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过了四季荷花依然香,等你宛在水中央。”
走出了后门,他才把裤兜里的老人机拿出来,掐了电话。
江垣这边响起了急促地嘟嘟声。
一个个子不太高的男生走出来,对未接来电视若无睹。
江垣站起来。
准备下楼的男生突然停下了脚步,背对着他说了句:“今天还有事,明天我在南塘等你。”
***
回到民宿,闻到一股清香的酒味。
那一对小情侣在后院喝酒,江垣也想喝。
苏阿细说,你敢喝酒晚上就睡地板。
江垣想了想……好吧,那就睡地板吧。
周平和周琦是高中同学,两人一起约定好考到了北方的一所城市。
家境都不错,平时喜欢旅行。
周平比较活泼,周琦小姑娘害羞,几乎没什么话说。
周平嘚瑟兮兮给江垣讲他们恋爱的甜蜜。
去年初雪那天,周平买了一杯热奶茶,从他的学校跑到周琦的学校。
从地下通道出来的时候,周平看到学校大门就激动的不行,谁料上楼梯的时候脚底一滑,栽了个跟头。
灌了一身的雪水,奶茶也洒了。
哆嗦着跑到她的宿舍楼下,周琦穿着白花花的大衣出来了,朋友们把她往他身边推。
周平的身上很脏,他怕把她衣服弄脏了,就把外套脱了。
在冷风里,他仅穿了件薄薄的毛衣,无所畏惧地把她拥进怀里。
没有奶茶也没关系,见一面就够了。雪里的一场拥抱,可以铭记到天荒地老。
周平讲完了,叫江垣也讲讲。
江垣说:“我不浪漫,什么都没做过。”
周琦说:“那你跟小姐姐谁追的谁啊?”
“当然是她追的我啊,她觉得我帅,天天叫我男神。”
“哇,然后呢?”
“我搞乐队的嘛,她每个礼拜都要去看我演出,看到凌晨,我觉得非常感人,就好上啦。”
“哈哈,我怎么那么不信呢。”
江垣急了,喊苏阿细:“老婆你过来!跟他们说说你当年怎么追哥的!”
苏阿细过来,把他一脚踹地上,转身走了。
江垣从地上趴回去,脑袋磕在沙发座上,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笑。
他不会浪漫,不会买礼物,就知道笨手笨脚地宠着。这么多年,还是这样。
月黑风高,有点变天。
江垣喝高了,逮着周平讲人生经验。
“在学校多学点东西,男人一定要有点本事……你以后就知道了。”
他说了五遍“好好珍惜校园生活”之后,卡壳了。
借着酒劲,江垣爬到周平身边,凑到他耳边,讲悄悄话:“其实是我追的她。”
“男人得有点本事,但我没本事,我离开她不行,一点儿也不行。”
他牵了一个枕头过来,把脸埋进枕头,小声地说,“我太喜欢她了。”
……
俩小伙子都喝得醉醺醺,念了会儿诗,拜了个把子,准备回去睡觉。
上了二楼走廊,周平进了屋,又出来,调侃了江垣一句:“江老板别走错房间啊!”
江垣:“切。”冷笑。
推门进去。
屋里黑不溜秋,感觉怪怪的。江垣没有多想,躺在床上。
旁边人一动不动,他也一动不动。
旁边人往床沿挪,他也跟着挪。
眼看旁边人都要掉下去了,江垣翻身压过去,撒娇似的说:“乖宝宝今天就喝了一口,要睡床床。”
身下的人吓得石化,好半天,才用指尖戳戳他的肩膀:“……哥,你冷静。”
☆、C20
江垣把床头的灯罩扯过来,对着江定的脸照了照。
看了他一分钟,然后把灯罩放回去,“解释一下。”
江定哆嗦着说:“我……我来这里打工,自力更生。”
江垣不耐烦地皱眉,“不是说这个。”
“那解释什么?”
“我媳妇儿呢?”
江定一头黑线。
江垣爬起来,看看衣柜,看看床底,看看花瓶,把花扯出来倒倒。
质问江定:“你把她藏哪儿了?!”
江定被他吼怕了,拽着床单瑟瑟发抖,“我没藏你媳妇儿……”
江垣急坏了,出去瞎转悠,“阿细!”
江定赶紧把门锁上。
苏阿细从屋里端了放了花茶的杯子出来,准备去厨房倒水。
看到挡在路中间的江垣,她绕过去,不想搭理他。
江垣扑过来抱住她,亲亲她的脸颊,“吓死我了……你去哪了?我找你好久。”
苏阿细用看神经病的眼神剜他,把他推开:“走开,臭男人。”
江垣离她一段路,屁颠屁颠地跟上。
苏阿细捏着鼻子瞪他:“离我远点啊,你真的很臭!”
江垣后退了两步,苏阿细走,他又跟着走。
她回头,忍无可忍。江垣立马乖巧状把衣服脱了。
苏阿细吓得冲过去给他把衣服穿好:“你别耍流氓。”
江垣看看四周:“又没有人。”
“那也要注意素质。”
“我热。”
“出去吹吹风。”
江垣扶着墙,一脸不舒服地坐地上了。
苏阿细看他都快哭了,问他:“你干嘛?”
他噘着嘴巴,“你嫌弃我,我难过。”
“我不是叫你别喝酒吗?”
江垣撒气地蹬了几下腿,“那我喝都喝了……”
苏阿细没话说了,她去倒开水冲茶。从厨房出来发现江垣还坐地上,缩着膝盖,像一只受伤的小狗狗。
苏阿细去拉他起来,拉不动。
江垣抱着膝盖,就是不动。
苏阿细没辙,蹲下来吻他的眼角,贴着江垣的脸虚声说:“走吧,回去睡觉啦。”
他把脸别到旁边去。
她又给他顺顺头发,“不许生气了。”
江垣鼓着腮帮子,“还要亲亲。”
苏阿细凑过去吻他的嘴唇,意思了一下,就把江垣牵回房去了。
江垣把房门关上,将怀里的人儿抵上墙。
他的手掌覆在她的腰间,吻过耳根和肩膀,欣赏她精致的侧脸,和微垂的双目。
胸口贴着后背,每一次起伏的距离,都要用心跳去丈量。
每一滴汗,在身上密密麻麻地爬。爬成一张网,捕进干柴烈火的欢愉。
她半干的头发扫过他的鼻梁,江垣贪婪地闻着她身上的香味。
温柔地喊她:“阿细。”
“嗯……”
“谢谢你。”
苏阿细额头抵着墙,笑得像朵花儿,手臂往后捞,捞过他的脖子,在江垣嘴角吻了一下,“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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