肩。她抬头看他,笑弯了眼:“哥哥还记得我不?”
叶卿垂眸,看到一颗淡淡的鼻尖痣。
何止记得?
魂牵梦绕。
女主很甜很可爱,男主很苏很温柔。
中国黑客vs翻译官
是正经文!正经文!
需要大家的预收哦,点开我的专栏就能看到啦!
☆、C15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这话是苏轼说的。
既然是古人说的,那江定就放心了。因为古人说的话往往被信奉为哲理。
所以他相信,虽然他很惨,但是世上一定有比他还惨的人!
想到钟灵那一副智商欠费的样子,还不知道受了多少欺负呢。
江定觉得有点高兴,因为钟灵比他惨,但是想想又有点难受,他一直以来也没对她表示过关心。
于是江定坐在地板上摸着下巴赏了会儿月,决定给智商欠费人儿发一条慰问消息。
“晚安。/可爱”
钟灵回:“今天我回家的车钱记得报销一下,15块8。晚安。”
“……”
江定认床,睡不着觉,看了会儿电视剧,换了一头睡,仍是没睡着。
他选择消耗体力,做俯卧撑,甚至去墙角倒立了一会儿。
不过害怕身体里的水分全流进脑子,他立马惊恐地结束了为时三秒的倒立。
再次赏月,月亮很圆很大。
江定现在最大的问题,成了怎样入睡。越想越焦虑,焦虑到把考试的难题都抛之脑后了。
人生在世,不过就是如此,被一个接一个的挫折环绕着,被一块又一块大石头压着。
老天爷催人向前的方式总是残酷的。
有人能够坦然地接受残酷,有人不能。
……
大三的冬天,江垣在图书馆前的坡路骑车时,因为避让一个小男孩,别开了车轮。
苏阿细在教学楼的楼道口看到他的时候,他跪在路牙上喘息,左腿的踝骨骨折。
一片森森白骨赫然眼前,她瘫坐在地上,眼泪止不住。
骨折用了大半年的时间恢复,过完了这大半年之后,他变得很少运动。
而他受伤的那个情景,常常出现在她的梦境里。在他身边,或者不在,她都会不停地问他,“疼吗?”
52书库推荐浏览: 陈衣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