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育陵熟知这是公司应对相似事件的策略,旨在让大众知道知法犯法不会得到宽容,和解的意图则是免去需要现身法庭的麻烦,公司自然不会要求太苛刻的和解条件,一般上都只是要求被告公开道歉,分文不讨,若拒绝和解则有可能被判罚款,所以被告都选择和解。
“谢谢。”韩育陵在门前向司机道谢,这一开口就发觉口腔内有被牙齿撞破的伤,忍不住就发出shen吟。司机尴尬地说了声‘保重’,便告辞离去。
家里没有其他人,路卡在桌上看见小峰写的纸条,说是和叶雅琪去打棒球。芦绍宗还未回国,夏穆正陪伴着他。
韩封和路卡异样地沉默,韩育陵知道自己是凶多吉少,按干爹的规矩,他若不主动认错就后果堪虞,但是……
韩育陵走进浴室,看到自己左脸已然红肿,路卡尤其反对韩封掴他巴掌,但这次却没有阻止,可见路卡也在气头上,当然那也是因为韩封没有真打,要是来真的,不吐口血是不可能的。
脸不可能真打,其他地方就难逃劫难,韩育陵摸着自己身后还硬梆梆的两团肉,别说再挨打,他现在连罚抄也会苦于沾椅!
厨房传来厨具声响,韩育陵走出浴室探头看厨房,路卡刚把围裙绑上。
“路哥,你先休息吧,叫外卖好了。”
路卡没回头,拿起准备好的大白萝卜在水流下清洗,一边淡淡地说:“韩封在等你,晚了,我也救不了你,快去。”
韩育陵低头发出轻微的悲鸣,路卡没理他,他只好认命,踩着沉重的步伐走进韩封敞开的卧室房门。
韩封从浴室出来,光着上身,浴室并没有热气,看来他只是冲了个冷水澡。
韩育陵立即从衣柜里拿出上衣,乖巧地双手捧好给韩封递上。
韩封先捧着宝贝的脸仔细检查了遍,才拿起衣服穿上,再把房门关上,那‘砰’的一响,吓得韩育陵浑身一抖。
“为了无谓的坚持,忽视自身的安危,我是一定要让你记住这个错误。”韩封取下搁在衣柜最上层的檀木盒子,没有一点犹豫地就取出里头封藏已久的戒尺。
“别浪费时间,一会儿还得抄经。”韩封指向墙壁。
韩育陵心里叫苦,居然连趴床的福利也没有……
厨房里,路卡开始切菜,菜刀剁在砧板上的声音竟然配合上从本该有隔音效果的房间内隐隐传出的噼啪声响,韩封下手的速度与狠劲可见一斑。
路卡无奈叹气,从柜子拿出一帖中药,是专治瘀伤内补的药。
房内,韩育陵弯着腰,手扶着墙,双腿颤抖不止。韩封站在侧后方,有条不紊地用力挥动着手,面对韩育陵光着的肿胀双臀,他也丝毫不留情,直打得韩育陵一躲再躲,甚至腿软得就要跪倒,他便单手拎起韩育陵后背,继续给已经变换了几层色泽的膨胀画布增加更立体的不规则效果。
“封……封哥……嗷……嗷!嗷——”韩育陵想求饶也难把句子给组织好。
差不多的时候,房门就响起清脆的两下敲击,那是路卡的提醒,韩封闻声便立刻住手。路卡与韩封说好过,未免几年前差点把宝贝打坏的旧事重演,他给韩封的第一次提醒,就是最后一次,不停手就一起死,没得商量。
“好好感谢你路哥,用了命在疼你。”韩封放下戒尺,用力扛起软倒在地的韩育陵,随手往床上抛。
专门用来揍人的戒尺威力可不是开玩笑的,肿大的皮肉已经破了层皮,冒着斑驳血水,虽不至于皮开肉绽,却已是足以让人在不影响行动的情况下痛上好几天的伤。
“哦……谢谢路哥……也……谢谢封哥……”韩育陵像个瘫痪病人那样趴着,一动不敢动。
“哼!还有力气卖乖!”韩封笑,取出药箱里的消毒水和药棉,坐到床上。
韩育陵闻到了药味,立即皱鼻子,韩封很贴心,往他嘴边送上一条干净的毛巾。
韩育陵幽怨地哀号一声,张嘴把毛巾含着。
约半小时后,路卡推开门,见韩育陵趴躺在床,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受伤的部位仅盖着条透光的薄毯,隐约看得见那五彩斑斓的伤。
韩封坐在床边,温柔地拍着干儿子的背,偶尔揉一揉那微微汗湿的发,眼神温柔得像在注视一生的最爱。
“饭做好了,小的今晚不回来,在那猴子家里过。”路卡抱胸靠墙。
韩育陵动了动,原来没熟睡,他抬头看向路卡,幽幽说:“我儿子都不想我啊?”
路卡摇头笑,没有答话,径自去准备开饭。
“起来了,吃过饭抄经,抄啥都行,抄到睡着才能停。”韩封把薄毯拿开,轻轻拉上挂在韩育陵腿上的裤子。
“打成这样了为什么还得抄?”韩育陵忍着疼埋怨。
韩封没生气,罚过了就不准不给糖,那也是路卡的规矩。
“打你是要你动不得身,抄经是要你动不得心。”韩封说着,俯身低头,在宝贝额前印上一吻,“我知道刚才的意外是因为你太在意路卡和我,我心领,不过,别再那么做,我求你。”
韩育陵鼻头一酸,哽咽应道:“难道我一辈子也没有机会成为保护你们的人吗?”
“说傻话。”韩封把纸巾扔给宝贝,“我和你路哥可以活到现在是因为你,你想要我们跪下来叩谢你恩泽?”
“呃……”韩育陵擦鼻涕,摇头说:“那倒不用了。”
“还不起来?要抱?”韩封拍一下宝贝大腿。
韩育陵深吸口气,用手肘稍微撑起上半身,但很快便又趴倒,“还得缓一缓,你和路哥先吃吧。”他说。
“那再聊会儿。”韩封再往床上坐,低头看韩育陵:“说下那个沈冠一。”
韩育陵早有心理准备要面对干爹的问话,无力地趴在自己手臂上把脸别过,很不情愿地说:“那时候,是他主动认识我,封哥你也懂我,我那时候哪里敢主动和人讲话。”
“我记得我警告过你,不要和那个人走太近。”
“原来你记得啊。”韩育陵抬头看韩封,韩封点点头。
“你宗哥当时就在MY工作,只是长期都在外地出勤,不过那样他也能听人说起那个沈冠一,说他心术不正,老子看他一眼,就知道,确实如此。”
“哦。”韩育陵又趴下去别过脸,事情已过去多年,要怪韩封当年没有明白一点提醒自己也没意思。
“他欺负你。”韩封的语气很笃定。
韩育陵好一会儿才憋出一个‘嗯’。
“我要知道他怎样欺负你。”
韩育陵吞口水,重提往事固然不甚舒服,可他更在意的是韩封知道后的反应,然而他也知道自己不能不说,因为韩封太了解他,他越是不启齿,韩封就越会往最坏的一面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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