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老头为了一个小童,是赔了夫人都折兵啊。
特别是为此还得罪了施行渊,本来他还想着要将黎晗月杀人灭口呢,可他只要对黎晗月有一点的恶念,只要走近一点点,法丹就开始吸收他的怨气,所以老头才自认倒霉,又是给黎晗月疗伤,又是将黎晗月送到人间。
不得不提的是,如果不是老头,恐怕黎晗月也没有办法在养护法丹的同时还能修炼灵丹。
“咱们的账有机会再算。”老头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宽宏大量的施行渊,一时竟有些接受不了。
第17章 第 17 章
“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施行渊正儿八经的问,“纵然我的身体不适合储存怨气,也不该到泄露的如此明显的地步,而且,我似乎总是会看到鬼,可是……我知道,那些并不是鬼,而是我自己的幻觉。”
老头摇着手指说道,“那并不是你的幻觉,而是你内心中的恐惧,而你身体里的怨气……”皱眉将头发拢在脑后,仔细打量着施行渊上下,“老头也不晓得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就算你现在是肉体凡胎,可上古神兽的精魂不会连着一点的怨气都压制不住吧。”
“呵,”施行渊对自己的血统一点都不在意,“也许是因为上古神兽的血脉太少了,或者就是像他们吵吵的,我就是一个杂种,所以才没有什么用的吧。”
老头噘着嘴一句话也不敢说,已经很久没有听过施行渊骂自己了,老头哀戚的想,小时候的施行渊就是一个爱哭鬼,结果长大了,变成一个让别人哭的恶鬼,而且总是这样对自己恶语相向,他从来都不甚习惯啊。
况且施行渊这样说也不是需要老头回应什么,只是多年来对血脉的讽刺,让他不禁又想骂几句而已。
“怨气的事情先放在一边,就算它真的全都涌出来,我大不了就全部吃下去,有什么好紧张的。”施行渊霸气的笑着,仿佛什么事情只要他在,就都能解决的样子,也许正是因为他这幅样子,黎晗月才会对他如此的信任。
“只是你说我那些不是幻觉,而是内心的恐惧?”
“没错,”老头终于可以理直气壮的说话了,“那些都是你内心深处最恐惧的地方。”
施行渊抽动嘴角,“我只是不知道,我内心深处还有那样恐惧的东西,我以为我已经习惯了呢。”
可不是习惯了吗,他从小就被扔在八方狱,八方狱有一个地方,被称作深渊,那个地方便是最恶的恶鬼都不敢靠近,如果不是他身上有所谓的上古龙族的血脉,恐怕早就死在那个地方。
那里才是真正让人恐惧的地方,比起现在遇到的小鱼小虾小打小闹,那时候的恐惧才是最深入脑海的恐惧吧,可是他现在遇到的并不是那些恐惧,而是一些仅仅能吓到没有记忆的他而已。
老头想要嘲笑施行渊,但咧起的嘴角刚到一半,脑海中精光一闪,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上前抓住施行渊的脉门,“不对……不对……”
“怎么不对了,”施行渊笑,“难道是你的道行不够,竟然误诊了?”
老头呸的一声,甩开施行渊的手腕,“我堂堂地府的判官,难道还会诊错吗?”
“哟,你还是判官呢,什么时候能把胡子头发藏好了的时候,你再说吧。”施行渊淡淡讽刺。
老头一手捂住头发,一手捂着胡子,又看施行渊似乎没有上前抓胡子的意思,才僵硬的放下手,虽然放下了,但却时刻准备继续捂着,就怕施行渊上前过来抢他的头发和胡子,这都是修为啊。
“我这个……虽然是待定的判官,可是待定的判官也是判官啊,你别拿豆包不当干粮。”这句话是他从新生的小鬼那里听来的,活的越久,就越是难以接受新的东西,他是因为这句话听着挺好玩的,才记住了。
“好吧,那就说说你刚才到底发现了什么。”
老头:“我怀疑,你是中了蛊。”
脑海中第一个出现的人影是澹台沁,可是很快就把他排除在外,因为澹台沁的道行太低了,如果真的是他,那施行渊也该太看不起自己了。
“怎么,你有怀疑的对象?”老头凑过来,刚靠近,又想到自己可怜的胡子还有头发,又赶紧的把头后仰,可不能离施行渊太近了。
施行渊暗暗道了一声可惜,回道,“不,应该不是他,他没有那样的本事。”他面朝着死门,也就是老头之前让他面朝着的墙壁,那里就是死门,周围充满着怨气。
只要有怨气的地方,施行渊就永远不会消亡,说他是上古血脉的后裔,倒不如说他是怨气的后代,只要有怨气,他就有力量,他需要不断地吸收着怨气,不然,他根本无法维持自己的记忆。
“这种蛊毒有什么解救之法?”
老头细细的想着,“这蛊毒是我从一本古书上看到的,中了此蛊的人,会被幻相所迷,可是这些幻相却又不全部是假的,而是放蛊人根据中蛊人恐惧的东西创造出来的,所以,这个蛊毒有一个非常贴切的名字——蜃楼,而想要解蛊,只有……”
说道这里,老头忽然不说话了,他直愣愣的盯着施行渊的脸,不知在想什么。
因为老头总是会卖关子,施行渊原以为老头这次也是在卖关子,可老头好一会儿也没有说话,他只好推了推老头,“你够了,有话说,有屁放,这样忽然不动不说话,你是想要去骗谁啊。”
老头被他这样一推,才清醒过来,他恍然说道,“我竟然也中了蛊毒了。”
施行渊被他这来来回回的蛊毒给弄晕了,“不是说大蛇房(蛊毒集中营)早就四分五裂,没有几个传人了吗,怎么忽然我也中蛊毒,你也中蛊毒的?”
“不,恐怕这只是针对你的阴谋,刚才我想要说出解救之法时,忽然浑身僵硬,一个字都吐露不出,只在你推我那一下,我才能说话,能活动,可是我做别的事情,却不会这样,恐怕是有人故意在我看的那本书上下了蛊毒,目的就是不让我说出解毒之法。”老头严肃的说。
施行渊沉吟着,“哼,我竟有如此大的脸面,让人从几千年前就开始算计我?”
“不是几千年前,”老头忽然说,“这本书虽然是古本,但却是我不久之前得到的,所以,恐怕是有人最近才开始针对你的。”
“送你古本,让你知晓解毒的方法,又不让你说出口,难道他的目的是让我去看这本书?”
施行渊刚说完自己的猜测,老头的脸色就变得差了,“那……那古本……那古本前两天被烧了。”
“什么?”
“我看了古本,发现古本上记载的养蛊解毒之法,大多数都是害人害己的,所以为了以免有人用它做害,我便将它付之一炬了。”
施行渊不敢相信的等着老头,“你竟然也有这样高尚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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