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有什么误会吧?”夏柯还没从巨大的震惊中会过神来,主要这太突然了,之前一点征兆没有啊,这两人怎么说在一起就在一起了?
宋允高深莫测道:“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了。”
夏柯翻了个白眼,表示“你就吹吧”。
“你没发现这两人在一起时的氛围很和谐吗?”宋允问。
“这还用你说,有眼睛的都看出来了,对不对?”被夏柯问到的余舟赶忙点头:“嗯嗯。”
夏柯再次望向前方,秦琅回身向他们告别后,很快消失在巷子的转角。夏柯心头忽然升出些许惆怅,不知怎么觉得秦琅这一离开就再也不会出现了。
临近十一月底,晴色上下的气氛都有些萧条,神出鬼没的老板已经有一阵子没有现身,众人按部就班的上班下班,过着自己的生活。
秦琅并没有就此消失不见,但夏柯内心那种离别前夕的伤感却越发浓烈,大概是因为秦琅身上长久以来所背负的沉重和压抑全都消失了,没有枷锁束缚的鸟儿,自然要去向更广阔的天地。
带着这样的情绪,夏柯近几天一直蔫巴巴没什么精神。
他的反常,众人看在心里,宋允他们以没心没肺的方式充分体现出什么叫损友的安慰,夏柯不蔫了,简直气得要暴躁了。
二十号这天,散漫已久的众人被突然出现的楚老板杀了个措手不及,一时间请求老板手下留情的哀号声不绝于耳。
“奖金……嘤嘤嘤,眼看着好不容易熬到手的毛爷爷,飞了。”同病相怜的人们凑在一起互相疗着伤。
中午,秦琅敲响了楚西留办公室的那扇双开的红木门,就见里面无所事事的人托着个腮,正举着小水壶给仙人掌浇水。
每天只要他在,任何时间段都会有人来敲门,对此楚西留已久麻木了,但在抬头看到进来的是秦琅后,楚西留还是有些莫名的。
见青年认真的向自己道着谢,楚西留听完便了然了:“这次又是什么原因,不给我个合理的理由,我可不会放人哦。”
秦琅没有过多思考,下意识微笑道:“有了更想去的地方。”
其实只要不是因为怕连累那样的理由而离开,楚西留都是会放人的,看看秦琅的神色,似乎这个决定并不坏。
“你好狠的心啊,”楚西留拖长了语调,看上去还挺委屈的:“找到下家就毫不犹豫把我抛弃了,还选在我生日的时候宣布这个噩耗,心都碎了。”
老板的生日?这个秦琅还真不知道:“抱歉,生日快乐。”
楚西留恢复常态,真心实意道:“不管怎么说,这里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欢迎常回来看看。”
“一定。”
晴色二楼的宴会厅使用频率不算高,豪华气派的程度却远超不少五星级酒店。晚上楚老板慷慨的在这里宴请所有员工,一方面因为秦琅的离开,另一个原因,他今天过生日嘛。
原本悲伤的事情,结果碰上老板过生日,夏柯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
宋允往他背上一拍:“又不是生离死别,搞成这副样子干嘛。”
夏柯还是哭了,他一直就是个感性的人,也从来藏不住事:“我就是……心里难过,你别再说什么想见面一个电就行了,你都拿这个糊弄我多少次了?大家各忙各的,下次再见谁知道是什么时候,有的人可能这辈子都见不到了……”
安慰的话到底还是说不出了,夏柯又不是傻,有些事他比谁都明白着呢。宋允最后只能拍拍他的背:“出息点啊,这都第几次了,每次有人离开你就要来一回,我都懒得安慰你了。”
“去去去,谁要你安慰了!”对宋允的说法丝毫不领情,夏柯红着眼圈驱赶他。
有人来,有人走,这样的事大家其实挺习惯了,但每次经历时,心情终归会有些低落。平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人,说走就要走,三层这些人这才想起去找秦琅要号码。
“以后常联系啊。”
此时说出口的未必就是客套话,但现在的这份伤感还是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淡忘,生活要继续,不会因为某个人的离开而改变。
秦琅到宋允这边时,夏柯已经哭完一轮了,正红着一双眼和宋允置气呢。
宋允握着的拳头在秦琅肩头落下:“什么都不说了,有事记得要联系。”
秦琅点头,夏柯过来给了他个拥抱:“苏锐要是敢欺负你,告诉我们,帮你出气。”
秦琅回抱了他,由衷道:“谢谢。”
刚来晴色时,秦琅一直游离在众人之外,夏柯私下里和大家打了招呼,大家这才接纳了他。无论是平时的活动,还是几人凑在一起的闲聊,夏柯都有意的动员秦琅来参与,尽管秦琅寡言依旧,他却从未因此觉得扫兴或是不满。
带他融入这里的是夏柯,这声谢谢,秦琅很早就想说。
能遇到你们,真好。
老板生日自然少不了蛋糕,这个推上来就被人哄抢而空的三层蛋糕,最后沦为众人手里的武器。
宴会结束时,没有一个人身上是干净的,而作为老板又是宴会主角的楚西留已经完全看不出模样来了。
于是,一至七楼有水的地方全都人满为患,澡可以回家洗,但顶着张大花脸出门还是太影响市容了。
第50章 第五十章
离开晴色,秦琅并没有因此闲下来,迎接他的是足以将人淹没的英文和法文的学习书籍。
“先看,有不懂的问我。”苏锐放下这些书后,便去隔壁的书房忙他自己的事了,对于秦琅能不能看懂丝毫不担心,在何万珉那里他已经见识过秦琅超凡的速记能力,死记硬背也总能记下不少词汇吧?
英文和法文放在一起,秦琅还是觉得那二十六个英文字母更有亲切感,最先看的也是那本英语的日常用语。翻开后秦琅失笑,苏锐摸不准他底,为了预防万一,把这种画着插图的幼儿启蒙书也拿来了。
桌角放着数本厚厚的方便随时查询的词典,一上午秦琅倒也看进去不少,听着耳机里的口语教学,记忆的同时也将书本上不明白的地方标注下来。
苏锐的这番安排,秦琅很快明白了用意,工作日这天苏锐带他去办了护照。
“要出国?”秦琅问道。
苏锐默认并主动解释道:“去见我的老师,你也一起。”
签证下来后,两人几乎没做耽搁便踏上了去往法国的航班。
苏锐的老师是位精神矍铄的老人,绿色的眼睛像经历风雨后沉淀下来的湖面,白胡须修剪的整整齐齐,两人到达他所住的庄园时,老人正半挽着袖子除杂草。
初见时秦琅还不知道这位老人在国际上有着怎样的名誉和地位,苏锐没有特地介绍,老人自己更不会提,在沟通还有些障碍的情况下,秦琅本就不多的话更少,苏锐在时能担任两人的翻译,只剩秦琅和老人两人独处,交流只能靠手势动作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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