歧灵_乐乐威斯【完结】(1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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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育陵眉头紧皱,他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他阅读过孕妇心理学,知道孕妇接近预产期时会较为暴躁多疑,此时伴侣若忍气吞声会比讲道理有用。

  “对不起,我骗了你,我约了Yzak他们喝酒,怕你不开心,所以胡说。”韩育陵起身走到床边,想坐下好言安抚妻子。

  “我要你道歉。”田悦萌抬头瞪,瞪得韩育陵僵住了身子,不知该坐还是站。

  “对……”

  “道歉就得跪下!”田悦萌尖叫。

  韩育陵往后退,转过身抚了把脸,再回身看着田悦萌,苦涩地笑:“我还以为你玩了一次之后就觉得不好玩了,原来你还是希望我把你当主人吗?”

  田悦萌抓着床单握紧拳,通红的脸庞不晓得是因为羞耻还是不甘。

  “我们已经是合法夫妻。”韩育陵抬起左手,无名指上是一枚金色的指环,“我已经发过会让你一辈子不需为生活忧虑的誓言,我不知道你究竟想要什么,但是无论怎样,你都赢了不是吗?”

  韩育陵说完叹口气,屈膝下跪,“算上定婚宴那次,这是我第三次给你下跪,如果这样你还觉得我做得不够,你有没有想过,你其实想要的并不是我。”

  “我要你道歉!道歉!”田悦萌开始歇斯底里。

  韩育陵咬唇,考虑不过三秒,便低下头说‘对不起’。

  “你瞧不起我,你在演戏!”田悦萌用力拍打床褥,韩育陵立即握住她手腕,力道相当轻,以至于田悦萌手一甩就挣开,接着是清脆的一下声响,韩育陵结结实实挨了个耳光。

  这耳光,和韩封或路卡的巴掌相比当然形同搔痒,但是却把韩育陵的脾气带上来了。

  “你要我跪,要我道歉,我都做了也说了。”韩育陵霍地起身,拿起床头上的皮夹和车钥匙往裤袋里塞,再拿起香水瓶往脖子盆,随手放下后便大步要走出房间。

  忽然‘乓’一声响,韩育陵见自己的药罐子被摔了出去,撞在衣柜上后掉在地上,所幸罐子没破,盖子也没掉,他本想不理,但临时想起这些药若被孕妇大量食用可不是闹着玩,于是立刻回身去捡药罐子,并打算把自己的药全数带走。

  韩育陵觉得自己现在必须和田悦萌分开,即使是到屋外花园走一圈也好,首先他得让自己冷静下来,否则只会让情况变本加厉。

  “他说的对。”田悦萌喃喃自语,说着时把韩育陵的另一罐药也扔出去,这罐子瓶盖没盖好,药丸撒了出来,韩育陵强忍不耐,跪在地上用手把药丸扫起来,田悦萌的自言自语他暂无暇去理解。

  “……你就是吃硬不吃软。”

  这话韩育陵就有点介意了,他只听干爹这么说过自己,说他做错事时只能对他动手,动口无用,韩育陵觉得自己这辈子再听不到干爹这么讲自己。

  田悦萌这么说的意境和干爹可差远了,韩育陵决定非问清楚不可,他把药罐子的盖子拴好,正想起身,后脑勺就感到一阵撞击,紧接着当然便是剧痛。

  刚才使用过的那瓶香水罐子掉落在脚边,经典款的四方罐子晶莹剔透,里头的香水是无色的,然而罐子其中一角却染着鲜红。

  韩育陵双手抱头,他能明显感到后脑遭到刺穿性的伤害,他双手都沾到缓缓流淌出来的温热血液,他不仅痛,还觉得晕,但依然清楚地知道自己必须紧紧按压伤口,以免失血过多,他缓出一只手,手掌已经被血染红,他坐在地上,面向着田悦萌,田悦萌仍安坐在床,一点惊慌神色也没有,呆滞的模样仿佛透着一丝憎恨的眼光。

  韩育陵拿出手机,给炎育晟打电话,炎育晟一接听就紧张地问他什么情况,证明了他没有偷懒,一直都在监视着韩育陵和田悦萌在一起时的一举一动。

  “什么也别做。”韩育陵冷静地吩咐,“谁也别通知。”他说完便立即挂断,紧咬着牙根扶墙起身,从衣柜拿了块手帕,紧按着伤口止血。

  “那是沈冠一说的,对不对?”韩育陵狠狠地瞪田悦萌。

  “我就知道!你监视我,还不肯承认!”田悦萌似乎很骄傲于自己拆穿了丈夫的谎言。

  “是又怎样!”韩育陵怒吼,这么做令他的伤口更加痛。

  “你需要我提醒你吗!你是有夫之妇!一直接受沈冠一在网上的嘘寒问暖是什么心态!啊?我难道不应该防你背着我和他乱搞?”

  韩育陵不顾剧痛把话给喊白,田悦萌却意外地没有因此而恼羞成怒,反而相当平静。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等到孩子出世后就会和我离婚,你不想臣服我,我为什么还要对你忠诚?”田悦萌抬头看床头,冷笑着说:“你连婚纱照也不摆在床头。”

  韩育陵笑出声,那是无比无奈又心酸的笑。

  “我选择了你,丢了所有我爱的东西……”和叶雅琪的那枚定情指环,收在他已经回不去的家,一想起来,眼泪就泉涌而出。

  “我可以一开始就要你把孩子打掉,我可以打死否认那是我的骨肉,我可以大声告诉全世界你是个疯子,我现在最后悔的是那天在那张床上我没有咬断自己的舌头!”

  手帕已经全湿,韩育陵确定自己必须马上求医。

  “你抢到了的,你都拿去,全部有白纸黑字,结婚协议书里一清二楚,房车车子财产,我想不给都已经不可以……”韩育陵离开房间,那两个药罐子他牢牢地抓在手里。

  “我还是会保护孩子,你好自为之,你就算踏出门,也会有我安排的人跟着你。”韩育陵已经没法好好穿鞋,他赤着脚出门、上车、倒车出库。

  鲜血一滴滴落下,沿着后脖子滑到衣服里,又黏又痒。

  炎育晟打来电话,韩育陵开着免提接听。

  “你继续监视那女人,但是不要挂电话,我现在去诊所,如果路上出事……你才给我报警。”韩育陵艰难地开口。

  能够进行小手术的私人诊所就在小区内,韩育陵顺利地抵达,他浅色的上衣已经鲜血一片,他的脸也已经是身份认证,一踏进诊所就被专业的护士带进病房进行紧急护理。

  拍片、麻醉、缝针,那是必做的事情,幸好拍片结果显示只有皮肉伤,只是伤口大,韩育陵后脑被剃掉了有一拳头大范围的头发,缝线有两寸长。

  “挂灯居然掉下来,这太危险了!炎先生,这份医药报告您得收好,控告建筑公司时绝对有用。”医生这么告诉韩育陵,由于诊所是在名人富豪地段经营,诊费高得离谱,韩育陵不担心这医生会出卖他在家被挂灯打破头的消息给媒体。

  待屁股挨了支止痛针,再拿了消炎和止痛药,韩育陵就晕晕乎乎离开诊所,他在车里休息直至麻醉药效都退了,才动身开车。

  炎育晟说田悦萌在家没有任何异常,只是在舒适的书房躺椅滑着手机,还冲了热可可配着英式松饼吃,钟点看护已经到了,那是韩育陵在决定出门见秋姨时就唤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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